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玥還沒答話，云衍抬手按了下額頭，正起容:“當然，你也可以等縣衙的人來了再說。”

韓玥:“……”

至于這麼小氣麼？

垂眸立到一旁，“是，王爺。”

云衍眉頭挑得老高，氣笑。

元福站出來打圓場:“面館老板說，你們煮的面還曾用過一口，反正縣衙的人來也需要些時間，阿牛不如先去用些早膳？”

“多謝公公。”

韓玥還真就抬步往院外走，還未立案，也不能馬上就拉著人問話，破案不爭這一時，倒是和云衍就這樣呆在一起，覺得窒息的很。

看昂首闊步地消失在人群中，云衍臉鐵青，臆更是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元福掩笑，見云衍瞪過來，著聲音哄道:“我的好王爺，您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是什麼子您不知？慢慢來吧，這條路還遠著呢。要不，您再去吃點兒？”

“本王臉還沒厚到那種程度！”

云衍低聲怒斥一句，到底不放心韓玥一個人，別扭地揚揚下:“你還不去看看！”

“是，王爺，那您呢？”

云衍冷笑一聲:“本王就在這里看熱鬧總可以吧？”

“行，那您慢慢看。”元福忍笑，朝元忠遞了個眼，找韓玥去了。

云衍那個氣不順啊！掃視周圍，目最后落到驚惶未定的沈修辭上，沉聲道:“閑雜人等通通退出！元忠，保護現場，將嫌疑人帶過來問話！”

管不了，管現場總可以吧？

隔著一條街，面館老板重新煮了一碗面上來，韓玥吃得認真，也吃得別扭，因為元福一直盯著看，看一會笑一會兒……

韓玥忍了又忍，放下筷子:“公公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沒什麼，你快吃，一會兒面該坨了。”

韓玥一不，目筆直淡靜。

元福無奈低笑，小聲道:“咱家不是笑你，是笑咱王爺，他呀，生來驕傲，總算是有個人能挫挫他銳氣，好。”

韓玥抿不語，聽得懂元福口中的那個人是自己，但覺得冤枉，挫晉王銳氣，呵，未免也太高看了。

“王爺是刻意來找你的，擔心你昨晚在營帳沒睡好，他不到寅時就起床理公務，熬到天亮又因找不到由頭來找你，好一陣的自我折磨……咱家看著王爺長大，何時見他如此躊躇過。”

元福有一聲輕嘆:“咱家知道，有些事強求不來，王爺也知，所以……”

他靜靜看著韓玥，猶豫片刻，溫和道:“可以的話，能不能別那麼防著王爺，當然，有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無論你如何作想，王爺絕不會為難于你……他只會為難他自己。”

韓玥垂眸，低頭吃面。

好一會兒后，輕輕道:“我沒防王爺。”

只是越來越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而已。

再說韓沖這邊，縣衙本不遠，但縣令不在，去客棧陪圣駕去了，縣丞一口咬定此案已定，若要翻案，需得經過縣令同意。

韓沖一氣之下，抓了縣丞又去客棧找人。

天家駕到，這等遙不可及的事百年也可能難得遇到一次，縣令自然不會錯過極有可能改變命運的機會，天不亮就來候著，好不容易等到天家起床，得了在側伺候的機會。

結果，沒一會兒，縣丞就找來。

聽明原委，縣令氣得七竅生煙，著怒火道:“既然是王爺邊的仵作覺得有疑點，那你們好好配合就是了。”

寧宣兄妹倆也在現場，聞言，寧羽眼睛一亮:“你說的仵作可是阿牛？”

縣丞不知阿牛是誰，看向韓沖，韓沖見禮道:“正是阿牛。”

“那我要去看看！”寧羽道:“聽聞這個阿牛驗尸破案特別厲害，所以才得衍哥哥厚待，我要去見識見識！”

寧宣瞥一眼，“你不怕？”

“有什麼好怕的？”寧羽直著脖子哼一聲，“若你們愿意讓我上戰場，殺敵都不在話下！”

寧宣無奈笑笑，對著蕭池道:“陛下瞧瞧，就這子，誰敢娶！”

寧羽臉一紅，“陛下你看他，就知道拿這件事開涮我！”

蕭池瞧著兄妹二人，笑得幽沉:“既然有案子，想必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朕和羽兒一樣，也想見識見識這個阿牛究竟有多厲害！”

寧羽高興起來:“那我們都去吧！”

寧宣彎一笑:“臣遵命！”

“起駕！”

一行人說走就走，聲勢浩。

跟蕭池的冷楓慢了一步，急召詭影通報云衍。

云衍收到暗報時，韓玥正好返回，見現場已保護起來，心里頓時一。

走過去，聲音很輕:“王爺。”

云衍好整以暇地看著，“何事？”

“如果是投井自殺，一般人的正常行為模式應該是腳朝下往下跳，水有浮力，死者會死于溺水，跌傷的可能不大。但月娘頭部有多傷痕，就算是頭朝下投井，且井水不足浮力不夠，直接跌落井底……”

“墜并致顱骨破裂有這種可能，但是從死者頭部的總損傷痕跡看，頭部撞擊井底，一般頸椎應有間接損傷。而死者傷口部位和傷痕形態都不符合井底撞傷特點。”

“據經驗，我斷定月娘應是死于他殺。”

韓玥一口氣說完，云衍沉沉看數秒，“本王謝謝你告之。”

韓玥低下頭，聲音輕得不能再輕，“屬下所言的‘不必叨擾’不是生分，是想著王爺必定要陪伴圣駕左右，屬下若分散王爺的注意力，怕犯龍……”

他們都清楚，陛下一天沒表態，的小命就一天懸著。

不想因這些小事去激怒蕭池……當然，不否認，確實有意要與云衍拉遠距離，但若因此給云衍帶來困擾，也是不想看到的。

總之，糾結。

談說是件特別麻煩的事，尤其是影響到工作的時候，真覺得男人礙事的很！

云衍不知道心里已經彎繞了無數圈，雖然不知道態度為何突變，想必是元福多說了些什麼，但他心里那子氣兒確實舒緩了許多。

況且，說的也是事實……陛下確實對頗有微詞，稍有不慎，是有可能龍大怒，引發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否則，驗尸之地，畢竟晦氣，陛下絕無可能來湊這種熱鬧。

想到此，云衍眉頭微攏，“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