“懿文太子不是你的父親？”

“不是，我母后說我跟他沒什麼關系。但在天下人面前，我卻要做他的兒。”

楊堅此時已經明白過來，柒柒只認項思羽為的父皇，其余人都是不認的。而懿文太子也確實和柒柒沒什麼關系，只是皇后之前需要這個名頭而已。

——

隨著一聲巨響，西面城墻最前端被火石炸出一個巨大的窟窿，由于承重的部分已經被炸毀，整面城墻轟然倒塌。

城池已經被打開一個缺口，城的一切將毫無阻擋，任憑外面的軍隊暢通無阻地進來。

守在西面的是于明和宇文弈，見狀立即派人去告訴正面的青執，而后領兵長驅直。

玉靠在項思羽的背后，連兩箭死拿著長矛近的兩名士兵：“已經守不住了，城破了。”

項思羽不假思索地拉起玉的手：“跟我走！”

玉被項思羽帶著，下了那小半塊還未倒塌的城墻，雖然并不排斥跟項思羽走，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們要去哪里？”

“是啊，陛下，皇后娘娘，你們要去哪里呢？”

玉話音剛落，于明和宇文弈就領著兵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開口的是于明世子，宇文弈倒沒說話。

這是玉第二次見到于明世子，他的長相是出于邪氣妖孽的那一掛的，細長的眉，高挑的鼻梁，尖細的下顎，致且麗，說話時的語氣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驕矜。

如果說于明世子是一只高調放肆的蝴蝶，那麼在場的宇文弈則更像是一只是蟄伏已久，伺機而的狐貍。

“抓住他們！”于明下了令。

玉和項思羽兩人配合默契，不由分說就和圍上來的士兵戰起來，并不直接束手就擒。

于明抬起胳膊，了宇文弈：“宇文老弟，上去幫忙嗎？沒想到咱們這位皇后，武功也不弱。”

宇文弈沒有正面回答于明的話，而是提醒道：“顧將軍過來了。”

“顧將軍？哪個顧將軍？”于明扭頭，就看見青執駕著一匹棗紅大馬飛馳過來，手里已經拉滿了弓。

很明顯，瞄準的是項思羽的方向。

下一刻，項思羽的左肩中了一箭，他吃痛，丟了箭，跌在地上。

玉來不及顧及其他，俯在項思羽的旁：“阿羽，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宇文弈舉起手來，示意自己的士兵們不要繼續上前。

青執已經躍下了馬，落到了玉的面前。

玉仍在看顧項思羽的傷勢，項思羽忍著痛搖了搖頭，表示他沒事。

“你怎麼會沒事呢？你上次中箭，的傷就是這個部位，這次又是……你是真不怕你的肩膀給廢了嗎！”

“……皇后……”青執盯著玉看了好一會兒，竟然不知道該喚什麼為好。

玉扭過頭來，瞪了青執一眼。這一眼，瞪進了青執的心里，讓青執的心悶悶地一痛。

他也好久沒有看見玉了……

“怎麼，青執，你要當場把他殺了嗎？”

這個“他”，指的自然項思羽。

“自然不會。”

沒有得到江瑾賢的命令，他怎麼敢直接手。更何況，江瑾賢要求他的，就是要活捉項思羽。

“皇后，青執不想傷害你們，希你們不要再反抗了。”

沒有用的。

玉一手攬著項思羽，一手拿著長劍護在面前。看了看周圍對自己完全不利的況，知道自己的反抗本沒有用。

況且項思羽已經被傷了。

“本宮可以不抵抗。但是本宮有三個要求。”

“娘娘請講。”

“第一，本宮需要的，治療項思羽傷勢必須的藥品和其他用品，你們必須給本宮送過來。第二，你們不能讓阿羽離開本宮的視線，你們別想著抓他去做別的事！第三，隨國公府所有的人，你都要善待于他們，決不可傷害他們！”

玉覺得，在江瑾賢還沒有正式到場理事，青執答應下這兩個條件權作權宜之計，完全是可行的。覺得，提出的要求，并不過分。

果然，青執點頭了。

“娘娘，只要您答應屬下，不要以傷害自己為代價去達您的目的，您的要求，屬下都會盡力滿足你。”

玉扶起項思羽，跟著青執去了隨國公府。

青執未免這些人串通一氣，都是把他們分開安置，分別看管的，玉和項思羽待在一起，是玉特地代的。

玉擔心項思羽會重蹈之前那次江瑾賢被抓的覆轍，被他們關進牢里盡折磨，只有親自看管著才能安心。

玉將項思羽放到床上，替他療傷。

“玉……”項思羽躺在床上，看著玉忙碌的影，忍不住喚道。

“別說話，好好躺著，免得扯到傷口。我好不容易給你包扎好的。”

“我終究……還是輸了……”項思羽撇過頭去，突然意味不明地喚了一句。

項思羽的語氣，雖然哀傷，但并沒有失去生氣的模樣，玉頓了頓，道：“瞎說什麼呢！還沒到最后一刻呢！”

“你不是還答應我，要看著我攻回大宛，奪回原本屬于我的一切嗎？你怎麼反倒先灰心喪氣起來了？”

“倒不是我灰心喪氣，可是現在的我，確實幫不了你什麼了啊。”

“走一步看一步，我們先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命，其余的先不要想。”玉安道。

玉知道，此時的項思羽心的支柱并沒有崩塌，眼睛里甚至比上次被棲霞長公主在四方廣場上用“替”二字中他痛的時候還多些。想，他并不可能會愿意承認自己輸了，大概是想看看自己的態度吧。

玉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道：“沒想到這一次，契丹會那麼爽快地借兵給江瑾賢，那麼多的兵任他差遣，這才打的我們措手不及。”

玉承認，隨國公當時猜對了，江瑾賢的確去尋求契丹的幫助了。不過他們至今沒有想明白的就是，江瑾賢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說服了契丹皇帝，竟然讓至始至終冷眼旁觀的契丹，親自下場幫助江瑾賢。

“事已至此，江瑾賢定然會借著已經俘虜我的由頭，去勸降趙國公、魏國公和唐國公。江瑾賢會想盡辦法然他給他們明白，我大勢已去，讓他們盡早重新站隊。”

“而后，之前我們俘虜涼月的事，就仿若只是一個小曲。他將最后解決梁國公和韓牧塵，奪取那面的土地。”

話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玉也猜到了江瑾賢的安排。隨國公是項思羽最為堅固的力量，江瑾賢此番派三方勢力攻破，就是要打的項思羽一個毫無還手之力。

——

青執親自到了關押涼月的地方，將涼月放了出來。

涼月見到青執，頓時喜笑開起來：“青執，你來了！我們勝了？”

見青執點了點頭，涼月更是高興地雀躍起來：“終于……終于！大仇即將得報！我高興得很！項思羽呢！”

“關起來了。等公子回來，讓公子親自發落。”

這個安排，涼月不可能有什麼意見：“抓起來了，抓起來了就好。”

涼月從床上站起來，走到青執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古怪地道：“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模樣？你難道忘了你們家的滅門之仇了？如今我們家族沉冤昭雪的日子就在眼前，為何你不似我這般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只是一切尚未塵埃落定，我們不該高興地那麼早。”青執微微側頭，不去看涼月，卻似乎在著門，看著幾墻之隔外的另一個房間里的人。

“人都被我們抓到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上次我們公子，不也被項思羽抓到了嗎？”

涼月噎了噎，不服氣的道：“那怎麼能一樣，按你說的，如今隨國公也已經被抓獲，項思羽很明顯大勢已去，哪里能跟上次公子的況一樣？”

青執很明顯有別的顧慮，似乎不愿意留在這里跟涼月多說什麼：“我讓人給你收拾了一間上房，你待會兒就跟著帶路的侍過去吧。”

青執代完，正準備走，手卻被涼月拉住：“你怎麼一副，不愿意見到我的模樣？”

青執撇開涼月的手：“以我們倆之間的，我哪兒有不愿意見你的道理。只是我真的有事要忙。”

涼月稍顯安，青執見狀，似乎是有些不忍心，多代道：“西院那邊，關著的都是皇族親眷和隨國公府的眷，你沒事不要去西院。”

“你是怕我沖做出些什麼事來嗎？”涼月挑眉。

“是。”青執倒真的應了一句，讓涼月意外。

“好的，我知道了。”

青執跟涼月分別后，出了門，不知是天已晚天黑無燈的緣故讓他在這隨國公府里迷了路，還是旁的什麼原因，青執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關押玉和項思羽的住。

關押他們兩人的是完全獨立的院子，空間很大，外面有專門的籬笆裝飾了牽牛花圍著。青執到的時候，玉恰好開了門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