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哭,表哥替你報仇。”
霆滿臉寵溺,了的小腦袋,抬手間,一道白閃過,直沖倒地不起的男人心窩而去。
“唔。”
剛剛還生龍活虎的男人,瞬時角流,瞪著一雙不甘的眼睛,沒了氣息。
不過是一個瞬息間,霆就這樣輕取了他的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柳落櫻被他抱在懷中,護著離開巷子,但男人死時的畫面,始終無法從腦海中揮去。
“櫻兒,你是覺得表哥太殘忍嗎?”霆將披風系在柳落櫻上,輕摟著,在屋檐上向柳家閃去。
“......櫻兒只是覺得,剛剛的二表哥和以前不一樣。”
此刻的心,很是負責。
上一世,對于霆,沒什麼印象,所了解的信息,都是從林沛彥的吐槽和咒罵聲中得知。
這一世,起初的印象,是覺得這個年俊朗清秀,配得上陌上公子這四個字。
后來,在雪地里罰跪,他腰背筆直,猶如一棵勁松,傲然高潔。
可相久了,卻又覺得二表哥粘人的好似一個小孩子,總是不知道會從什麼地方跳出來,要給一個驚喜。kuAiδugg
這些畫面,都是好的,是所喜歡的。
但剛剛不同,他眼神凌厲,抬手間就要了一個人的命,連一點表都沒有,猶如是刀尖的殺手。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回到偏院,柳落櫻難得安靜,一言不發的鉆進被窩中,裹著被子,背對床外。
突然覺得霆有些可怕,可怕到不敢去面對,甚至一看到他的臉,就覺得自己可能會是下一個被殺的人。
“唉,櫻兒,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霆看出對自己的疏離,眼神略帶憂傷,輕嘆一聲,轉翻出窗外,黑夜之中。
當他走后,柳落櫻翻坐起,睡意全無,孤坐在床邊,回憶關于霆的每一個細節,妄圖能夠猜出他的份。
可經過一夜的掙扎,發現其實自己本不懂霆。
不知為何,心底突然很是憂傷,莫名的失落難過,提不起神來。
但這一夜的事,是他們兩人之間的,誰也不會知道。
也是從這天起,他們斷了聯系,又回到了之前的疏離與冷漠,即使兩人迎面遇到,也會各自將頭垂下,默契的轉向另一邊走去。
每當夜深人靜時,柳落櫻都會打開窗戶,對著外面的夜發呆。
沒了那個會給送來吃食的表哥,沒了陪閑聊打趣的人,日子就好似一潭死水,了無生機,就連對安氏的,也是隨意的態度,懶得去調查。
院的三個丫鬟也嗅出了的詭異,圍在一起小聲嘀咕。
“你們說小姐是怎麼了?好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點活力都沒有,完全不像啊。”
“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覺得那天晚上很奇怪,我明明一直守在門口,沒有看到小姐回來,可后來卻在屋里。你們說,這是不是很古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分明是你沒有看清,錯過了小姐回來。”
“這不可能,抱夏姐,那天我是搬著凳子坐在院門口的,小姐回來,我怎麼可能看錯呢?”
“好了,都說兩句,要是讓小姐聽到,肯定要責罰你們的。”
抱夏微微搖頭,責怪的看向迎春和拂冬,準備進廚房做些小糕點的時候,卻見管家陳伯興沖沖的跑進來,滿面紅,仿若發生了天大的好事。
“快,快去小姐!”
“陳伯,發生什麼事了,讓你如此高興?”
“哈哈,那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你們也一起去前廳就知道了。”
幾人互相對視,更是疑不解,連忙回屋去告訴柳落櫻。
可的緒不高,只平淡的點了點頭,起整理了一下褶皺的擺,悠然道:“走吧。”
“小姐,你不好奇是什麼事嗎?”
“去前廳,不就知道了嗎?”
柳落櫻扯角,可眼底還是一片清。
當真是不好奇發生了什麼好事,或者應該說,早就已經猜到,甚至連時間都算得準確無誤。
因為上一世,也是這個時間,這個時辰,二伯父從京城傳來了書信,告訴他們戰事平息,速速回京。
只不過,那個時候,一大家子人只剩下零星幾個。
沒了馬車和錢財,他們猶如乞丐一般,沿街乞討,走了半年多,才終于回到京城。
這一世雖然不同,他們人數未減,錢財也是充盈富足,但卻心里空的。
正想著,幾人來到前廳。
府眾人全都匯集在這里,一個個激的小臉通紅,眼中充滿期待。
就連沉穩重的柳辰贛也是紅滿面:“各位,戰事平息,咱們可以回家了!”
“太好了!終于可以回家了。”
“嗚嗚,也不知道我家的房子還好著嗎?有沒有被那些金兵燒了。”
“我不想回去,我害怕看不到我哥一家。”
......
七八舌中,所有人眼中泛淚,有人歡喜,有人愁。
一場戰事,親眷分離,易子而食,生靈涂炭,有多人客死他鄉,又有多人與親人再也無法相見。
柳落櫻歷經兩世,對這其中的殘酷,比任何人都要會的更深。本沉靜的心,在看到那一張張淚流滿面的面孔,心一陣痛,默默將頭垂下,一行清淚緩緩低落。
真好,這一世,終究是護住了這一大家子。
只是回到京城,將要面對的是另一個戰場,一場只有和林沛彥的戰爭。
“好了,各位莫要激,咱們現在北安稍作整頓,待我和家商定好行程,就啟程回京。”
柳辰贛見眾人高興,停頓片刻,對兒詢問道:“櫻兒,這些日子大家也都辛苦了,既然要走,不如在老宅來一場離別宴,你看如何?”
這話看似是在征求意見,實際上不過是在詢問掌管財政大權的柳落櫻,家里是否還有結余,可以開場離別宴會。
好歹也是珍寶閣的東,自然是不缺這些散碎銀子,便笑著點頭,“自然是可以,哪怕做個長龍宴,宴請全城百姓,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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