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霓咬牙,想到了什麼,似也發了狠,照著方才沈教的,高高抬起手臂,在另一個婆子臉上重重扇了一掌。
不等沈吩咐,又走向婆子。
沈笑了。
“給我再打重點!”
“方才可是要本小姐的命呢!”
青霓用力點點頭,小臉嚴肅極了,看婆子的眼神變得兇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高高地揚起手臂,用盡吃的力氣,打在婆子臉上。
“啪!”
“哎喲!”
繞是常年干活的婆子,也被這一掌打得倒了下去。
青霓看了眼沈,眼睛亮晶晶的。
見沈滿意點頭,忙退到了沈后,將發抖的右手藏在后。
王姨娘一言不發地看沈折騰。
見差不多了,才出聲安道。
“兒何必跟這些個惡奴一般見識。”
“既然敢對你不敬,打殺了便是,何須自己手。”
聽到的話,三個婆子臉慘白,紛紛磕頭如搗蒜。
“哼,殺了們才是便宜了們。”
“們不是要教我怎麼做下等人麼?”
“那不如把們連同家人,一起發賣到采石場,日日勞作至死。”
沈冷冷的說道。
三人一聽,瞬間就癱在地,連磕頭的力氣都得一干二凈。
王姨娘有些詫異地看著,而后一眾仆從管事,都齊齊打了個哆嗦。
采石場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大興重犯們被發配的地方。
進了采石場,就不會有人能活著出來。
這可比當初殺了們還狠。
“這......”
"怎麼,姨娘不肯?莫非,你就隨意放過這些欺辱我的人?"
"不是,兒誤會了,我......"
沈卻不聽解釋,幽幽說道。
“果然,姨娘口口聲聲說疼我都是假的,您最疼的還是妹妹。”
“如今妹妹做了侯府的大,我卻灰溜溜地回來府,姨娘便也不把我當回事,也不愿意哄著我了,是麼?”
王姨娘眼里的驚異一閃而過,隨即臉上堆起來傷心。
“姐兒這話說的,可是這往我心上幾把刀子啊!”
“我雖不是您親娘,但著沒些年,我也是掏心掏肺地對你!”
“有時候為了顧著你,連都埋怨我偏心。”
說到傷心,眼角還溢出幾滴淚來。
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吸吸鼻子語帶委屈地繼續說道。
“你想想,我知曉你吃蓮子羹,日日去小廚房給你燉得爛清甜,送到你屋里。”
“你說要學彈琴作畫,我便去為你尋路最好的先生。”
“還有你的繡工,也是我花費重金,去錦繡莊請的最細的繡娘教你的,還因此而和我慪了兩月的氣,說你才是我肚子里出來的,我只疼你不疼。”
瞧一副委屈不已,又傷心絕的樣子。
不知道的人可能真就以為,說實心實意地對沈好。
而后一眾仆從管事,似乎也替不值起來,看沈的眼神都帶著譴責。
沈心中冷笑。
這王姨娘果然是個實力派演員。
這演技,擱在現代,只怕一個金像獎是跑不了。
口口聲聲說為好,實則卻是面甜心苦,做的都不過是些表面功夫。
就拿那蓮子羹來說。
年的孩子誰不吃甜的?
王姨娘為了博個好名聲,每日當著下人的面,故意往小廚房趕,還特特地叮囑家中的管事,為大小姐采買最新鮮最好的蓮子,銀耳。
然后,每日晚上睡前才說熬好了,讓沈喝。
本來就是長子的時候,又因習武飯量頗大,晚膳吃得本就不。
如今再來一碗糖水,能不胖才怪!
再說那琴棋書畫,不都是沈攛掇的?
一面哄著說齊軒文喜歡這個,一面將先生往自己院子里安置。
不但勾得沈荒廢習武,琴棋書畫也全都學了個囫圇,落下個草包的名聲,而們母子倆卻人人稱頌。
真是什麼好,全都讓們給占盡了!
那繡娘不也一樣,把沈當傻子一樣哄著。
既然王姨娘要在跟前飆演技,那倒是要比上一比,瞧瞧究竟誰才是影后。
一臉懷疑地看著王姨娘,語氣里帶了些委屈道。
“姨娘說的這些,兒哪有不激的?”
“可是......為何分明我才是這府里的大小姐,他們這些奴婢卻說二小姐才是像嫡?”
王姨娘被問得一噎,但立即就反應過來。
“不過是些不得利的下人,胡在嚼舌子!”
“他們的心都爛了,哪里會盼咱們的好?”
“你是這府里唯一的嫡小姐,誰都越不過你去。”
沈似是被說得有些舒坦,表放松不,下微微抬了抬。
但隨即,又皺起眉來。
"不對!"
“打今日起,我就不是沈家唯一的嫡小姐了。”
一邊說,一邊往后退了一步,看向王姨娘的眼神也變得憤怒起來。
“姨娘,沈搶了我的夫君,霸占了我侯府大的份,你是娘,一定是你和一起合謀的!”
“好哇!我才回過味來,你們娘倆怎麼如此歹毒!”
王姨娘呼吸一頓,立即一臉錯愕地辯解道。
“姐兒冤枉啊!”
“這話是怎麼說的?老爺說是你闖了禍,是替你收拾爛攤子,這才勉強了侯府。”
說到這,王姨娘又哭了起來。
“說起這事兒,姐兒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麼?”
“好好的待在府里養病,被你喊去侯府,怎麼就與齊公子.......”
見還倒打一耙,沈也不甘示弱,立即漲紅了臉,怒斥道。
“胡說八道!”
“你要我解釋什麼?我那麼喜歡文哥哥,府里上上下下誰不知道?”
“我不得早早嫁給他,好好的做我的侯府!”
“分明是你和沈害我!”
“連恭王都已經知曉,是沈自己去的侯府,爬了文哥哥的床!”
“怎麼,你如今還要這般誣陷我?”
“走!我們去找恭王爺,他定能為我主持公道!”
說著,沈就去抓王姨娘的手腕。
王姨娘一時不察,被抓了個正著,想甩,卻只覺手腕好似戴了愉快鐐銬
“姐兒,你這是作甚!”
“我一個后宅婦人,只聽老爺這麼說,又哪里曉得事會有這般曲折。”
“況且,如今我的沒了,我這個當娘的,心里疼得恨不得死去。”
見沈一臉怒容,真拽著往外拖,嚇了一跳立即安。
“若真是對不住你,我定讓給你磕頭賠罪!”
“往日我待你如親兒,又怎會如此害你?”
沈頓足,扭頭看,仍然一臉不信。
見肯回轉,王姨娘暗暗松氣,忙再接再厲。
“姐兒,如今侯府這事,我也全然蒙在鼓里。”
“我天天待在后宅,若真想害你,有的是機會,怎會拖到如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所作所為,我真的不知!”
沈似是被說了,歪頭疑道。
“真的?”
“沈所做一切,你俱不知?”
“就連往日,私下與文哥哥見面,換信,你也不知?”
王姨娘連忙用力點點頭。
“平日里府中雜事頗多,每回齊公子來,我都是讓人帶他去尋你,或者引到偏廳奉茶。”
“我也不知竟然起來這等心思。”
“不過,我這個做娘的也的確沒用,”
“若是早點察覺出的心思,定然將鎖在屋里,早些許個人家,好絕了的心思。”
沈冷哼一聲,甩掉的手。
“對,你是娘,你連想什麼都不知道,確實沒用!”
“呃......”
王姨娘被一懟,噎了個半死,卻還要接著哄。
見沈態度緩緩下來,忙又賣起慘來。
“姐兒,你是不知,雖說庶出的,我卻也愿好好尋個人家做正頭娘子。”
“我是個姨娘,姨娘的苦我是吃得夠夠的,想當初......”
說到這,長長嘆了口氣,
“我原也是正經人家的小姐,若不是遇見了老爺,也不會給人做了妾。”
“雖說沈府帶我不薄,但走出門去,別人卻都只當我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妾室。”
“這些年,我努力把府里上上下打理好,可也難落得一聲好。”
“我掏心掏肺的對你和則哥兒,還不是被你誤會,怨我......”
王姨娘不聲地給自己辯解,見沈面愧,忙繼續給自己加戲,哽咽起來。
“論理,這份,嫁去侯府那樣的人家,不可能做正妻,只能當妾。”
“我卻絕不會做妾,自然不會肖想侯府那樣的門第。”
“所以我一早就給相看了一些,出雖不高,卻是耕讀世家的好孩子。”
“這樣的人家,后宅清靜,日子簡單舒心,只要生下一男半,日子便能和和,不比侯府那樣的高門大戶好麼?”
說到這,王姨娘重重嘆了口氣,還拍了拍沈的手背。
“我這顆拳拳之心,姐兒想必是能明白的。”
“所以,我絕對不會同意與齊公子有收尾。”
“只是,自個兒心高氣傲,又因我往日偏疼你,對我多有不滿,便生了這等攀比的心思。”
王姨娘一下子,完的把自己從侯府風波里摘了出去,然后將鍋全都甩給了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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