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現代人，其實肖絳并不在意在彼此相之前，心是否純潔。

在意的，是以后。

以及相之后的忠誠，那才是必須的。

如果高闖之前心里有朱砂痣，但已經徹底結束了，就會努力把他的心搶回來，當他的白月。

不過這是古代，沒有離婚和分手一說，糾結和猶豫，就是怕理不好，因為自已的而令其他人走投無路。

前世是軍人，有自已橫平豎直的人生規則。

但令驚喜的是，看起來一切不是想的那樣！

最后從練霓裳的口中得知，小魏氏是抱著大魏氏的排位進的王府。

自從進門就住在桑扈居，王上沒有招幸過，也沒有去過那里。

雖說后來讓執掌了部分王府的管理權，但一來有些本事，王府務也確實需要有人管著。二來，尊重的意味更大些。畢竟是老魏老將軍和夫人的干兒，代表著魏家。

魏家世代忠誠于王族高氏，為燕北和高家浴戰，一代一代為國捐軀的魏家大好男兒不知凡幾。到現在，樹大深的魏家雖然還號稱燕北第一貴族，地位尊崇，但已經是人丁零落。

分支還好些，主家這邊已無男丁后輩，就連魏老將軍和夫人唯一的兒，也年紀輕輕就去了，連一男半也沒留下。

這一脈，從古代的角度講，算是絕戶了。

好在兩位老人家看得開，也沒有再過繼族中的其他子弟當嗣子。只說要看看哪一脈的子侄更有出息，等二位老人千古之后，就把魏家到那人的手中。

但是膝下空虛，子和都早早離世，白發人送黑發人，也是人生中很難過，很悲傷的吧。

肖絳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兩位老人，雖然脾氣和氣質都很強的樣子，卻讓驀然心了。

“那他們的兒子？”輕聲問。

盡管兩個老人沒在眼前，卻仿佛要揭開人心里的傷疤似的，下意識的小心翼翼。

“十三年前就沒了，那時候王上還是年，我還沒有進軍中，也是聽老郭講起。”練霓裳也了口氣，“魏禹魏小將軍是為魏老將軍的獨子，本來按照燕北的規矩，是不應該上戰場的。可是他生在魏家，從小無論武藝還是兵法，都特別厲害。而且他比王上大了四五歲，像兄長一樣陪伴著王上長大，很不一般。”

說著微微搖頭，“那一戰， 是王上親自指揮的第一戰。雖說勝利了，但卻是慘勝，而且把魏禹折在了里面。王上絕口不提此事，想來是非常傷心的。魏小將軍出殯，王上親自扶靈，之后不足百日，就與魏大小姐定了親。”

雖說父母在，做妹妹的不用為哥哥守孝，但當年高闖還小，燕北人也沒有早婚的習俗，至要等到冠禮之后。可是后來要麼戰事國事繁忙，要麼高闖大傷小傷不斷，一直拖到了前幾年。

然而這時，魏大小姐卻等不起了。

從小子就孱弱，沒想一場風寒就讓香消玉殞。

為此，高闖總覺得對不起魏家，對不起魏大小姐，盡管他們之前連面也沒有見過幾次。外面也有風言風語，說高闖如果早娶了人進門，說不定能震懾魏大小姐上的病氣，讓魏老將軍和夫人的這一點點脈能夠延續下去，至抱上外孫子呀。

這更增加了高闖的愧疚之。

而且沒有嫁人就亡故的子，是進不了家族祖墳的，連個小小的排位也不能有呀！

高闖實在不忍心如此，不忍心為魏將軍和夫人在痛失子和之后，還要痛苦難過，所以力主讓魏大小姐的排位進了王府，坐上王妃正位、世代高氏后輩兒孫的祭祀和供奉。

魏大小姐死后，的大丫頭疏云，年紀雖然一般大，卻以晚輩的份為魏大小姐服喪守禮，后來又要出家。哪怕位大小姐已經不幸仙去，也要為曾經的主人祈福守孝。

魏老夫人深。

又考慮自己的親生兒以排位嫁進了燕北王府，到底不是個活人。后來者也許會輕慢對待，畢竟高闖是一國之主，不可能總盯著后臺宅的這些事。于是就認了疏云為干兒，賜了魏姓。又求了高闖，讓以二夫人的份嫁了過來。

“進了王府之后，倒也沒有生出是非，中饋種種管的也不錯。不管在王府還是王府外的那些貴婦的圈子里面，風平很是不錯，經常讓人忘記是丫鬟出。也不像苑柳那一位，總是打扮得妖妖嬈嬈的到王上面前湊。”練霓裳說著頓了頓，“不過外人看不出，男人看不出，大家都是人，而且在一個屋檐下，難道我還看不出嗎？咱們這位為小魏氏對王上是有心思的，而且很有些心思。”

“那也怪不得。”肖絳聳了聳肩，“喜歡王上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畢竟他那麼好。”

“哎喲你真是不知。”練霓裳捂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肖絳卻坦然，“喜歡一個人是多麼明正大的事，我為什麼要藏著掖著？我之前畏畏的，還不是為了你！ 哼，也只有你有眼無珠。”

“能怪我嗎？”練霓裳聳聳肩，“我從見到王上那一天開始，就把他當主君，當戰場上的生死兄弟，樹在我前面的一面旗幟。誰會對兄弟或者旗幟產生什麼覺呀？”

肖絳忍不住想笑。

如果那個自視甚高的男人知道在練霓裳，他的三夫人眼里就是一面繡著高字的旗子，那也是搞笑的。

至于說魏疏云……

如果真的和魏大小姐那麼好，所做這一切都是真心真意，倒也值得人敬佩。哪怕后來對王上產生了異樣的心思，也可以理解。

與這樣的男人朝夕相，能把持得住的，只有練霓裳那種奇葩。

但若這一切都是小魏氏一步一步謀來的呢？那麼這個人還真是既有心機，又很忍，只怕以后要小心留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