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落櫻若有所思的看著林軍離開,小聲嘟囔道:“還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自然看出這是霆在中間做的手腳,雖然上吐槽,心里卻十分好奇皇帝為何會急招楊安宮。
咚咚咚——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的思路。
剛一轉,柳落櫻就看到白寧一臉得意的走進門,擺出邀功的姿態,挑眉道:“怎麼樣?不彩?”
“還好啦。但沒看到楊安當場退婚,還是有一點點失的。”
“也是,不過我覺得他要是將晴晴娶回去,才是最彩的呢。”
柳卿卿蹙眉打斷兩人的對話:“櫻兒,你想要破壞這場婚事?”
“對呀,櫻兒見不慣那兩人得意的樣子。”
“櫻兒,你沒聽過,寧拆一座廟,不壞一樁婚嗎?若他二人的婚事真被拆散了,那可是壞了大德呀!”
白寧見柳落櫻被訓斥,連忙解釋道:“柳姐姐,此言差矣。這場婚事若繼續下去,才是真的損德呢。況且落櫻這麼做,也是為了家好,那麼多錢財送給白眼狼,實在太虧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柳卿卿一頭霧水,困的看向兩人。
柳落櫻猶豫片刻,將晴晴在外這些年的事,悉數講了一遍。
比如是如何聽信騙子的話,打算將從家走的東西賣給黑市,結果又被人拐賣進殿城青樓。
三年里,在殿城皆可無數,最后是騙了一個純秀才的傳家寶,才給自己贖,有了重回京城的機會。
可惜,經歷了這麼多年的人間疾苦,還是沒有學聰明。
晴晴剛進京,見家家主是霆,不愿低頭回去,便去了繁華街自甘墮落。
后來,又結識了楊安昔日的妾室,兩人便合謀利用假,騙了這段姻緣。
本以為自己的顧客都是下三流的人,嫁豪門貴圈,就不會有人知曉以前的舊事。
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只要是在京城,那些骯臟的事,一查就能清楚。
至于晴晴是如何說服家族老同意,不用想能知道,左不過就是耀門楣,或是擺商籍之類的理由。
霆辭去家主,擺明自己不是家子弟。柳落櫻又將生意回去,不再幫忙管理,他們每月的盈利減將近一般,很多合作商紛紛解約。
那些老古董自然整日都在擔心沒有員庇護,會逐漸家道中落之類的問題。
若這個時候,家族中出一位侯爵娘子,與他們來說,自然是喜聞樂見。
可惜估計經過今日一鬧,就算楊安現在不知晴晴的過往,也難保以后不知道。
楊安以前雖也整日流連于花叢中,柳卿卿在時,更迎娶了不青樓子回府,可那些畢竟只是小妾通房。
要真讓煙花子為當家主母,恐怕他后半生都要活在人家的笑聲中了。
柳卿卿聽得心驚跳,沉思片刻后,擔憂道:“以他的格,若知道這些的話,晴晴定是不了一頓毒打,甚至有可能會莫名其妙的病故。不行,櫻兒,就算有錯,可始終是咱們的表親,咱們必須要幫啊。”
“阿姐,這要如何幫啊?難不我們去和晴晴說,讓自己離開侯府嗎?你覺得這可能嗎?”柳落櫻聳了聳肩,表示莫能助。
白寧為旁觀者,看得最是清楚,勸說道:“柳姐姐,我知道你心善,可善良是要分人的。對付晴晴這種人,就不能手,不然以后肯定會反咬你的。”
“可再如何壞,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半輩子搭進去吧?”
“那誰知道呢,反正我看那人,到現在還沒意識到事的嚴重呢。”
柳卿卿言又止,見誰也不愿管此事,只能不住的搖頭嘆息:“這丫頭,怎麼就偏偏往火坑里跳呢?”
與楊安畢竟夫妻一場,太過了解那是一個怎樣狠毒的人了。
一旦東窗事發,楊安不會公然休妻,以免日后沒人敢嫁侯府,但保不齊會用其它手段,讓當家主母暴斃離世。
想著,柳卿卿便起,認真道:“你們說的確實有道理,可晴晴畢竟與我們親戚,還是應該和說清楚后果的。”
“阿姐,你要去找晴晴?”
“嗯,趁著現在楊安進宮,我們去勸悔婚,也好過事發后,被害死啊!”
柳落櫻扁了扁角,心中有千百個不愿意,最終還是起,陪姐姐去永安候府。
與此同時,穿紅喜服的新郎,跪在書房,臉上被一個又一個的奏折砸中。
啪——
這次不是奏折,而是一份厚重的竹簡,正中腦門,痛得他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你好好看看這些,這都是大臣彈劾你的奏折!若不是有你父親與朕的誼在,你這永安候早就保不住了!”
皇帝一聲怒吼,地面都仿若抖三抖。
楊安驚恐的拿起手邊奏折,只看了兩眼,后背便布滿冷汗。
“永安候楊安任職期間,中飽私囊,假借采辦軍需為由,侵吞軍餉,應當嚴懲!”
“永安候雖襲爵,然品行不端,經常流連于青樓楚館,與晴晴乃是在繁華街結實。此二人不知廉恥,將婚事大大辦,影響我朝員在百姓心中的形象,理應嚴查!”
“永安候三年前惡跡斑斑,如今不知悔改,請陛下削去爵位,以正朝綱!”
......
足足二十多本奏折,文武將都有,可想楊安如今在朝中有多不待見。
幾年前,他還可以散盡家財,保住一條命。
可如今,他一窮二白,就連住的宅院,都是晴晴的陪嫁,如何還能故技重施?只能萎靡不振的著脖子,哭訴道:“陛下,微臣......”
“永安候若想說冤枉的話,大可不必,本都已查明,所有奏折上的容,準確無誤。”
霆打斷他后面的話,從袖子中拿出一份兵部整理的虧空清單,上面明確列舉出楊安這些年在外貪污的軍餉數額。
楊安只看一眼,便全如墜冰窟,沒了說話的力氣。
“陛下,請您明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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