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個裝得厚厚的錦囊到阿照手里，苦笑道：“這是我爹留給我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是我娘當年的嫁妝，一些北燕的私產地契，我本來想給他的，可如今我舍不得給了。”

眼中溢著淚花，角帶著的笑，眼底的失漸漸為黑白。

看來是心死了。

阿照著錦囊，半響才接過，鄭重道：“既然是你爹娘留給你的東西，又怎麼能輕易送人呢！我不要，但我會先替你存放著，以后記得拿回去。”

“不了，給了皇嫂就是皇嫂的了。”以后，自己也不需要了。

阿照不與來回推辭，淺笑了下，認定說存，便就是存。

“千幻，若你不想臟了自己的手，我幫你。”

雖說阿照自己的破事也一大堆，但收拾姬如煙那樣把自己當蔥的，還是綽綽有余的。

“不用了皇嫂，慕容博，我不要了。”笑著，眼底藏著淚花突然掉了下來，又急忙掉，強出一抹笑道：“皇嫂，莫讓太子殿下久等，千幻先走了。”

說完，規規矩矩地施了一禮后，從旁輕輕而過。

阿照拿著手中的東西，莫名的，心底有些不是滋味。或許，是因為們或多或都有些相似吧！

不遠，慕容燼筆直的立在那兒，目直直地著。

阿照也回向他，一步步走近，角掛著淺淺笑意。

又或許，們是不同的。

“說完了？”他問。

“嗯，說完了。”阿照輕點頭，小步跟在他后，輕聲問：“殿下，七王妃那麼好，七王爺為什麼都看不到呢？那姬如煙就真有那麼好嗎？”

好到真要楚千幻騰位置才甘心？

慕容燼抱著十七走在前頭，神淡漠，“七弟十歲時跑出宮，看花燈時失足落河中，被個小姑娘救起，多年后他再次遇到那個小姑娘，覺得自己該報答人家，就將人家帶回了府。”

“所以那小姑娘，就是姬如煙吧？”

慕容燼輕點了下頭。

當年慕容博鬧死鬧活的要娶姬如煙為正妃，可惜姬如煙的父母是奴籍，后又了主家的東西被送去了府，降了罪奴。所以罪奴之，就算他再如何鬧，姬如煙也不了皇家正妃，最后勉強王府了個妾。

至于后來的側妃之位，也是他在自己封地時抬的。

若是還在燕京，讓姬如煙這樣份低賤的罪奴之為側妃，有辱皇室，那幫子史言第一個跳出來不同意。

“這便是救命之恩當以相許麼！”

慕容燼斜睨了一眼，沒接話。

阿照琢磨了下，猛地琢磨到了個細節，問道：“如此說來，七王爺與那小姑娘，也是隔了好些年才再次相遇的，他又是如何確定那姬如煙就是那小姑娘呢？就不怕是別有用心的人冒名頂替？”

不怪阿照多疑，看慕容博那塊頭，十歲時想來塊頭也不小，而那天試過姬如煙的力氣，小得跟只弱無疑，能有力氣將慕容博從河里撈上來？

慕容燼停下腳步，轉頭盯著不知在想什麼，好半響才道：“太子妃似乎對七弟的家事很關心。”

“也……也不是很關心。”阿照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僵笑了下，自覺的閉了。

不過這事，記在心上了。

還沒到東宮，小十七就已經在他懷里睡了，等到了東宮，小酣聲都呼出來了，更別提讓他守歲了。

好吧，本來也就沒指他這麼個小豆丁來守歲。

百姓家守歲，守的是田，守的是地，守的是財源滾滾。

而天家守歲，守的國泰民安，繁榮昌盛。

慕容燼見十七睡得沉，就讓人直接將他抱去了蒼嵐苑，而他自己，則跟著阿照來了棲苑。

梧苑前殿里，月已經命人在四周都擺放了暖爐，桌上也都擺了些打發時間的瓜子糕點，丫鬟宮婢們也都站兩排候在一旁。

阿照剝著瓜子，沒吃，都丟在了一個小碗里，慕容燼坐得無聊，也跟著剝了起來。

他往年守歲，都是獨自呆在書房看一宿的書，時間也過得極快，如今陪著太子妃來這棲苑守歲，瓜子都剝滿一碗了，外邊都還不到三更天。

整個梧苑寂靜得只聽到銀碳燃盡聲，丫鬟宮婢們皆候在兩旁，兩位主子不開口，誰也不敢吱一聲。

阿照剝得手有些僵了，出去在旁邊的炭火旁烤了烤，靜靜地著碳盆里被燒得火紅的銀碳。

一旁的慕容燼見停了，也停了手里作。

這一晚，兩人倒是相敬如賓得很。

天灰亮時，慕容燼便起離開了梧苑，他一走，綠蘿等人皆松了口氣。一夜未眠，大家臉上都有些疲憊，但還是急忙先伺候著太子妃睡下才敢去休息。

整個東宮，唯有早早就睡下小十七起了個大早。

他醒來時，他的嬤嬤正在打盹，小家伙看了眼，眼珠子轉了轉，竟自己輕手輕腳的穿著小鞋子跑了出去。等嬤嬤發現小皇子不見了時，嚇得差點沒暈死過去，急忙去通告太子。

元日休沐不用上朝，慕容燼此刻還在書房，得到消息后便趕來了蒼嵐苑。

見到太子殿下冷冰冰的臉，照顧小皇子的幾個丫鬟嬤嬤跪了一地，巍巍地趴著不敢抬頭。

“其它地方都找了嗎？”

那嬤嬤急忙回道：“回殿下，都找了，除……除了太子妃娘娘的棲苑。”

之所以還沒來得及去那邊找，是因為嬤嬤們覺得，那邊太遠又太偏僻，沒人帶路，小皇子自己本就去不了那麼遠。

慕容燼掃了一眼，那嬤嬤頓時覺后背一陣寒涼。

就在這時，月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稟告道：“殿下，娘娘讓奴婢來告訴殿下一聲，小皇子自己跑去了棲苑，此刻正在與娘娘在用午膳。”

還真自己找過去了。

慕容燼點了點頭，面總算緩和了下來，眾人也總算松了口氣。

慕容燼來到棲苑時，小十七正學拿筷子學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