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半天，阿九握了拳頭，使勁兒一跺腳，“我信你！”

帶著一種賭徒的勁兒，賭上了全部家，要殺要剮隨便你了。

而他的眼神，也很快變得堅定起來。

越是困難，他越是要做！因為越難得到的東西，往往就是越珍貴的。

“哎呀，你不用這樣咬牙切齒的，我又不是要賣了你。”肖絳連忙打了個哈哈，把張的氣氛化解了。

讓阿九先提前召集至十個非常信賴的人手，往后不夠用再酌增加。并且承諾解決完劉的事，不管其他的，先立即著手這一件。

等阿九疑中帶著興的離開之后，不暗中嘆:終于，還是回到穿越的老套路上來了呀。

第二天，老郭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他的手腳真的很快，只一夜，就調查清楚了劉證詞的真偽。

“事發生之始，雖然所有參加天蒼節的人在錄了口供后都放歸回了各家各府，但我也告知他們封鎖府門，除了必要的采買，任何人不要任意走。”老郭回復道，“當然，我也派人暗中盯著了。他們都是勝京的權貴之家，知道事輕重，期間并沒有犯的況。”

高闖點了點頭。

老郭就接著說道，“劉攀咬廖老大人后，為防萬一，我派去盯著廖府的人多安了一倍，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廖老大人向來謹慎周到。”高闖又點了點頭，說。

“是呀，不過昨天我親自到找到廖老大人，與他在書房深談，他還是嚇了一跳，并沒想到真的牽連到廖府。”

肖絳微微揚了揚眉頭。

老郭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著玩兒的，也不是描述當時的場景。

他的意思是:刺殺事件真的跟廖老大人沒有關系，至于其背后的因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直接把劉的證詞拿給了廖老大人看。”見高闖和肖絳都沒有異議，老郭繼續回報，“廖老大人看后，當場就了廖忠進來。廖忠是廖老大人的管家，名為主仆，實際上是打小的，一起上過戰場，共過生死，是邊最信任的人。我們在書房的時候，因是談，廖忠一直守在外面，招呼一聲就可以進來。”

這句話的意思是:廖老大人和廖管家之間，并沒有串供的機會。

所以，口供的真實就更加可信。

“結果呢？”肖絳終于忍不住問。

“廖老大人和廖忠的話，和劉的供詞基本上對得上。關于劉那些……男之間方面的控訴，廖忠也全部認下了。但關于刺殺一事，他們確實是不知的。”老郭一邊說，一邊拿出了幾張紙，“整事件脈絡的時間點，我也都標注了，還要勞煩王妃再去和劉對一對口供。如果全部對得上，那就完全沒問題了。”

說完又轉向高闖，從袖籠里拿出一封信，“廖老大人還遞了辭呈，因自己律下不嚴，也沒有及時發現這些問題，自認于私德上有虧，還被劉利用了宅的馬車混進王府，結果差點釀禍事，說沒臉再見到王上了。”

高闖敲了敲桌案，示意老郭把那封信放在上面，卻本沒去看。

肖絳還沒有研究過燕北的朝堂格局，但知道廖老大人的位置相當重要，是高闖的肱骨之臣，目前也沒有人可以替代。

據說很是鞠躬盡瘁，也是相當稱職的。

所以這只是表明一種悔恨和自責態度，并不會為免霸職的事實。就算廖老大人真心，高闖也不會允。

至于劉怎麼置，就要看高闖的意思了。

于是肖絳就也看了看那份廖家的供狀，又拿了老郭提前謄寫好的副本，先退出了高闖議事的小花廳，再一次“提審”劉。

高闖還是不能放心，仍然派了練霓裳跟隨，也是祝飛親自送過去的。

經過一夜的時間，劉更加憔悴了，仍然沒有用食水，甚至好像連坐在那兒的姿勢都沒變過，可見真的是心如死灰。

臨時囚室之外，照樣里三層，外三層的布滿了高手士衛，其實本沒必要。

在所有的自殺行為之中，絕食可說是最慘烈的方法之一。會采用這種方法的人，死志是非常堅決的。

“我們找廖老大人對峙過了。”坐到劉的面前，開門見山的說。

眼睛，盯著劉的反應。

這個可憐的人就像一塊毫無生氣的化石，聽到這句話以后，眼珠子略了。隨即，慢慢轉過頭，算是有了正式的反應。

“他認，全認。他說你確實是他的妻子，對于三個兒子，他也悔恨沒有盡到父親的職責。”肖絳說著。

那封自白書上有寫。

只是還有一句:忠孝不能兩全。

這話用得并不算太切，但意思明白。表明廖忠并不覺得沒有開后門給自已的兒子，尋求安全和好是錯的。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真的沒有錯。

正如練霓裳所言，誰還不是哪一家的兒呢？有門路的這麼做了，沒門路的就活該送死嗎？

世間事，本該公平才對。

但，廖忠并沒有好好勸解劉，也沒有阻止最后一個青壯男丁從軍的違紀事件，終究也是有大錯的。

“哦……”劉臉上浮現出不知是凄涼還是苦的笑意，慢慢地，有氣無力地道，“他，他們，還有說什麼嗎？”

肖絳就把供狀給劉念了一遍，時間的節點稍稍停頓，反復問清楚劉的答案，在供狀上標好記號，然后再繼續。

足足一個時辰，終于捋清楚了，讓劉畫了押。

“他有沒有……說別的？”看肖絳細心折好供狀，劉終究還是問。

肖絳搖搖頭，口中卻說，“我覺得，你應該親自問他。”

旁邊的練霓裳就冷哼一聲。

這個死三八，還真是嫉惡如仇啊。

肖絳心里翻了個白眼，臉上卻非常誠懇，“你也許覺得沒必要，可雖說人這輩子的有些事雖然要難得糊涂，但有些事卻有清楚明白才不枉此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