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轉,有些無奈。
“就送到這兒吧,或許我們還能有再見的時候。”
龍鱗嘶鳴一聲,停住了,就這麼依依不舍的看著沈。
沈不再耽擱,一個縱踏著城墻往上飛躍。
雖然京都的城墻極高,但是對于輕功已經臻至化境的來說,也不過是費些力而已。
很快,的影就輕盈地落在了城墻之上,甚至沒有發出一聲音。
站穩后,又向龍鱗的方向看去。
只是,夜太黑,只依稀有它的一點廓。
于是沈不再留,立即俯一躍,沿著城墻朝著恭王府的方向趕去。
等到了王府外,卸去臉上的儀容,這才朝著王府的正門走去。
王府外的護衛見了沈,立即單膝跪下行禮,一如離開之前。
點點頭,朝著門走去,卻沒有一人阻攔,甚至連詢問也無。
仿佛,王府就是的家,想來就來,想走便可走一般。
只是,越是如此,沈卻越覺得不自在。
明明與顧宇極已經沒有瓜葛,卻為何他要吩咐手下如此?
不想深想,沈定了定神,抬腳往府中走去。
其實,的到來,王府看似平靜,實則早已驚了所有藏在暗的暗衛們。
他們迅速層層傳遞,將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顧宇極的面前。
聽聞沈來了,顧宇極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
又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上的錦袍。
“玄五,我這件會不會太嚴肅了?”
“要不還是換一件藏青?”
“不好不好,那件的腰佩是墨玉,怪不吉利的。”
他嘀嘀咕咕,慌里慌張,一旁的玄五卻是懵了。
玄五何時見過王爺如此?
王爺在他眼里,是何等鎮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不變的主。
可是怎麼一遇到了王妃,就變得格外不同呢?
以玄五的腦子,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的。
不過既然王爺遇到了麻煩,他自然要幫著解圍,否則這暗衛的工作,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王爺穿什麼都威武不凡,不過那件褚的袍子不錯,襯得王爺的氣特別好。”
“......”
顧宇極聽到玄五的聲音,一臉無語地看著他。
“罷了罷了,我是傻了才問你。”
他要穿個褚袍子去見沈,恐怕要被給笑死。
“咦......”
“......會笑麼?”
忽地,顧宇極心念一。
此次相見,為何而來,他很清楚。
如果自己什麼都不做,恐怕會直接帶著沈老爺子離開。
那麼他再想找到兩人之間誤會的答案,可就更難了。
“唔......似乎這個的確不錯的。”
顧宇極眼神飄,違心的說道。
玄五卻沒聽出來有什麼異樣,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王爺也覺得不錯對吧?”
“嘿嘿,屬下也覺得!果然,跟著王爺久了,屬下的眼也好多了。”
顧宇極:“......”
“呵呵,你說得對!”
“那就幫我把那件褚的長袍翻出來吧,作快點。”
玄五聽令,忙喜不自勝地顛顛跑回了顧宇極的寢屋里。
不一會兒,他就咧著一口大白牙,舉著服跑了回來。
“王爺,屬下找到了!”
顧宇極看他就這麼一路招搖地舉著服過來,心中一梗,簡直有一種口吐鮮的沖。
但是眼下哪里有時間讓他墨跡?
沈已經進了府,很快就到了。
他忙不迭地換上服,又整理了一下自己頭上的玉冠,捋了捋鬢角,這才好整以暇地等著外面的靜。
門外玄五比他更激,板得筆直,膛鼓得高高的,昂著下,雙手叉腰,瞪大眼睛。
沈到院門口的時候,看到這副模樣的玄五,不免疑問道。
“玄五,你剛跟人吵架了?”
玄五一愣,低頭看向沈,立即撓撓頭一臉憨樣。
“沒有呀,我今早沒跟人吵架呀?”
“那你一副斗模樣,是要準備找人吵架?”
沈逗趣繼續問道。
覺得玄五這人特別有趣,天生的喜劇臉,擱那兒一站,就是笑點。
玄五卻不知沈的惡趣味,還尋思半天搖搖頭。
“也沒有,我今兒高興的,沒想吵架。”
“喲,還有高興的事?”
沈站在外頭,撇了一眼院子,和玄五搭起話來。
“嘿嘿,王妃您不知道,方才王爺采納了我的意見,選了一件好看的袍子。”
“這說明啥?”
沈追問。
玄五得意的眉飛舞。
“那當然是,在王爺的熏陶之下,我與王爺已經有了默契啊!”
“就這?”
玄五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這可不簡單!這樣我就不用擔心王爺把我丟回去練新人了呀!”
“......”
沈失笑,還以為多了不得的事兒呢。
不過玄五心思單純,快樂的也簡簡單。
不像......
停下來也不是為了和玄五胡侃的。
頓了頓又試探著問道。
“王爺此刻莫非也和你一樣心不錯?”
玄五點點頭:“那是自然!”
“那......我爺爺可是也在府里?”
沈忽然加快語速問道。
玄五反應不及,下意識地點了頭。
“在的。”
沈松了一口氣。
既然玄五和顧宇極心都不錯,說明爺爺沒出什麼事兒。
“走吧,帶我去見你們家王爺。”
“噯好嘞!”
玄五顛顛兒得在前面帶路。
走到了書房門口,還沒扯開嗓子通報,門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
沈與顧宇極四目相對。
然后,看到了他上鮮亮的長袍。
“......撲哧!”
見到如此妖嬈的出現在平日里略有些面癱的顧宇極上,沈一時繃不住,笑了出來。
顧宇極被笑得耳發燙,心中繃的弦卻是暗暗一松。
“咳咳......”
“玄五滾到外面守門去,誰都不許進來。”
說罷,略顯狼狽地轉進了書房。
沈跟在后面,抬眸正好看到了他大紅的耳,一時又沒忍住,險些再次笑出聲來。
捂著,臉都憋紅了。
等到顧宇極轉的時候,一張艷若桃李的小臉上,一雙剪水秋眸泛著粼粼波,不勝收。
他瞬間就看呆了過去。
本來沈的容已是世間罕有,即便此刻素朝天,又因趕路,面帶風霜,發微。
但依舊不折損半絕,反而更添了幾分脆弱之。
許久未曾見到卸下所有偽裝的,顧宇極一時看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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