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寧查事的效率很快，很快就將兩種品送到了坤寧宮。

一個是香料，一個是茉莉花茶。

玉捻起一些香料聞了聞，這個味道無比的悉，有一些細微的差別但到底不是專研香料的，并不是能很確定。

玉皺眉問道：“你從哪里弄來的，這和上次秋芷若要害我時用的那個香味道幾乎一模一樣？”

“娘娘上次差點中招的，是婆羅香。混著這個茉莉花香，就了催··引·的藥。這個香和婆羅香味道雖然很相似，但卻不是婆羅香，是一種慢毒藥。”

“它和婆羅香系出同門，所以味道很相似，但有幾味配方不同。就是那幾味配方，讓它的功效和婆羅香大不相同。”

“這是屬下從一個西番商人那里買到的，因為這個東西產量不多，可以說今天屬下拿到的這一些已經是他這三年來積攢的全部的量。這個香買家也幾乎沒有，所以屬下還查出了其他的買家。”

玉將手里著的香放回去：“你不要告訴我，你查到的買家是秋芷若吧？”

宴寧搖了搖頭：“不是，是大宛陛下。至始至終，這個香的買家除了我，就只有大宛陛下一個。”

玉頓時覺得事不對起來，如果說只有的皇兄買過這個香，那一直在使用這個香的秋芷若，豈不是意味著早就和的皇兄聯合起來了嗎？

同時，之前被秋芷若在茶樓差點陷害時所用的也是這個婆羅香，難不，那一次時間，大宛皇帝也知道，然后也默許了嗎？

玉皺起了眉頭，記得呂莫娘說過，杜淑妃在那次封后風波后就已經開始每況愈下了，而那個時候秋芷若還在一心想和江瑾賢喜結連理，自然是不可能費心染指自己表姐的健康。

換言之，那個時候，大宛皇帝就已經對杜淑妃下了殺心。

可為什麼呢？就算做不皇后，讓繼續做的淑妃，難道也不可以嗎？

玉詢問似的看向宴寧，宴寧道：“按照那個西番商人描述的對這個香料的特來說，正常況下，杜淑妃不會那麼快死，至還會需要一年。”

“所以杜淑妃的死因肯定另有其他。而我沒有辦法開棺驗尸，并不能確信杜淑妃是否是中了另一種毒而死。”

玉聽到這里，有些不悅起來：“你說到這里，到底沒有十足的證據。就算我們相信杜淑妃是大宛皇帝和秋芷若聯合所殺，我們又該拿出什麼證據，讓翔相信呢？”

宴寧抿了抿，他有另外的想法：“西番商人就是最重要的認證，我可以想辦法讓翔見到他。不過，娘娘，此事他們本就做的干凈，其他的證人證難以尋到。至于到底真相如何，估計只有從他們的口中才能得知了。”

“不過娘娘并不需要在意這些。證據是可以偽造的，但倒不如跟翔實話實說。您要做的，是亦真亦假，讓他相信，他的母妃是秋芷若殺的，讓他原因接您接下來的幫助，讓你順理章地回去大宛。”

玉已經明白了宴寧的意思，但他還有一層顧慮：“若杜淑妃的死當真另有，我們替翔報錯了仇，豈不是害了無辜的人？”

并不是什麼圣母，只是這件事牽扯到大宛皇帝。與大宛皇帝的殺父之仇，說起來就算是殺了大宛皇帝也不會良心不安。

只是大宛皇帝到底是翔的父親，不能利用翔這個無辜的孩子去害他的父親。的仇是應該報到大宛皇帝上。

不過若是大宛皇帝也是翔的殺母仇人，這里面的心掙扎，就不在玉的考慮范圍了。

再者，若是現在就暴了大宛皇帝也有可能是殺害杜淑妃的兇手，難保翔不會為了自己的未來忍下此事，帶自己羽翼，熬死老皇帝，登基之后再給自己的母妃太后的名分。

“娘娘，西番商人的話已經足夠證明了。目前的顧慮是，我們會信，但翔不一定會信。”

玉接過宴寧的話頭：“所以，我們調查出來的殺害杜淑妃的兇手，暫時只能有秋芷若一人，至于剩下的，等他自己慢慢挖掘。”

玉坐到桌前，提筆寫信：“我這邊修書一封，給你帶去讓翔知道你的份。至于你能拿出什麼證據讓翔信服，此事我就不管了，就全權托于你了。”

玉寫完信，宴寧領命而去。李嬤嬤走到玉邊，好意提醒道：“娘娘，既然如此，您該早做準備了。”

玉側頭著，李嬤嬤將長公主令從上掏出來，放到玉的掌心之上：“娘娘，您既然已經有了主意要離開天寧國，那必得盡快。”

“可阿羽……”玉是想走的，但是阿羽的命并不能保證，“若是我走了，江瑾賢會不會對他……”

“娘娘，若是安王殿下自己沒有自保能力，那麼這個皇位未來他也坐不穩！”李嬤嬤斬釘截鐵地道。

玉搖了搖頭：“我再考慮考慮。翔那邊還沒有答復，我還可以再在天寧籌劃一番……”

“娘娘！”李嬤嬤一把抓起玉的手，“就算是翔不給我們答復。我們遲早也是要回去大宛的。您難道忘了您來天寧國的目的了嗎？如今安王殿下幫不上我們的忙，他自己都自難保，您若是去了大宛，拿下大宛皇位，說不定還能幫上他的忙。”

“你要我如今如何放下道義，拋棄他？”玉的心不出意外是猶豫不決的。

當初是孫妙云來提點還有宮這一條路，不論孫妙云到底是什麼想法，都是希是能看在往日的分上幫助項思羽的，如今也是將安王府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條。

深呼吸了幾下，做出了決定：“我要出宮，這件事，我得跟他商量一下，也好有個底。”

李嬤嬤不贊同地看了玉一眼。

玉自宮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項思羽，換言之也就是就自己宮一事一直沒有跟項思羽做過解釋，李嬤嬤私以為這是玉斬斷的做法，但沒想到如今玉又要多次一舉跟項思羽出宮解釋。

一直站在側，不知道如何參與進來的玉桑開了口，頗多擔憂：“娘娘，旁的我不知道，就是這出宮，多危險吶！要是被陛下知道，您……”

玉見玉桑吞吞吐吐的樣子，突然來了氣，站了起來：“我何曾怕過江瑾賢？”

“江瑾賢難不真以為他的皇宮是銅墻鐵壁嗎？”玉冷哼一聲，“我今夜就出宮。”

“可若是陛下今夜里來找您……”

“沒有可是！玉桑！”

玉說到做到，當機立斷就去換服了。

暮四合，華燈初上。玉換好服，待出宮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春夜里，夜里的晚風吹著還帶著的涼。項思羽和孫妙云相對而坐，項思羽捧著茶盞，霧氣氤氳著他的眉眼，似乎在深思。

“殿下，茶水還是燙嗎？”孫妙云見項思羽久久不喝，便問道。

“無礙。只是宇文弈自請回安定郡這件事讓我很意外。就連宇文拓這個老狐貍都還沒有，他的世子竟然想著在這種況下離開帝京。”

“嫡長子、嫡次子都在帝京，嫡三子又是個沒用的。安定郡那邊總不能每個主事的人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云兒。”項思羽終于喝了第一口茶，“若他是有意想要在帝京留點心，那也應該將年輕的世子留下，而不是他本人。退一萬步講，若是江瑾賢臨時反悔，想要挾持八大柱國做人質，用自己的兒子做人質，總比自己親自變人質，后路要多得多。”

“江瑾賢會反悔嗎？他不是都答應了八大柱國的條件，早就決定留住你的命了嗎？若是八大柱國被挾持，那之前的條件不都是化若泡影，你豈不是……？”

項思羽見孫妙云疑地樣子，想著要不要將自己留住命的真實原因告訴孫妙云。誠然，他能獲封安王是托了玉宮的福，但讓江瑾賢下定決心留他一條命，還是歸功于他給江瑾賢下的千日談。

玉的犧牲，只是錦上添花。

那天莫名其妙來的刺客，在小替自己擋劍后就莫名其妙地毫發無損地離開了。若真是為了取他的命而來，必當戰到底，豈會虛張聲勢？

所以項思羽覺得不值當，覺得江瑾賢更加可恨！

明明是一對一的條件換，卻讓他得了兩個好！

“你！你說什麼！阿羽！什麼江瑾賢已經答應八大柱國留住你的命！”

玉不知何時站在了項思羽和孫妙云兩人坐的地方左側的槐樹后面，轉過來，以一夜行的模樣出現在兩人面前。

剛剛的對話顯然是聽到了，此時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項思羽。

“阿羽，你告訴我，什麼江瑾賢已經答應八大柱國的條件？這是什麼時候達的事，你怎麼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