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主越走越遠,唐雅想求饒都沒機會,頓時氣得抓狂,卻又彈不了,只得威脅旁邊的丑奴:“丑八怪,我可是唐家大小姐,我爹可是唐家主,你膽敢再打我一下試試。”
試試就試試!
‘啪’地一聲,阿照直接不客氣,一鞭子了上去。
“啊啊啊!臭人,你還真敢打啊!”
阿照又了鞭子,聲音低沉地回了一句:“主命令,不敢不從!”
“那你就敢打我?”剛吼完,又著了一鞭子,唐雅簡直不敢相信還真敢繼續,頓時又氣又疼,張口大罵道:“你個臭人,上回怎麼沒被蛇咬死你,你最好別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定讓你生不如死……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阿照沒理,心里默數著,五十鞭子完,就丟下鞭子離開,留下喊得有氣無力的唐雅,繼續站那兒哇哇大。
回靜心小屋的路上,阿照走岔了一個路口,路過唐家養毒的蓮池時,看到池里有個影掙扎著。本就自難保,原不想多管閑事的,但終究耗不住那微末良知的譴責,站在池邊手拉了他一把。
拉上來的人,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年,形消瘦,蠟黃,被拉上來時,他冷漠地看了阿照一眼,厭惡地吐了兩個字:“多事!”
阿照一愣,拉他上來的那只手停頓在半空好半響,才慢慢收回。
的確是自己多事了,微微低下頭,拾起擺了手上的腥紅,待干凈了,才慢慢地繼續往靜心小屋走。
剛進門,就聽到里面傳出唐家主的怒喝聲。
“……你將唐家圣蠱放到那人上,你有沒有考慮過,若出了任何差錯,你要如何給長老們代?”
“代,我為何要給他們代?”
“狂妄!唐宋,你這是想置唐家于水火中。”唐家主的聲音,已經微有暴怒之態。
唐宋語氣卻依舊淡漠,他道:“百年來,唐家靠掠奪苗蠱立足于天啟,如今苗人帶蠱避世多年,讓人難尋,僅剩異蠱也即將滅絕,若我唐家還不另辟蹊徑,叔父覺得唐家門楣還能耀到幾時?”
“那你也得和長老們商量一二,推陳出新是要時間的,若是沒了……”
里頭聲音漸漸小去,阿照站定在門口,正想轉離開時,屋里突然一道掌風打出,直擊在口,將擊飛到門口的石階下。
唐宋與唐家主大步走出來,見是,面都有些繁重。
“長老那邊我會給你再些時日,其余的你自己抓辦好。”唐家主說完,對著阿照冷哼了聲,甩袖離去。
唐宋似乎沒在意唐家主的話,轉走到檐下的古琴旁邊,袍坐下,雙手平放在琴弦上許久,才問:“聽到了多?”
阿照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平靜回他:“不足十句。”
“那也不了。”
他語氣不難聽出不悅,指骨微彎屈,開始波琴弦。
隨著琴聲起,阿照便開始覺到心慌,渾那刺骨蝕心的疼又發作了起來,琴聲越大,就越疼,好似無數蟲蟻在啃噬一般,疼得直接又倒在了地上,滿地打滾。
還在波琴的唐宋抬眼冷凝了一眼,本要停下的指尖,在瞥到角上沾染的腥紅后,力道更加重了起來,似乎還帶著微微怒意。
唐家池里的水,一眼便能區分。
這人,又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不知過來多久,直到曲畢,阿照上的疼痛才開始消減。僂著子躺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雙目著,額頭的頭發都在滴淌汗水。
“記住了,沒有我的吩咐,你再敢離開靜心小屋一步,下次我直接打斷你的。”
說著,他邁下石階,半蹲到前,本想出手將抱起,卻突然嗅到什麼東西,指尖微僵在眉心停下。
“除了唐雅與靜心小屋的婢,你還接了誰?”
阿照蜷在地上,上的疼痛已經慢慢平息,想到這一頓罰,竟是因剛剛池里的年,不免厭惡起自己那丁點泛濫的良知來。
在這里,生命如螻蟻,竟還敢存留一良知。
真是諷刺又可笑!
低著頭不開口,唐宋卻以為是不愿意說,臉頓時更難看起來,冷著臉不再管,起進了小屋。
被屏退在小屋外的丫鬟們,見主已經進屋,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各司其職的忙碌著。而地上的人,們如同沒看見一般,沒人上去幫忙扶一把。
阿照強撐著站了起來,看著小屋敞開的大門,縱然萬分不愿,還是不得不邁著沉重的步子往里走。
屋里,唐宋已經在擺弄那一堆瓶瓶罐罐,進來時,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阿照自覺地躺到那張冰床上,只這一回,一上去眼皮便沉重得很,如千斤重一般,迷迷糊糊間,看到唐宋直直著,神比任何一回都要復雜,甚至還夾雜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溫。
這人怎會對溫,許是眼皮太重,眼花了吧!
然而,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卻又到他的指尖,輕輕地落在的眉心間。
看著冰床上躺著的人,唐宋落在眉心的手指漸漸握拳,似在忍著什麼。
他終究,還是下不去手。
“來人,啟陣法,從今日開始,靜心小院止任何人踏,直至醒來。”最后一句,他著的目中,是再沒掩飾的暖。
靜心小屋外,隨著主的聲音,所有婢立即退散了干凈,而周圍的假山樹木,也開始慢慢移了起來,不消片刻,靜心小屋像是消失了一般,就連站到最高,也找不到進去的路口。
隨著四季變換,春去秋來。
當池里的紅蓮開落的第二茬,寂靜了一年多的唐家,突然被一聲響亮的孩啼聲打破。
而消失了一年多的靜心小屋,也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此刻,唐家主帶著唐家眾人,神微的站在小屋外,目地盯著那扇閉的院門。
不知站了多久,隨著‘咯吱’一聲,那道閉的院門。
終于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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