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著李二，無奈道：“陛下，您覺您在草地里跑舒服嗎？這若是好天氣也就罷了，您不覺這全是泥漿嗎？”

他是真的服氣了。

自從李二不理朝政之后，就好像換了個人一般。

也不對，倒不如說是解放天。

一個染沙場，把持朝政十來年的皇帝，解放了天。

李二聽著，面不屑，輕蔑道：“你說，這路要是好走，朕還會來嗎？就這樣才能展現朕下白蹄烏的能力。”

話落，他雙用力夾馬腹。

白蹄烏陡然加速向遠奔襲而去。

在赤兔面前比速度，這確實有些看不起它了。

還未等秦牧發話。

唏律律......

赤兔人立而起，嘶鳴一聲，隨后馬蹄猛踏向遠疾馳而去，好似一道赤紅的閃電，在的照耀下，流溢彩。

......

仙娥河畔。

鐵勒帥帳。

薛延陀大汗薛多彌可汗正端坐桌案前。

自從大唐滅了東突厥后。

薛延陀和回鶻了北方草原的主要力量。

尤其是薛延陀，不但收服了鐵勒十五部，還收了東西突厥大部分潰軍，經過這幾年的休養生息，早已兵強馬壯。

這人一旦覺自己有些實力了，便總想著干點什麼。

其實當初秦牧滅了東突厥后，并沒有向北擴張，只是將北疆劃定在了原突厥牙帳的嗢昆水附近。

草原北疆以北地區，還有大量土地可供這些游牧民族生存。

但沒想到，大唐還沒有主找他們的麻煩。

薛延陀的多彌可汗卻是坐不住了。

帥帳。

回紇、都播、骨利干、多覽葛等十余位可汗全都在此。

這次多彌可汗幾乎是傾巢而出。

不過，帳的士氣并不高漲。

畢竟，大唐早已是霸主級別的存在，滅了不知道多個國家。

現如今，他竟還敢主搞事，一部分人認為這與送死無異。

但迫于多彌可汗的威，他們并不敢反抗。

多彌可汗掃視眾首領，沉聲道。

“本可汗知道你們很多人的心中有顧慮，覺這是送死。”

“現如今大唐的火銃和火炮威力十足。”

“但你們要知道，這里是草原，而不是中原地區。”

“那火銃和火炮在這種地方，本就發揮不出來威力。”

“草原看的還是機，還是我們的快馬與彎刀，大唐再厲害，但在草原上他們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本可汗也不是刻意與大唐為敵，只是將我們原本的草原奪回來，將他們趕回關。”

“難道你們想看到大唐在草原地區筑城修堡壘，將我們步步蠶食？”

“只要唐軍能聽從我們的勸阻，讓草原讓出來，本可汗也不愿與他們發生爭端。”

此話落地。

帳中眾首領皆是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讓大唐割讓土地，這怕是不現實吧？”

“沒錯，我聽說前幾年，大唐修羅駙馬爺親率幾十萬大軍遠征西方，嚇的羅馬帝國和大食帝國，愣是沒敢出兵。”

“現如今，大唐早已是雄踞中原的天下霸主，他不來找咱們的麻煩已是萬幸。”

......

雖然多彌可汗的話很提起。

但帳中的大部分首領依舊不樂觀。

大唐的實力那是有目共睹的，單單是修羅駙馬爺烏德建山腳下養馬場的寶馬，便已是十數萬計。

不過，多彌可汗對于南下一事，已是下定決心，對于他們的擔憂充耳不聞。

與此同時。

薛延陀特勤泰倫從帳外走了進來，“兒臣參見父汗。”

多彌可汗著他，沉聲道：“泰倫，本可汗命你為鐵勒使臣，即刻前往鎮北城告訴漢人，讓他們退回中原地區，不然我鐵勒諸部的鐵騎，必將踏平鎮北城。”

“是，父汗。”泰倫行禮，隨后出了帥帳。

見此一幕。

帥帳中的一眾首領便紛紛閉上了。

多彌可汗都派他兒子向大唐下最后的通牒了，他們再討論怎麼不行，也無濟于事。

現如今，還是想想怎麼承大唐的怒火吧。

這世上哪里有弱者向強者發通牒的事？

不過，多彌可汗卻是不以為意。

在他的心中已吃定大唐，只要不讓大唐的火炮與火銃發出威力，那草原便是他們的主戰場。

......

夜，微風徐徐。

關外道。

鎮北城，刺史府，議事廳。

李二，秦牧，程咬金幾人端坐案牘前。

正前方，關外道刺史段志玄正佇立于一副掛在墻上的地圖旁。

他的兒子段瓚站在一旁。

鎮北城乃是在原突厥牙帳修建起來的一座邊疆城關。

由段志玄父子鎮守于此。

段志玄，本名段雄，字志玄，材偉岸，氣宇軒昂，祖籍武威郡姑臧縣，并州法曹參軍段偃師之子。

隋朝時期，隨父客居太原，參加晉起兵，隸屬于李二部下，

他參加玄武門之變，擁戴李二繼位，拜左驍衛大將軍，冊封樊國公，乃是開國大將，護國柱石，一等功臣。

讓他鎮守北疆，李二非常放心。

頓了頓。

段志玄指向地圖，緩緩開口。

“陛下，近幾年來，多彌可汗先后收服鐵勒十五部族，聚攏東西突厥余孽，在嗢昆水以北地區盤踞。”

“原本，鐵勒諸部與我北疆和平共，相安無事，從來未曾發生過一次沖突。”

“可如今，多彌可汗狼子野心，現陳兵三十萬于仙娥河畔，要攻伐我鎮北城。”

“您知道，我們在草原地區，只有這一座城關，遷徙來的百姓皆是建立村鎮，亦或是過著游牧生活。”

“若是多彌可汗繞過鎮北城，掠奪關外道，末將恐怕分乏。”

若是小戰。

戎馬一生的段志玄斷然不會將此事上報朝廷。

但這次多彌可汗陳兵三十萬，段志玄怕出現意外，這才上報了此地的況。

李二點了點頭，“照卿所言，咱們在草原地區的軍事布防確實有問題，首尾之間不能呼應，戰線很難把控。”

段志玄附和道：“是啊陛下，咱們大唐現如今基本的防部署都在西南疆域與西疆。”

“東疆，北疆和南疆的兵力部署非常。”

“誰也沒有料到，鐵勒諸部竟還敢打咱們大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