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學農活一直持續到中午。
天氣很好,太明晃晃的掛在半空中。
這些孩子辛苦半天,雖然效果不好,但是力氣出到了,又被太曬著,春天里也出了一汗。
肖絳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帶班有經驗,所以早讓阿離和阿泠到采芑院,和那邊的丫鬟婆子準備了很多熱水和食。
一宣布學農活結束,就帶著這群孩子去了練霓裳那邊,迅速讓他們熱水,又換了服,然后吃上了熱乎乎乎乎的飯菜。
洗漱換這些事倒不用心,畢竟屋子是現的,每個孩子邊都帶著伺候的人。為教習,這一點倒比在現代的時候當班主任輕松多了。
之前在平整耕地的時候,那些伺候的人站在旁邊干著急,可肖絳不點頭,他們就是不敢也不上去幫忙。
有心疼自己主人的,心中暗暗決定回府之后一定要告狀的。
可是他們也不猜猜,肖絳會在乎這個嗎?
而且因為活量大,這群本來就在長的小屁孩子,胃口就更是大開。
肖絳特意讓人準備了農家飯,雖然遠不如他們平常吃的致,但勝在純凈天然,又有野趣,再加上他們真是了,吃的那一個香啊!
像祝犇那樣個頭大的半大小子,男人拳頭那麼大的面饅頭,足足就吃了三個。要不是肖絳怕他們吃撐著,要求只能八飽,采芑院準備的食恐怕都不夠。
“燕北還是要多存糧啊。”練霓裳慨,“不然都養活不起這幫小的。他們都還是公子哥大小姐呢,你想跟著娘親做農活的那些丫頭小子們,趕上糧食限量的時候怎麼能吃飽?”
肖絳深以為然。
練霓裳就又說,“這次你出這個主意真是好,我進王府時間久了,也很長時間沒有吃過農家飯。真是香啊,不比那錦玉食好多了!”
“我還給王上送了一份呢。”肖絳笑瞇瞇的。
“你對王上很好呢。”練霓裳突然說,“王上對你也好。”
肖絳心里咯噔一聲。
這是練霓裳在試探的嗎?會不會有些酸?
果然不管兩人多麼投緣,事關一個男人,終究會有些別扭吧。
要怎麼跟練霓裳說,不會和高闖發生任何超越主上和屬下的關系?
可這件事不好就這樣挑明,時機也不對,而且還有一種蓋彌彰的覺。
雖然是真心這樣打算的。
肖絳心里突然了套,眼睛著手中的茶杯,不敢抬起來。
然而練霓裳下面說出來的話卻大出的預料,“那我看,你應該多準備點兒東西,比如說你那個話本子,或者你想想,還有什麼需要王上帶在邊的。”
肖絳一愣,不側過頭看向亮霓裳,“這話什麼意思呀?”
“大概你還不知道,最近西邊不太有點不太平……”
西邊,是指草原上的游牧民族。
肖絳找到過一幅簡易的地圖看過,武國和燕北國夾角的地方,與西部草原接壤。中間沒有任何山脈等天然的阻擋,就是平原或者森林,邊境線還長的。
一旦有一方發起戰爭,實在不好防守。只有以攻對攻的方法,徹底擊敗敵人才能安寧。
“我聽說草原上今年發生了春瘟,但是……況這麼嚴重嗎?”肖絳的心立即了起來。
矛盾真的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嗎?
“真是沒有一年太平日子過!”練霓裳把架起來,拍了一下自己的膝蓋。
然后說,“依我看,依著那些蠻族的往日德行,本沒有道理可講,武國又傲慢,不肯談,所以十之八九是會打起來的。昨天,武國的國書也都到了。若戰事一起,必定要讓燕北出手的。”
“往年出兵,王上都親自掛帥嗎?”肖絳問。
練霓裳點了點頭。
“王上十三歲上戰場,從那時候開始,燕北的每一場大戰,主戰場上一定有他。”練霓裳的神中出現了由衷的欽佩之意,“所以我才覺得你剛才在落雪院說的話很對,這幫孩子既然代表著燕北的未來,就需要經歷風雨的。王上從三歲開始習武,五歲習文,十幾歲上戰場,沒有一天清閑日子,熬得比普通百姓的孩子可苦多了。別人做王上,做皇帝,都是榮華富貴,富有天下的,只有咱們王上,肩上擔著重擔,是挨苦。”
肖絳心疼了,聽到這里真的心疼了。
“可是他才中毒不久,傷了元氣。現在外表看的雖然正常,可到底才恢復過來。這樣去打仗……”肖絳沒有說下去,但是憂心忡忡。
“沒辦法的事兒。”練霓裳攤開手,“再說,王上重傷下帶兵廝殺的事兒有過好幾次,這回簡直不算什麼了。”
說著,再次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膝蓋,滿是恨鐵不鋼的神,“都怪我的,還有我的腰,現在不能縱馬,也扛不了大力撞擊。不然,我一定會在王上側翼,做他的護衛隊。”
抬眼看到肖絳眉頭鎖,憂慮的不樣子,覺得自已對一個從沒打過仗的弱子說這些,有點太重了,會嚇著人。
于是趕往回找補,“哎呀,你不用這麼張。雖然打仗不是好事,但對燕北來講,可算是稀松平常。不管是西邊的蠻族,還是北邊的羅剎,隔三差五的都要鬧一鬧。他們知道燕北的軍隊強大,而且燕北窮,搶不到什麼東西,所以從來不來招惹,誰愿意做力不討好的事呢?他們只是盯著武國,有一次長驅直,穿過大半武國地界,直到越國邊界,吃的的,很是劃算。之后這兩國的酒囊飯袋認識到自已的斤兩,知道擋不住,就過來雇用我們燕北軍。”
“我們燕北軍逢請出手,對方難道不知道嗎?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是要打呢?”肖絳不明白。
“他們經常幾大部族聯手,用最強的抗燕北,其余的擾武國邊鎮。若能突出一支強軍,就尖刀般的扎到越國去。那樣所得更多,至一年不用愁。再說蠻族也不是想占地方,不過搶了東西就走,總會撈到好,不過多而已。而對于武國的皇帝來說,只要大勢保住,邊鎮老百姓的死活他才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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