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青楊和胡正青的談中,顧昭雪和陸沉淵也了解到當前的況。
胡正青此番坐船,是為了北上到京城述職,但沒想到的是,走到這片水域,到一個老朋友,也就是州下轄安縣的富戶鄭玉保。
鄭玉保本來是趁著天氣晴好,帶著全家出來坐船遊玩的,但天有不測風雲,他的小兒鄭敏兒,在船上玩耍的時候失蹤了。
有船上的仆役聽到撲通落水的聲音,於是眾人猜測鄭敏兒應該是落了水,然後被水衝走了,所以現在鄭玉保正在大張旗鼓的搜尋兒的下落。
出於對朋友的道義,胡正青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理,於是就在這一代耽擱下來,打算幫鄭玉保把兒找到了之後,再繼續北上。
巧合的是,那兩個漁民也是衝著鄭玉保的賞金過來打撈孩兒的,然後在峽穀河流邊到了墜崖遇難的柳青楊三人,並且答應幫助他們。
若在往常,兩個漁民想要見胡大人,除非是在衙門,擊鼓鳴冤,否則是不太可能見到的。但今天況不同,任何人都可能帶來那失蹤孩兒的線索,所以胡大人見了他們。
就是在這種巧合下,胡大人知道柳青楊在附近,所以才命人開船,親自去接他們。
胡正青對柳青楊說,他打算幫鄭玉保找到兒再出發,如果他們不急,大可在船上休息幾天,等事解決了再一起走。
“既然叔父也要上京,那正好讓小侄和兩個朋友省了一筆車馬費。”柳青楊笑著說道,“那位鄭員外既然是叔父的朋友,若是有什麽需要效勞的地方,還請叔父不要客氣,盡管吩咐。”
“放心,叔父不會拿你當外人的。”胡正青說著,然後拍了拍柳青楊的肩膀。
前因後果算是代清楚了,胡正青也有正經事要辦,所以吩咐人給柳青楊他們三個安排好房間,然後就離開了,想必是繼續去幫鄭玉保找人了。
顧昭雪和陸沉淵盡職盡責地當一個客人,在胡正青麵前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全部給柳青楊去應付,但到了私底下,卻有不問題。
“柳大人,這位知州胡大人,他是什麽人?是否可靠?”顧昭雪對如今朝中員一概不了解,於是開口問著。
“胡叔和我父親是至好友。早年求學的時候,他們拜在同一個大儒的門下,算是師兄弟;後來科舉考試,他們又是同一批的兩榜進士,此等分,自然非同一般。”柳青楊解釋道,“就算後來,我父親留京任職,胡叔外放到州,但兩人之間也經常有書信往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胡正青在京城沒有房子,每年回京述職,或者辦什麽事,都是住在柳家的,所以柳青楊很小的時候就認識胡正青了,也知道他和自家父親關係不菲。
“聽起來沒什麽問題,不過還是得小心為上。”陸沉淵說道。
“這是自然,關於你們的事,還有我們之間的結盟,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柳青楊保證道。
對於這件事,三人心中達一致的默契,心照不宣。
“如此甚好。”顧昭雪點了點頭。
“對了,從州到京城,走水路也需要一些時日,這一路若是胡叔執意問起,我該如何介紹你們?”柳青楊想了想,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先把供詞串好了再說,“今日雖然糊弄過去了,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若是胡大人問起,你就說我姓楊,是做生意的。”陸沉淵想了想,如此說道。
“隻要不說我姓顧,隨你怎麽介紹都行。”顧昭雪倒是簡單多了,自己懶得想借口,索一起給柳青楊去頭疼。
“那你們二人的關係呢?兄妹?”柳青楊又問道。
“主仆。”
“夫妻。”
顧昭雪和陸沉淵異口同聲,前一個是顧昭雪,後一個是陸沉淵。
話音落下,屋子裏陷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三個人就這麽麵麵相覷的看著,氣氛很是尷尬。
過了一會兒之後,還是顧昭雪開口打破了沉默,瞪大眼睛地看了陸沉淵一眼:
“沒有三六聘、三書六禮,連個正經的儀式都沒有,怎麽就是夫妻了?”
“遲早的事。”陸沉淵輕笑,替攏了攏發,“昭雪,你要習慣。連音若和齊軒他們,都已經習慣你是二夫人了。”
顧昭雪頓時不說話了,其實已經聽習慣這個稱呼了。
然而不知道的是,早在兩河府,陸沉淵想出這麽個假扮夫妻的辦法,就為了有朝一日明正大地把誆騙到手。
柳青楊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了然,笑了笑,轉走了出去。
而出去的那一瞬,他的心裏劃過一悵然。
所謂窈窕淑,君子好逑,若是沒有二公子,他倒是覺得自己跟昭雪姑娘十分合適。
同樣的遭遇,同樣的興趣,一定有很多共同話題。更何況,他從第一次在兩河分流看到的時候,便已經被等所吸引。
他此生還從未見過一個子,像這樣清淺從容,篤定堅持。
柳青楊出去之後,顧昭雪忽然間背過,似乎是不想麵對陸沉淵,但微微泛紅的耳朵,卻泄了的心緒。
“害了?”沒人的時候,陸沉淵遠不是人前正經的模樣。
“要你管。”顧昭雪瞪了他一眼,有些別扭。
“我是認真的。”陸沉淵扶著的肩膀,讓轉過來麵對著自己,“真相總會揭開,事總會解決,到時候,我會做到三六聘、三書六禮,絕對不會讓你任何委屈,相信我。”
顧昭雪看著他的眼睛,心中撲通撲通直跳。
發現,他每次這麽認真跟說話的時候,神專注,眼神深邃,就有些罷不能。
良久之後,也沒回答他,隻問了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你真的姓楊嗎?我還以為你姓蘇呢。”
陸沉淵一下子就笑了,解釋:“我母親姓楊。”
顧昭雪沉默了一下,咬了咬,終究是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你說你要三六聘娶我,可我如今除了知道你沉淵,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
他知道的份來曆,甚至連要做什麽都一清二楚,可是呢?幾乎是一無所知。
不擔心他騙,可對於這種未知,總還是有些忐忑。
“現在時間地點場合都不對。”陸沉淵沉片刻,說道,“我答應你,等到了京城,我一定找個合適的機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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