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人不能回話。
在這位任妄為,琢磨不定的帝王面前,不管你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最后都可能會為被殺頭的借口。
雖然楚家好歹是皇親,而且是仕林族,就算是趙淵也不能輕易做什麼,但他還是不想給對方留下把柄。
“真可惜啊,朕坐在這把龍椅上,不能親自去看看。哎,畢竟這麼好玩的事兒。”趙淵搖頭嘆息,“朕就跟栓了套的牛一樣,不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這是一個國之君說的話嗎?!
楚寧人心想,腦海里冒出和高闖流的點點滴滴,愈發想接他那位表妹的提議。
投靠高闖似乎是不錯的選擇。
畢竟是楚家生活在武國,不站隊其實就是站隊。哪怕真的有哪位雄主一統天下后,不會把楚家怎麼著吧,楚家也失了再繁盛百年的先機。
那表妹……看起來有點靠譜……
至比眼前這一位靠譜多了。
“那你說,附在皇妹上那個邪祟怎麼就走了呢?”趙淵又問。
楚寧人老老實實,“草民不知。”
他真的不知道,也好奇的不得了。而且在說這句話時,他假裝無意識的抬起頭,讓趙淵看到他真誠的眼神。
這位皇帝別的不行,眼卻毒的很。搞得那些大臣也不敢在他面前掉花槍,如果他糊涂,那就是有意裝糊涂或者懶得理。
如果他不是格有缺陷,這樣聰明,這樣犀利,必然是一代明主。
可惜了,武國可惜了……
楚寧人心里哀嘆,表面上卻分毫不。他夸獎趙淵厲害,其實他的演技也很厲害!
“是不是因為朕把嫁給了王族?”趙淵揪著這個問題沒完沒了,“王族的王氣,震懾走了那個邪祟?那朕是真龍天子,當初要把他納進來,估計早就好了吧。”
楚寧人震驚。
如果是現代人,一定會說:這到底是什麼腦回路?!
可是趙淵好像沒看到楚寧人的神,了下,忽然問,“我那皇妹什麼長相?朕有點忘記了。”
你是本就不記得,本就沒見過好不好?!
“朕也沒見過肖郡王的妻子,只是知道皇妹是肖家唯一的嫡。不過肖景長的很不賴,你們楚家出的人也應該不差,那麼皇妹應該長得不錯吧?”趙淵繼續說道。
楚寧人在心里翻白眼兒,鄙視不已。
與燕北聯姻,還是燕北因為荒實在熬不過去主提出的,本來是可以好好下的一招棋,為將來三國一同做好布局,算是先手。
結果被他下這樣,整個棋局都破了。
現在還有臉問?問這些無關要,蒜皮的事兒。
果然啊,天要亡武國!
“朕問你話呢。”見楚寧人不語,趙淵催促。
“回皇上的話。”楚寧人連忙上前,又躬行了一禮。
畢竟他是有名的才子,現在又是很能賺銀子的大商人,就算是藏拙,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草民自然是見過表妹的,不然鼻子也不會被人家打斷。”他自嘲苦笑,“表妹從小生有失心惡疾,被送到城外的尼姑庵里修養。草民的娘親心善,總是到山上的尼姑庵去看表妹。草民陪著去的時候,確實見過多次。”
“快給朕說說!”趙淵目閃閃,顯然非常有興趣。
“您是問從前的表妹呢,還是這次我在燕北國見到的燕北王妃。”楚寧人故意問。
“都說說看。”趙淵一邊說一邊子后仰,半倚在龍椅上,然后吩咐旁邊的小太監給楚寧人賜座。
楚明人謝了坐,才慢慢說,“從前確實是又瘋又傻,底下人照顧的又不周到,畢竟親生爹娘都不管他,還能指別人嗎?”
借機給他最看不慣的肖景,以及肖景的老婆背后捅兩刀。
“那時候真是面黃瘦,頭發都長得稀稀落落的,上又臟,就像個活鬼似的。”一邊說一邊搖頭,仿佛不愿意回憶那時候,“上有沒有邪祟不知道,自已就像個邪祟。”很不厚道的形容。
“但這次我在燕北看到,的病竟然已經全好了,而且還得到了燕北王的寵。雖然頭發還沒有長好,自然也比不上宮中三千佳麗,倒也算……清秀。”
趙淵哈哈笑起來,“溜須拍馬!你知道什麼后宮三千佳麗,一個個,朕都看得膩了。”
“皇上富有四海,所有的自然是最好的。”楚寧人看起來很“由衷”的道。
趙淵滿意的點點頭,“嗯,許是皇家設宴的時候,你雖然不是,沒有資格,但陪著你們家老爺子來過,看到過那些妃子和宮。再者有好幾個納宮來之前,也是開城中高貴族之,總是見過的。”
楚寧人不說話,因為這話沒法接。
只聽趙淵又道,“但是你說,朕那皇妹只是面容清秀而已,朕確是不信的。”
“草民可不敢欺瞞皇上。”楚寧人連忙說。
趙淵擺擺手,“不是說你欺瞞,只怕從前的樣子深你心,又打斷過你的鼻梁,你心中的印象不好,再也發覺不了。”
“草民盡量公正。”
趙淵卻還是擺手,“你既說得了燕北王的寵,又怎麼會是姿平常的人?高闖是什麼人?不僅打仗的時候擄獲過很多,就連他兩次來到開,朕也賞賜他不呢。可是你猜怎麼著,他一個都沒留用。朕一度甚至以為他是個不行的,哈哈哈哈……”
楚寧人再度答不上話,只覺得這個皇上分外的鄙。
什麼一國之君的風度?狗屁!
“不過聽聞他也是有兩房夫人和一個小妾,那個小妾還貌的很,而且還有一雙兒,顯然不是近不得,是眼高得很,還不想上了朕的當。”趙淵隨著自己的思維發散,“可是他明明知道皇妹是朕封的,是送去辱他的,甚至還可能是細作,卻仍然寵,足見皇妹必然是十分貌,且很有手段啊。”
不是人人都像你那麼好,只看人的面貌段的。
楚寧人心說。
但想想肖絳的模樣,雖說多智近妖,算計起人來有點可恨,那好像也有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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