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
安安話音剛落,就聽那殺手頭子一聲痛呼。
抓著豆豆脖子的手跟著松開,無力垂下,而那暴在外的皮上,清晰可見正刺著兩銀針
針上有劇毒,比之安安銀針上的,更要厲害上幾分。
趁著那殺手頭子痛呼之際,豆豆便立刻沖著安安這邊跑。
可其余的殺手卻撲了過來。
隋揚驚得大,“豆豆小心”
而相比隋揚的驚慌,安安就淡定太多了。
只見豆豆小小的子在那些殺手的捕捉間自由穿梭。
若是一不留神被抓住,他就不知從哪兒變出銀針狠狠的刺在那些殺手的手上。
只要銀針穿破了皮,便是一陣蝕骨般的疼痛。
不消多大的功夫,一眾此刻皆是中了招,而豆豆也已是沖到了安安的面前,小小的腦門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汗。
安安從腰間拿出帕子遞給他,忍不住抱怨,“都你下手輕點了,你看你,把人折騰的。”
只見那些殺手們全都捂著自己中了銀針的傷,銀針雖已經被他們自行拔下,可毒已然侵,順著脈逐漸蔓延。
疼痛越來越烈,就連唐門的解藥也無法緩解
看著那些殺手們一個個驚慌失措的樣子,安安忍不住輕笑,“怎麼給你們解藥的人沒說過,我兒子手里的毒針,是無藥可解的嗎”
豆豆上的那些銀針,是唐中天親自煉毒配制的,在毒之中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
除了紫芯,無藥可解。
毒會讓中毒者飽痛楚,或如烈火焚燒,或如凌遲酷刑,可謂極其狠毒。
所以,安安一般不會讓豆豆將那銀針拿出來用。
可這回不一樣,這幫殺手竟然敢拿豆豆的命威脅,點苦,應該的。
聽到無藥可解四個字,那些殺手們都不由的面面相窺,隨后仿佛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似得,紛紛用未曾中毒的手拾起長劍,抹頸自刎。
看這慘烈的場景,安安忙用手遮住了豆豆的雙眼。
如此腥,兒不宜
“這群傻子,再忍上幾個時辰毒自然就解了,何必自盡呢”安安忍不住搖頭,只說了無藥可解,又沒說這毒會讓人活活痛死
“太慘了,走了走了。”安安一邊拉著豆豆,一邊扶著隋揚,朝著已經在不遠悠閑吃草的馬匹走去。
一場驚險的刺殺,竟是以這樣的方式了解,隋揚不由的一聲輕笑,“沒想到,豆豆的毒針,比你厲害。”
“那是自然了,青出于藍不知道啊。”
“可如此厲害的毒針放在豆豆上,你不擔心”雖說是過幾個時辰就能解,但痛到令人寧可自盡的地步,安安,真就一點都不心疼嗎
若是豆豆不小心刺傷了自己的小手,那可怎麼辦
隋揚的問話,令安安的心思微微一沉,但好在沒讓他看出來,只道,“我有解藥,怕什麼”
“你方才不是說不要可解”隋揚微愣。
“怎麼難道我說有解藥你就要給他們”被安安這一懟,隋揚不由的輕笑出聲,微微搖了搖頭。
而后,三人上馬,繼續上路。
安安沒有告訴隋揚,關于豆豆的。
這個世界上,知道這的人,除了豆豆跟之外,只有唐中天一人。
而且,并不打算讓第四個人知曉。
這個,知道的人越多,對豆豆而言,便越是危險。
為了怕把馬累死,一路走走停停,眼看天漸暗,總算是在路邊瞧見了一荒廢的草棚。
看樣子,此原來應該是茶肆,供應些茶,供來往路人解。
后來不知為何就不做了,便只留下這一四面風的草棚。
不管怎樣,今夜總算是有了落腳的地方。
安安率先下了馬車,這才將豆豆抱了下來。
隋揚也下了馬,自顧自的尋了地方坐下。
安安從包袱里拿了些干糧給豆豆,又將參芽拿了出來,跑到了隋揚邊。
“覺怎麼樣”一邊問著,一邊撕開了隋揚的傷的衫,給他上藥。
之前是怕再有刺客追來,又見他上的幾劍傷都不算太嚴重,這才一直拖到現在。
可此刻見隋揚發白,面容憔悴,安安不由的有些擔心了。
聽這麼問,隋揚便扯出了一抹笑,“沒事,死不了。”
安安微微點了點頭,“我這傷藥靈的很,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好。”隋揚點了點頭,待安安給他上完了藥后又給他遞來了干糧,伺候完他才到豆豆邊坐下,拿過干糧吃了幾口。
豆豆似乎是累了,趴在安安的上就睡著了,怕他凍著,安安便從包袱里取了件干凈的外出來給豆豆蓋上。
這一切,都被隋揚看在眼里,“豆豆這麼小,便跟著你顛沛流離,你可曾想過,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想過啊,可要去哪兒安頓孤兒寡母,不管走到哪兒都會被人說閑話。”安安低頭,輕著豆豆的發。
是不怕那些閑言閑語的,只是怕豆豆會委屈。
還不如這般浪跡天涯,至能讓孩子多長長見識。
“你若有朝一日覺得不想到走了,太子府的門,隨時為你開著。”
隋揚的話,令安安不由的抬頭看他,“怎麼報答我對你幾次三番的救命之恩”
聽這樣說,隋揚便輕笑起來,“你可以這麼理解。”
安安亦是一笑,微微搖了搖頭,“你還是快睡吧,明日一早就得趕路。”
說罷,也不再理他,自顧自的閉上了眼。
這一夜,風平浪靜。
早朝天漸亮,安安才緩緩睜開眼睛。
靠著草棚的柱子睡了一夜,腰酸背痛的
不經意的朝著隋揚那邊看去,就見隋揚臉慘白,雙眸閉,眉心蹙。
看上去,似乎是很難的樣子。
“豆豆,醒醒。”安安喚醒了還趴在自己上睡的豆豆。
豆豆了眼,聲氣的問道,“要趕路了嗎”
“不是,娘去看看你隋揚叔叔。”說罷,便起朝著隋揚走去。
“隋揚,隋揚。”輕喚了兩聲,后者毫無反應。
豆豆也走了過來,“娘,隋揚叔叔病了嗎”
聞言,安安手去隋揚的額頭,果然是滾燙一片
“怎麼會這樣”昨夜分明上了藥,紫芯不但能止,促進傷口愈合,還有消炎殺菌的作用,按理說,隋揚就算傷勢沒什麼好轉,也絕不可能加重啊
難道,是傷口有問題
想著,安安便查看起隋揚手臂上的傷口來。
只見那傷口殷紅一片,傷口四周滲著淡黃的,若是聞得仔細,依稀能聞到腐臭的味道。
果然是有問題
用過參芽后,傷口絕不可能滲,更不會有腐臭的味道
“娘,隋揚叔叔怎麼了”就連豆豆都看出了不對勁,語氣著關心。
“是中毒了。”安安低聲回答,豆豆一聽便立刻跑去一旁的包袱旁邊,將紫芯找了出來。
“娘給”他知道,紫芯能解百毒。
哪知安安卻搖了搖頭,“沒用,這毒,紫芯解不了。”
豆豆眨了眨眼睛,仿佛想到了什麼,“是毒瀾嗎”
娘說過,這世間只有一種毒,是毒瀾解不了的。
聞言,安安長嘆了一口氣,“是啊,是毒瀾。”
但也不全是。
當年于唐中天結之后,便將毒瀾留給了他,以求他能研制出毒瀾的解藥來,畢竟人家是專業的。
可幾次試驗過后唐中天便發現,不管什麼解藥,與毒瀾相混合之后就會變一沉全新的毒藥。
就如同當年用紫芯跟參芽解毒瀾的毒一般,會令中毒者發狂。
而眼下隋揚所中的毒,就是這麼多年來,唐中天研究出來的其中一種。
接到傷口后,不論對方用什麼傷藥都無法令傷口愈合,甚至會慢慢腐爛。
慶幸昨夜給隋揚用的不是普通的傷藥,否則眼下,隋揚的傷口怕是已經腐爛得很厲害了。
看著安安的表那般凝重,豆豆忍不住輕輕拉了拉安安的袖,“娘,你用豆豆的吧。”
聞言,安安看向豆豆,“你不怕痛嗎”
豆豆點了點頭,“怕,可是豆豆不想隋揚叔叔死,豆豆還想隋揚叔叔給豆豆編好多好多的草球呢” 看著豆豆那無比認真的小臉,安安又,又心疼,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許久,才松開了豆豆,從靴子里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沖著豆豆道,“那,娘就給你劃一個小小的口子,然后馬上
用參芽給你止痛,好不好”
“好”豆豆點頭答應,出了自己的小手,的咬著牙,笑臉憋的通紅。
安安著實不忍心,可眼下,只有豆豆的能救隋揚
因為,豆豆的,能解毒瀾。
非但是毒瀾,似乎是這世間所有的毒都能解
不知道這與當初阿布的毒跟毒瀾的毒在沖撞有沒有關系,只知道唐中天說過,豆豆的,是這世上最寶貴的財富。 可此事,決不能被外人知曉,否則,極易惹來殺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