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賣撥浪鼓的老大娘也點頭道:“對啊!姑娘沒有,倒是給老婆子買撥浪鼓的小媳婦有不。”
裴大爺此刻心緒不寧,聽到他們說沒有,瞬間都骨悚然了,哪里還有心思聽他們后面說了什麼,跌跌撞撞地爬回馬車后,老臉都白了。
青天白日的,難道自己當真見鬼了?
“老爺,咱們直接回府嗎?”趕車的家奴又問。
“不,先不回去。”他心里慌得很,看著天還早,趕忙道:“掉頭,出城去寒寺!”
好端端的老爺去寺里做什麼?
家奴不敢多言,調轉馬頭向城門駛去。
馬車剛離開片刻,阿照搖著個撥浪鼓從一條小巷口走了出來。找了一圈的唐雅看到,抱著好幾包干果糖人跑了過來,喜道:“你們可真好玩,連個糖人都能得跟我一個樣。”
說著,將糖人遞過去給看。
阿照瞅了一眼,突然一口咬了上去,直將的糖頭咬了下來。
嘎嘣脆,甜!
唐雅看著自己的頭被咬走了,癟著小哭了:“你太過分了,嗚嗚嗚,你怎麼把我的頭咬了,賣糖的老頭好不容易才出這麼像的一個我,你賠!”
“行了,眼淚都沒一滴,別嚎了。”阿照瞥了一眼,道:“回去找裴潯賠給你,他小時候學過糖人,手藝可比這個強多了。”
“真噠?我夫君還有這本事啊!”
唐雅小一收,立馬好奇地湊上去開始問東問西起來。
阿照無奈地搖了搖頭。
回到玉蘭居,已經是酉時,一早出去的裴潯也已經回來,并告知阿照,裴清之將于明日問斬之事。
“姐,明日你要去嗎?”
“去呀,正好看看他那顆狗頭掉下來,里面的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柳蔓心縱然狠毒,但比起裴清之這個卑鄙小人,倒是坦不。
因為至今為止,阿照都不明白,裴清之為何要害?
翌日,百姓們聽說裴家二公子要被問斬了,早早地就來到法場圍觀。
雖天氣寒冷,但三三兩兩議論紛紛起來,還是熱鬧的。
裴清之與同罪員是被一路丟爛菜葉打到法場的,當來到法場,看到監斬是裴潯時,怒得掙扎著破口大罵道:“裴潯,你良心被狗吃了嗎?為什麼不救我,我可是你親堂兄啊!!”
親堂兄?
哼,你害人家姐姐時,可沒念及人家姐姐是你的親堂妹!
監斬臺上,裴潯眼神凌厲地瞥向他,抬頭瞧著午時還早,起從監斬臺走到法場中央。
裴清之見他走了過來,更加激烈地掙扎著大罵起來:“裴潯,你連手足親都敢斬,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麼!”
“要是怕,你也就不會在這里了。”
裴潯嫌惡地著,冷笑道:“我一直很好奇,當年我姐姐對你這個兄長,也算是敬重有加,你為何要幫柳蔓心母一起害?”
他的聲音不大,圍觀的百姓都聽不到他在和裴清之說什麼。
只見裴清之聽了他的話,滿臉出不屑道:“敬重?若真心敬重我,當年在我落榜時,就該去找皇上給我求個名次,而不是讓我狼狽回三年后再下場!”
“可笑,你自己沒那本事,竟反而去怪不幫你?”
“為什麼不能!同為兄長,當年能為我那短命的庶兄求得一個死后追封,憑什麼我這個嫡兄長就不能相幫?”
聞言,裴潯怒得一腳將他踢跪在地,滿眼殺意地揪著他的頭發,低吼道:“就因為這個,你便喪心病狂地幫著柳蔓心找人意圖毀了?”
“是又如何!”
裴清之自知難逃一死,竟也不害怕了,得意地大笑道:“你不知道吧,撞死的時候,我就藏在那佛臺后親眼看著,那濺到我臉上都還是溫熱的,哈哈哈哈!!就連的棺材,也是我故意讓人丟下山坡的。我就是要讓死無全尸,讓知道不幫我的下場!”
裴清之瘋狂大笑著,圍觀百姓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然而混在人群的李恪卻是聽得瞋目切齒。
而另一側的人群里,也有個帶著斗笠看不清長相的青年,聽得拳頭咯吱作響。
臺上的裴清之還在咆哮瘋狂咒罵:“…裴潯,你今日敢斬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
本來站在墻頭上跟著看熱鬧的唐雅,雖聽不到裴清之在吼什麼,但怕裴潯吃虧,給阿照說了聲后,便跑了下去。
剛進人群的前頭,就聽到那王八蛋罵裴潯,氣得左右看了眼,最后抓起旁邊老大娘菜籃子里蛋,狠狠地砸了過去,直中裴清之面門。
蛋直接糊了裴清之一臉,氣得他抓狂得想站起來,卻被后兵死死摁住,只能掙扎著瞪向大吼:“你個小賤人,你也敢砸我!”
他話音剛落,接連又砸來幾個,每個都準得中他眉心。
唐雅砸得解氣,冷笑道:“砸你就砸你咯,還要挑日子不!哦,忘了,今日之后你也沒日子了。”
裴潯聽到唐雅聲音,回頭溫地看了一眼,抬頭看了看天,不早了,轉就要回監斬臺。
“不早了,堂兄,你該上路了。”
被摁在地上的裴清之聽到這話,渾一怔,像是剛剛著了魔,這會兒清醒了一樣,眼底頓時出了恐懼,竟開始掙扎著向他求饒起來:“潯,潯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潯,潯我們是兄弟啊!你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
“你該償命了。”
裴潯冷冰冰地著他,輕聲說完,大步向監斬臺上走去。
面對死亡,何人不懼?
裴清之痛苦求饒著,哪知抬起頭來,竟看到監斬臺后的城墻上,一襲白的裴銀正面無表地在他。
裴清之像見了鬼一樣,嚇得眼球裂,一個,猛地朝后倒去。
也是巧了,摁著他的兵見午時將至,正好松了手。而早已候著的劊子手,剛好提著砍頭刀上前。于是,在裴潯手里的斬令還沒擲下去前,他自己就撞到了那砍刀上,當場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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