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墨玄宸滿臉的不自在，旁邊站著的云錦初佯裝疑。

見被自己了皮，混小子滿臉尷尬恨不得能找個地鉆進去，景帝沒好氣地哼了聲，這混賬玩意兒那日去刑司領那二十子，他特意人吩咐留了，聽說從刑司出來還能行走自如呢，一出宮門就傷重了。

得是哄著人家小姑娘心疼他呢。

墨玄宸尷尬的低咳了聲：“微臣皮糙厚，已經好了。”

景帝涼颼颼地道：“那你可真是好的夠快。”

墨玄宸訕訕無言。

景帝到底也沒太過戲弄他，說了幾句之后就正經道：“既然婚了，子也該穩重些了，不管是為著你自己還是為著你在意的人，往后行事別再沖妄為，做什麼之前都要多想想后果，三思而后行。”

墨玄宸難得乖巧點頭。

“大婚后休息幾日，好好陪陪世子妃，等休息完了就去北鎮司做事。”

墨玄宸猛地抬頭：“北鎮司？”

景帝看著他：“怎麼，不樂意？”

墨玄宸搖頭：“不是，只是臣去了北鎮司干什麼？”

“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北鎮司往日如何你去了就如何，這個還要問朕？”景帝沒好氣地說道，“你把朕的北鎮司副使砍了胳膊，讓那群錦麟衛群龍無首，難不還得朕教你該干什麼？”

墨玄宸像是聽懂了景帝的意思，臉上頓時欣喜：“陛下讓我管著錦麟衛？”

景帝橫了他一眼冷聲道：“這次去了給朕好好當差，再敢惹禍朕定不輕饒！”

墨玄宸喜笑開：“微臣領旨，多謝陛下！”

旁邊云錦初像是慢半拍反應過來墨玄宸得了實權，往后能夠領著錦麟衛了，臉上也是出欣喜來。

景帝瞧著有些無奈搖搖頭：

還是小孩兒。

……

進宮一趟，出來時拿了一堆賞賜，連帶著也將錦麟衛的事定了下來。

景帝將二人當了半大孩子，自以為所有事都在掌控之中，對于墨玄宸恰到好的銳氣和年沖勁極為喜歡，而云錦初只要一想起那皇帝瞧著他們那副“慈”樣子就忍不住扯扯角。

“景帝還是疼你的。”云錦初翻著賞賜。

墨玄宸說道：“那是因為我夠聽話。”

既足夠鋒利能夠給景帝當刀，又能被他完全掌控在手中隨意拿。

“你看我若是出半點讓他拿不住的本事，他還能不能表現的這麼疼。”

云錦初低笑：“那他恐怕就恨不得弄死你了。”

車中堆著的賞賜被兩人隨意扔在了一旁，云錦初開簾子說道：“你上次說秦家那事怎麼樣了？你這才剛進北鎮司，要是這個時候傳出你祖父枉死的事，景帝說不定會遷怒你，你好不容易才掌的實權也未必能握的住。”

墨玄宸淡聲道：“給我的東西，就沒那麼容易收的回去。”

云錦初見他信心滿滿，全然不怕那些謠言四起刺激了景帝，便也沒再多問。

反正這男人狡詐至極，怎麼都不可能他自己吃了虧。

墨玄宸說道：“對了，冀南那邊有消息了。”

云錦初連忙坐直子：“怎麼樣了？”

墨玄宸道：“派去的人查到了你父親當年乘坐的馬車，也找了送他們去冀南的人，詢問后知道那車夫是直接將人送去了臨奉，你父親下車之后就沒了蹤跡，我的人在臨奉暗中搜查了許久，都沒任何線索。”

臨奉……

云錦初先前看過大鄴的山河圖，對于冀南各府所在也算是了解。

皺眉想了想后說道：“那孫伯呢，找到了嗎？”

墨玄宸搖搖頭：“沒找到，他好像去了冀南一帶就失蹤了，我的人只查到他當日乘坐水路商船到了那附近碼頭，再后面就查不到了。”

云錦初臉沉了下來，云父的事就也算了，已經過去了三年時間，且早已經被認定已死的人想要找到蹤跡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可是孫伯那麼大一個活人，就算突然去了冀南也不該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

倒是沒覺得墨玄宸的人辦事不力，這古代又不像是現代都有監控，那冀南離京城又遠，想要藏匿一個人或是一個人消失的悄無聲息并不是難事，只是頭疼，孫伯失蹤的事到底跟父親失蹤的事有沒有關系。

墨玄宸見沉默不語出聲安：“你別擔心，派去的暗探還在冀南繼續查探，只要孫伯他們在冀南一帶出現過就不可能沒有線索，我還派了人去了郭家，說不定能從他們那邊查出點兒什麼來。”

云錦初聽他提起郭家倒是想起一事來：“你說謝夫人會不會知道點兒什麼？”

墨玄宸愣了下：“你想開口？”

云錦初點點頭：“本就是郭氏，先前賬冊的事也是從郭家傳出來的，謝家說到底還是從娘家那里得來的消息。”頓了頓道，“你知不知道謝家那邊現在什麼況？”

“知道點兒。”

墨玄宸說道，“謝孟那天被抬回去之后，聽說人就廢了，雖然不至于癱瘓可一雙算是不能用了，安謹縣主因為被貶的事沒被人嘲笑，足不出戶每天在府里折騰個不停，倒是榮憲大長公主將謝家唯一那庶子接到了府中教養。”

“你是說謝炆？”

“嗯，那個謝炆……”

墨玄宸頓了頓，“有點兒東西。”

云錦初看他。

“謝家下人有人了口風，說當初謝翾出事，謝孟其實還有保他的意思，是謝炆直接說要舍了謝翾保全謝家，那個謝炆往日里十分低調，在謝家也沒什麼存在，可是謝翾出事之后他很快就討得了榮憲的歡心。”

榮憲大長公主那人心思極深，說一句老巨猾也不為過。

果決，狠辣，涼薄幾乎占了個遍，能在短短數日就了的眼，甚至讓在舍了謝家之后還能將其帶在邊親自教養，一副給予厚的樣子，那謝炆絕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云錦初微瞇著眼：“所以謝家現在是被榮憲給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