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竹倒沒認為自己有什麼大氣運。
只想平靜地過著安寧的日子,就像現在這樣。
炕上擺著一大堆小玩意兒,郁歡滿面笑容,一樣一樣地拿起來仔細端詳把玩,看完了又小心地放好。
“竹兒,你說這真的是狼的牙齒麼?”
雪白的狼牙尾端打了孔,用銀環串起來掛在細細的皮繩上,做項鏈的模樣。玉歡拿起來了,又在頸中比劃一下,把它放在一邊。
“應當是吧,草原上狼很多的,阿娜麗罕的箭又好,獵一頭狼應當很容易。”郁竹對狼牙也很好奇,畢竟在后世,狼已經為國家保護,除了在園遠遠地觀看,一般人本沒機會到真正的狼牙。
郁歡繼續擺弄著桌上的東西。硝過的茸茸的兔子尾掛件,同樣用銀環穿著,掛了皮繩,還有鑲了綠松石,充滿域外風的的銀制頭飾……
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式兩件,致而新奇。郁歡興得不得了,很認真地把東西分開,挨個拿起來問喜不喜歡,讓先挑。
兩只茸茸的白掛件遞了過來,郁竹笑著隨手接過來。
很顯然東西都是挑細選過的,所有東西都一模一樣,本沒有什麼挑頭,就連那兔子尾的掛件,都是一樣大小,濃完全相同,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這完全一樣的兩只兔子尾的。
阿娜麗罕那小姑娘看著就不是個細心的人,這些禮可能是選的,但是這份細致,恐怕還是經了的哥哥阿米爾的指點。
兔子尾茸茸的,在手里的暖暖的,郁竹含笑看著郁歡,聽著興的嘰嘰喳喳點評,不時地點頭應和著。
真是個小孩子呢,這些小東西就讓這麼開心。雖說郁歡名義上是郁竹的姐姐,但在郁竹的心里,一直認為自己是姐姐,郁歡是妹妹。
在平時的生活中也是這樣,因為郁歡大大咧咧的子,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比小一歲的郁竹照顧,有時連江氏也忘了,郁竹比郁歡還要小一歲,才是妹妹。
小孩子郁歡忽然興地從那一堆東西中抬起頭:“竹兒,咱們明天也去集上,買些東西回贈給阿娜姐姐好不好?”郁歡高興地歪著小腦袋思忖著:“嗯,要買些胭脂水,還有丁大哥家的木梳,上面要丁大哥幫我刻上阿娜的名字,再買兩塊好料子做幾個荷包給,我還要為繡一支帕子。”
興得小臉發紅,眼睛閃閃發地看著郁竹,只要郁竹答應,爹爹和娘親一定就會答應的!
看樣子這小孩子還懂得禮尚往來的。
“好啊。”郁竹笑著答應,卻沒問買東西容易,怎麼給阿娜麗罕帶去才是問題。
嗯,只要高興就好,怎麼帶去的事兒以后再說吧。
郁歡高興地拉住妹妹的手:“我就知道竹兒和我是一條心的!”
“……”
這樣的日子多好啊!郁竹想著,開玩笑地把兔子尾掛在郁歡的耳朵上。
郁歡沖郁竹做個鬼臉,兔子尾在耳邊一陣搖,逗得郁竹笑了起來,郁歡看著妹妹笑了,這才把它摘下來,拿起另一件鑲綠松石的銀飾戴在頭上。
這是一頂銀冠,戴在頭上像一頂空心的帽子,類似后世的公主皇冠,有一粒鑲綠松石的水滴型裝飾,以細細的銀鏈連著,戴上的時候,翠綠的水滴就垂在額頭正中。
郁歡戴上它,卻怎麼也擺不正那粒水滴,嘟著道:“姐姐幫我!”
郁竹幫戴好,手指到那粒綠松石,只覺得手溫潤,看看這頂銀冠打造得異常,無論上面的石料還是手工都是一流的,心知自己的猜測沒錯,那兄妹兩個果然不是普通人。
郁歡拿起另一頂銀冠幫郁竹戴上,嘻嘻笑著拿起銅鏡讓自己照:“竹兒你快看,你好呢!”
昏黃的燈下,一個漂亮的小人兒出現在鏡子里,雖然因為年歲尚小還沒長開,臉上有些嬰兒,但五廓卻是極為致。
這的容貌倒比上一世要漂亮得多,郁竹看著鏡子里的臉淡淡地想,若是有可能的話,寧愿長得普通一些。
要知道,為了執行任務方便,上一世所在的特種部隊挑人的時候,不論男,都會避開特別俊的士兵,選擇那種看起來普通,放在人堆里一眼認不出來的類型。
和歡兒的長相雖不如阿娜麗罕那般容照人,令人不敢直視,卻也都是難得的麗,這樣的長相,在現在這個社會里,可未必是什麼好事。
郁竹收起思緒,幫郁歡摘下頭上的銀冠,笑道:“該睡了,明天你要上街,睡得太遲又起不來了。”
郁竹說得很準,第二天郁歡果然起遲了。
因為臨近年關,早在半個月前田治輝就給教授們武藝的教習放了假,讓人家回家過年。郁歡不用早起練武,正好樂得睡個懶覺,等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郁竹在院子里打完樁,正在窗邊看書。
“姐姐又在背湯頭呢?”郁歡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道。
田治輝也存過教郁歡學習醫的念頭,郁歡卻是極不喜歡,只對武藝和紅興趣,聽著藥劑湯頭和醫理就頭大,無奈之下田治輝也只能放棄。
郁竹看的不是湯頭,而是一些野史雜記,見郁歡起來,郁竹放下書端了盆熱水讓先洗臉。郁歡記起今天要上集買禮,手腳比平時快了許多,很快收拾完畢,兩個孩兒便去求了江氏,一同上集。
市集離田家不遠,走路有一柱香的功夫也就到了。可能是快要過年的緣故,雖然天氣寒冷,市集上還是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郁竹跟在郁歡的邊,地拉著郁歡的手,集上人太多,稍一不小心,郁歡就鉆得沒影了。
江氏挎著籃子跟在二人后面,順便看看集市上有什麼要買的,為家里置辦些年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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