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昔年大致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言蹊剛想發表不同意見,就被顧昭華打發出去。
“行,沒問題!大哥你現在剛醒,不要想太多的事了。言蹊,你去醫生。”
言蹊還想掙扎:“我覺得兩個月差不多了……”
“去、、醫、生。”
顧昭華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聽說顧昔年醒了,樂蓉半夜把魯爾森打起來,拖著他來醫院進行復查。
由于剛剛有人潛進了顧昔年的病房,到現在也沒抓住人。顧昭華現在堅決不肯讓顧昔年一個人呆著,哪怕是魯爾森給他做全檢查時,也非要守在一邊看著。
魯爾森見虎視眈眈盯著自己做的每一個作,還以為不相信自己的醫,氣得恨不得當場跟干一架!
要不是錢給得實在太多了!
我以后再也不來醫這個姓顧的了!
魯爾森一邊盡責檢查一邊自我安,最后板著一張臉通知他們,顧昔年已經沒事了,接下來好好休息就好。
千恩萬謝地把醫生送走,樂蓉抹著眼淚坐在顧昔年床邊。
考慮到他們可能會有私房話要說,顧昭華悄悄離開病房。
一出門,看到了一只正靠在墻角生悶氣的言蹊。
好嘛,差點忘了,這里還有個在不高興的。
顧昭華走過去,拉拉他的手:“怎麼了嘛,我大哥現在生病呀!讓著他一點好不好?”
“我看他腦子清醒得很。”
言蹊諷刺道:“一醒來,什麼事都不管,先管你。昭昭,你這個大哥真是‘盡責’啊!”
說實話,顧昭華也確實覺得大哥剛剛那番話有些沒必要。
不是八歲,不是十歲。已經過完25歲生日了,四舍五都奔三了!
還留兩年?
等得起,言蹊都多大了?再等下去都老男人了!
言蹊:嗯?
待看清言蹊的眼神后,顧昭華果斷停止了自己危險的想法,安道:“我大哥就是剛剛恢復記憶,有些事可能混淆在一起了。你也知道,我離開他們的時候才十歲,他把我當小孩呢!”
也是。
言蹊臉好了一點,但一步不肯后退:“等他好了之后……”
“我親自跟他說!”
顧昭華舉手發誓保證:“怎麼可能過兩年呢?最多一年!”
言蹊瞪眼:“嗯?”
“十個月……不是!半年!絕對半年!”
顧昭華手言蹊的口給他順氣:“不過啊,等大哥好了,我先跟他回家住幾天,好不好?”
言蹊拒絕得斬釘截鐵:“不行。”
顧昭華繼續順氣:“你看他剛剛好,肯定需要人照顧啊。現在他是最虛弱的時候,誰都有機會朝他下手。我真是誰也信不過!言蹊,好言蹊,只要等大哥好了,我立刻就回來,好不好?”
著一口夾子音,哄得自己起了一皮疙瘩,總算得到了應允。
“嗯。”
就是語氣聽起來怪不愿的。
就這樣,等顧昔年出院后,他得到了一枚專業陪護。
為了徹底保護顧昔年的安全,顧昭華下了命令,吩咐酒店保安守好電梯和樓梯,沒有的允許,不許任何人上頂樓。
還專門買了一個容量極大的冰箱,用各種蔬菜瓜果塞得滿滿當當,決定親手給顧昔年做飯。
不管是外來的人還是食,全部都要過這一關,絕不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顧昔年躺在床上,聽著里里外外跑來跑去,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這真的是自己的幺妹嗎?
記憶中還是個小孩,個子只到自己的前,又瘦又黑,只有一雙眼睛圓圓亮亮,跟貓兒一樣,每次看到自己來了就哇哇大著跑開,生怕又被罰抄書。
這麼多年沒見,在宮里過得怎麼樣?怎麼會到了這里?
又是怎麼學會做飯的?
顧昔年著端過來的三菜一湯,陷了沉思。
顧昭華以為他沒胃口,好言好語地勸著:“大哥,多吃點才能好得快。我做得不多,味道也調得淡,你就當是吃藥完任務吧。”
顧昔年出手,接過筷子。
擺盤致,香味俱全,一看就是老饕才能練出來的手藝。
顧昔年越吃心里越不是滋味,草草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顧昭華還以為味道不好,張地問道:“不喜歡嗎?對不起啊大哥,我不太清楚你的口味…”
“言蹊讓你學的做飯?”
顧昔年的聲音著風雨來:“他手斷了?”
他的幺幺,從小就是家里最疼的小兒。別說下廚了,就算是碗湯都舍不得讓端一下。
后來進了宮,就更不可能會庖廚之道了。
那些京城里的貴都應該跟樂蓉一樣,做什麼都有人伺候著,本不可能進后廚這種地方。
記得第一次和樂蓉約會的時候,告訴自己,在20歲以前,甚至以為蛋沒有殼……
顧昭華一臉懵:“沒人要我學做飯啊?我就是會做啊?”
顧昔年不信:“你不是貪的人,來這邊之后,工作有盒飯,平常也有外賣什麼的。如果不是有人要求你這樣,你這廚藝……”
“在宮里學的。”
顧昭華微微一笑:“太后很挑,為了伺候好,久而久之,我這廚藝也就越練越好了。”
顧昔年聽罷,愕然道:“竟讓你去做這等伺候人的事!”
不是說去當太子妃嗎!
顧昭華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湯喂給顧昔年,若無其事地說道:“沒有啦,都是我自愿的。”
無長,也沒有長輩撐腰。想要在宮中謀得個靠山,只能學著去投其所好。
顧昔年被一口口喂進來的湯堵住了,聽著慢悠悠說道:“其實現在想想,學這些也沒什麼不好。大哥你以前不是最想讓我當個大家閨秀嗎?我跟你說,我現在做得可好了呢。”
得意地炫耀:“彈琴、繪畫、書法、舞蹈……當年啊,我可是全城貴的風向標,一舉一都引得無數人爭相模仿,被稱為京城第一姝呢!”
說得高興,正炫耀自己16歲那年、一曲名京城時,突然被人一把摟懷中。
顧昔年把臉埋在肩頭,抖著聲音跟道歉。
“對不起,幺幺……是父親和哥哥對不起你……”
是他們不敢抗旨,讓年僅十歲的顧昭華孤進宮。
是他們一直在自我欺騙,認為宮里生活富足,到都有人伺候,幺幺一定會過的很好。
是他們打了敗仗,害得幺幺被連累至此。
“幺幺……”
顧昔年聲音帶著一哽咽:“你是怎麼來的這里。”
顧昭華輕輕拍著他的背,聞言沉默了。
這個問題也許不用問,大家都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死了,又怎麼會一抹亡魂流落異世呢?
忍不住抱顧昔年:“沒事了,沒事了大哥。”
想要安他,便語氣輕地說道:“現在想想,我還要謝在宮里學的這些手藝呢!我剛來這里的時候呀,真的是一窮二白,要不是會這些技藝,哪能這麼快火起來!”
本意是想寬大哥,誰知一句話說出來,顧昔年更難過了。
都怪他沒用!
如果他沒有失憶,及時找到了妹妹,他的幺幺也不用在外面吃兩年的苦!
到大哥抱著自己的手都在抖,顧昭華果斷決定換個話題。
“那個,大哥,你車禍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是顧元年干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顧昔年一開始沒說話。
顧昭華并不催促,只是安安靜靜坐在那里,等著他平復好自己的緒。
良久,顧昔年抬起頭,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不是他。”
不是他?
顧昭華差點沒把小餐桌給掀了!
“不是,怎麼可能呢,你就是在他家樓下出的事,我都……”
我都幫你報仇了!你現在跟我說不是他?
“不是他。”
顧昔年肯定地回答:“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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