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依依今天也換了新服，買了一件卡其雙排扣的厚外套，領子周圍一圈白的，搭配暗紅的格子圍巾和相同花短，看起來就像個高中生。

不過倒是蠻喜慶的。

“我真的什麼都不用買嗎？師父說去別人家做客要帶禮的，我現在去買應該還來得及。”

元依依看到車后座顧澤給帶的一束臘梅花，車廂里全都是清香的味道。

幾乎每次見面顧澤都會給帶花，大多數被帶回家的都種在了臺的花盆里，有的法力加持，再難養的花卉都能活下去，等春天到了再把它們全都移栽到院子的花園里去。

“不用，你能去就是最好的禮了。”

顧澤來的很早，此時空氣中還有沒飄散的冷氣，地面和樹上還掛著亮晶晶的霜，也剛穿過高樓灑下來，黃澄澄的讓人看著就覺得溫暖。

他只是想更早見到。

“行吧，都聽你的！”

元依依開心的在副駕駛一團，隨手撥弄著臘梅花半明的花瓣。

顧老夫人今日也起得很早，老年人本來就覺，顧澤出發后就坐在樓上等著，終于看到顧澤的車從大門開了進來。

即便老宅裝扮了很多有過年氣息的裝飾，但這一切都不如那個從車上走下來的鮮艷，一手抱著花一手甩上車門，還沒進屋就聽得到的笑聲。

“哎喲，依依終于到了，可讓我這個老婆子苦等啊！”

顧老夫人腳利落不，打開門元依依就看見了。

“老夫人過年好！看著臉最近應該不錯？”

元依依連忙上前攙扶住顧老夫人，順便將一氣息輸老夫人的上檢查，顧老夫人和顧澤都習慣了一見面就自切換醫生模式，顧澤幫將行李和花先拿到樓上去。

“不錯不錯，最近哪都不疼，頭發都變黑了！”

老夫人笑瞇瞇的打量元依依，這丫頭一點也沒胖，還和當初一模一樣，工作這麼忙，可不能虧待了自己。

“就算沒發現癥狀，也還是要多保養，避免久坐，手腕也要經常活一下。”

元依依一語拆穿了老夫人前段日子沉迷打麻將的事，沒人能在元依依的面前擺長輩架子，因為在醫生面前病人永遠是心虛的那個。

“這，不是什麼大事兒哈哈。”

老夫人尷尬的笑了笑。

“那可不行，千里之堤潰于蟻，大病都是小病攢出來的！”

顧澤從樓上下來，正看到倚老賣老的耍賴行為在元依依的面前節節潰敗，他們家沒人敢管老夫人，現在可算是遇到克星了。

“好好好，都聽依依的，以后依依可得常來看看我呀！”

不過老夫人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心里甜的，孫子太沉默，元依依這樣直白的關心讓終于覺到了一點普通人家的天倫之樂。

“先把外套給我吧。”

屋暖氣充足，元依依穿得厚，幾句話的工夫臉都熱得發紅。

“哦，好噠。”

結束了站在門口的復診，一家人回到了客廳，拒絕了分家做客后，本家過年也沒什麼像樣的活了，顧澤到了吉時去小祠堂給祖宗上香，留下元依依和老夫人打開電視看新聞。

氣氛那一個無聊，老夫人想了想，從書房拿出了幾本相冊。

“這是什麼？”

元依依連忙幫老夫人搬重，將厚厚的一大摞相冊放在了茶幾上，老夫人打開一本給元依依看。

“這是我們家的老照片，想不想看顧澤小時候的樣子？”

顧老夫人對孫子很有信心，顧澤可是從小帥到大的，本不存在什麼拿不出手的黑照。

“哦！這是顧澤小時候？哎呀好可！”

然而顧老夫人還在信心滿滿，就見元依依從相冊里出了一張嬰兒時期的顧澤，對，就是剛滿月遛鳥屁的照片。

“你在干什麼！”

顧澤回來就看到元依依正拿著他的“照”，一把從手里搶了過來。

為什麼要把這麼早的照片拿出來？誰會希喜歡的孩看到自己還在穿開的照片？這真的不是公開刑嗎？

“哈哈哈，小澤剛滿月的時候可白凈了，長大之后曬黑了不。”

老夫人似乎對小輩出丑十分樂呵，見到顧澤難得的窘迫，更起勁的找他一歲之前的照片，很可惜再沒有比滿月照還勁的了。

“你在害嗎？”

元依依笑個不停，顧澤離嬰兒期開始就學會板著臉了，但他穿著小學校服時臉上還掛著嬰兒，就算板著臉也十分可。

“這都是母親拍的。”

顧澤已經進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境界。

累了，毀滅吧。

“怪不得你長大后就沒有單人照了。”

元依依恍然大悟，顧澤的母親早逝，后來他長大后，就只在每年的家庭合照上出現，而且他十七八歲的時候已經是一副年老的樣子了，好幾年的照片都沒什麼變化，連表和姿勢都不帶變的。

“唉，那幾年顧家人還不呢，現在就剩我和小澤了。”

老夫人看著照片上的兒子孫，一時間也有些慨。

“兩個人也得拍啊，今年拍過了嗎？沒拍的話我來幫忙！”

元依依家中原來也有很多照片，原主的爸媽都是拍照狂魔，即便是手機照片也會洗出來放在相冊里，記錄他們一家幸福的點點滴滴。

不過那些照片在父母火化的時候，被原主一并燒掉了。

“要拍就三個人一起拍，小澤，以前的老相機還能用嗎？拿出來咱們多拍幾張！”

老夫人對元依依的提議起了興趣，去年病的很重，誰都沒想起來拍照這回事，今年可得補回來！

“我去拿。”

雖說是老相機，但也是當年的最新款，現在當然還能用，顧澤去拿相機時，才發現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母親生前的房間了。

舊房間已經沒了半點生活氣息，仿佛了一張凝固褪的照片，顧澤從屜里拿出母親的相機，還沒來得及會心中的緒，就聽到樓下元依依在喊他。

“找不到我話我們現在出門買，商場應該還沒放假！”

元依依是個行派，此刻又發作了人來瘋，輕松的把顧家從沉郁的氣氛中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