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打斗聲漸漸小了,玉卿言和楚瑜兩人平靜的注視著對方。
他沒有因恨惱怒,也沒有失去了漠北而失去理智,看著楚瑜百無聊賴的踢著地上的碎瓦。
玉卿言的眼眸沉了沉,不由的嗤笑一聲:“如果我選擇第三條路呢?”
“第三條?”楚瑜不由的皺了下眉,手支在桌子上托著下,打趣的道:“你前路后路都被堵死了,哪里還有第三條,還是說你打算自己踏出一條路來?”
對于楚瑜的揶揄,玉卿言不置可否,只是拿起茶壺給楚瑜倒了一杯茶:“窮途莫路,絕逢生,這一次我輸給了南宮玨,下次他就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所以?”楚瑜挑眉:“你想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玉卿言輕笑一聲,目灼灼的看著楚瑜:“我是不會任由你自生自滅的,世子妃。”
“喂,你都這副德了,干嘛還要拉著我一起死?”楚瑜不甘心的大,可不想跟玉卿言做一對亡命天涯的苦鴛鴦,還要去周游世界呢。
這大好的河山,不親眼看看,豈不辜負?
對于的不滿,玉卿言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南宮玨想必已經猜到了,無雙說的解蠱毒的方法是假的,其實,解藥你已經服下了一半,只要再服下另一半,便能解了。”
“所以,那另一半應該是在你的上?”楚瑜接下他的話頭。
果然,玉卿言的臉微微一變,但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蠱毒是玉無雙下的,的手里自然有解藥,跟南宮玨說的那個方法,不過是為了牽制南宮玨不敢彈。
什麼藥,什麼寒潭都是謊話。
如果不是在玉卿言離京之前,把另一半解藥到他的手上,就連他也被蒙在鼓里。
“沒錯,另一半解藥就在我的上。”玉卿言輕輕一笑:“但我不能現在給你。”
他給不給楚瑜本無所謂,活了兩世,也夠本了。
雖然南宮玨對是真的好,但這種好摻雜的東西太多,要不起。
與其這一生都在糾結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還不如自己一個人逍遙快活去。
“不給就不給吧,我無所謂。”楚瑜歪著腦袋看向玉卿言,眉眼笑的彎了月牙:“你們男人之間的爭斗,我一個弱小子也不上手,玩手段耍計謀,沒有一個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也不怕跟你明說了,這條命要不要都無所謂,我要想走,你還真攔不住。”
楚瑜做事向來都沒有失手的時候,這麼說肯定是有了主意,玉卿言知道自己嚇不住,明顯的有些慌了。
恨恨的看了一眼楚瑜,憤憤的起離去。
外面的打斗已經停止,地面上雖然有跡,但尸卻已經都理干凈了。
玉卿言踏出門外,看著滿地的鮮,對著邊的侍衛道:“轉道榆,待到三月冰開,乘船東上。”
看著后閉的房門,玉卿言眸微閃,又加了一句:“嚴加看守,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當天晚上,玉卿言就帶著眾人離了客棧。
他的叔父似是鐵了心的要殺他,竟然一連派出了三波人手,饒是玉卿言早有防備,也被打的有些狼狽。
帶著一小隊人馬,玉卿言跟楚瑜同坐在一輛馬車里,后的追兵竟然把他們到了一懸崖的地界。
看著外面不停過來的冷箭,楚瑜簡直是哭無淚:“玉卿言,你是不是腦子進漿糊了?竟然被他們追殺的這麼慘?”
眼看著他的隨從都被殺的沒剩幾個了,楚瑜開始有些擔心起來,四尋找著秋兒他們的影。
可是剛才跑的太匆忙,早就走散了,哪里還看得到。
現在他們孤立無援,后就是懸崖,要麼被刺客的箭篩子,要麼跳下懸崖,摔餅。
“跳下去。”玉卿言拉住楚瑜的手,就往懸崖邊上跑。
楚瑜被他大力的拽著,只得跟在他的后,看著后過來的殺手,再看看玉卿言本不像作假的臉,不由的苦笑兩聲:“哥們兒,你不是認真的吧?”
玉卿言對著微微一笑,抬腳縱下了懸崖。
楚瑜的子失重,像片落葉一樣隨著他往下落,耳邊全是呼呼的風聲,冷風拍在臉上打的生疼。
這種懸在空中的覺,可不好。
玉卿言攬著楚瑜的腰,緩緩的落在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
兩人的腳剛剛站定,他便將楚瑜上的大氅了下來,隨手扔在了地上,又故意往上面刺了幾個窟窿。
楚瑜環手抱,饒有興趣的看著玉卿言:“你這是在制造我們兩人摔死的現場?”
玉卿言頭也沒有抬,手上依然在忙活著:“不然呢?”
“為了躲開南宮玨的眼線,你真是費心了。”楚瑜冷笑。
周圍不知何時出現了玉卿言的人手,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弄來兩尸,一男一。
看形和玉卿言楚瑜很是相象,只不過臉上的傷口有些多,看不出模樣了。
又給兩尸穿上了們二人的服,玉卿言這才一把拽下楚瑜腰間的荷包,丟在了尸邊上。
“喂,你要不要這麼狠,東西是我的你也不問問我?”楚瑜很是生氣,想要去把荷包拿回來,卻被玉卿言攔住了。
“一個荷包而已,你想要多,我都能給你買回來。”
楚瑜哪是心疼荷包啊,只是這荷包一直都戴在上,有了了,就這麼丟了,有點心疼。
說起來這個荷包還是閑著沒事,自己親手做的,當時做了兩只,本來想繡鴛鴦的,奈何的手太笨。
扎的手指頭上都是也沒有繡出來,只繡了兩個玉字。
取之名字里的瑜和南宮玨的玨字,然后荷包自己戴了一個,另一個送給了南宮玨。
只是他一直沒有戴過,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了。
“算了算了,不要了。”楚瑜擺了擺手,心里有些煩躁。
人都不要了,要荷包還有什麼用。
之后的十幾天里,玉卿言一直都沒有過面兒,估計是騙過了那些殺手。
南宮玨的暗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玉卿言的防守嚴了,楚瑜是一直都沒有看到。
坐在馬車里楚瑜卻清楚的知道,玉卿言并沒有再北上,而是轉道開始往東走。
不自覺的咬著指甲,楚瑜沉思。
東面是東陵國,與大齊隔著一條閩江,那里產富饒,百姓安樂。
玉卿言往那走,到底有什麼目地?
眼看著就要進三月,冰層也漸漸化開了,天氣明顯的有轉暖的跡象,就連路邊的柳樹,也開始吐綠了。
楚瑜看著窗外的景,不由的問道:“流風,東陵你可去過?”
“當然去過了,我那死鬼老爹就是東陵人,小的時候帶我去過幾次,只不過都是晚上,也沒啥可看的。”上流風一裝打扮,里吃著花生米,翹著二郎,一副閑散爺的模樣。
看得秋兒直皺眉:“流風,你就不能正經一點,你要是被人發現了,小姐可是要被你連累的。”
“發現就發現唄,我就不信玉卿言敢對我小姨手。”上流風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嘻嘻笑道:“這男人的心思嘛,我自然是懂得,雖然那小子對我小姨搭不理的,其實這心里卻是時刻裝著的,他表面上越是不在乎,心里就越在意,否則這一路干嘛跟個奴才似的,生怕惹我小姨不開心。”
“呸呸呸,什麼歪理。”秋兒可不懂那些彎彎繞繞,只是覺得上流風這一番話全是渾話。
玉卿言現在已經丟了漠北,他就不再是什麼世子,可這個人偏偏討厭的很。
明知道自己一無所有,還要帶著楚瑜奔波。
“依我看,咱們不如逃了算了,就像小姐說的那樣,天大地大,四去看看。”秋兒一臉陶醉,卻被上流風一個腦瓜蹦給彈醒了。
“醒醒吧你,你也不看看,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后,玉卿言簡直就跟喪心病狂似的,守衛增加了三倍,別說是逃了,就連走出這馬車都費勁。”
上流風說著,將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手就刺了馬車的頂棚。
啊的一聲悶哼,約有什麼重從車頂上栽了下來,上流風掀開車簾對著后面吼道:“老娘都告訴你了不要站在馬車頂上,你怎麼就是不聽?”
一邊說著,一邊把簪子又回了發間,看得秋兒那一個目瞪口呆。
“流風,你扮人真是越來越像了。”
“去去,一邊去兒。”
“你倆別鬧,趕過來看看,前面什麼況。”楚瑜招呼他們兩人過來,只見路上赫然出現了許多的車隊。
看樣子,都是往客棧去的。
“真是奇了怪了,這還沒到商旅出行的日子,怎麼多出了這麼多的人?”上流風喃喃的道。
按照往年的日子,得要到冰層化開,商旅才會出行,南來的北往的,但他們的目的地卻是一樣的。
東陵是與大齊可以相提并論的第二大國,各國帶去的茶葉和錦緞在那里銷售的都很不錯。
所以各國的商旅都等著冰層化開,將自己的產品帶過去,賺得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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