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的死訊傳來的時候,顧昭雪正要去三皇子府,給三皇妃調養。
在聽說了這個消息後,也不過是歎一句,人命何其脆弱,世事變化無常。
轟轟烈烈的程家滅門案,終於隨著程瑤的死而落下帷幕,京城每天都有新的事發生,很快人們也有了新的談論話題。
那顯赫一時的國公府,了人們記憶中的一道剪影,沒有人再主提及,就算是偶爾提及,也不過隻剩唏噓二字。
昌邑郡王關了郡王府的大門,避不見客,也不外出,聽說每日在家中飲酒作詩,消極度日,打發時間。
但這位郡王爺素來做事隨心所,行徑荒唐,不管他做什麽,倒也覺得正常得很。
顧昭雪從三皇子府回來,便關了濟民堂的門,早早地回到了柳葉兒胡同,而陸沉淵正在家裏等。
“看你這打扮,似乎是要出門?”顧昭雪好奇的問著。
之所以好奇,那是因為陸沉淵自來到京城之後,便足不出戶,有任何事都是齊軒和暗衛們去跑,他是真正做到了“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所以現在,看到陸沉淵一便裝,穿戴整齊,便多問了一句。
“不是我要出門,是我們要一起出門。”陸沉淵笑道,“昭雪,我曾答應過你,有關於我的事,我會在到達京城之後,給你一個代。”
顧昭雪聞言,心中一震,呆呆的看著陸沉淵,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自從那日在清竹山崖底互訴衷腸之後,便一直在等,等著有朝一日陸沉淵跟坦白一切,關於他的份,他的來曆,可足足等了幾個月,他也沒有任何提及的意思。
“有什麽事,不能在家裏說,還得出門?”顧昭雪問道。
“有幾個人,要帶你見見。”陸沉淵笑道,“其實剛到京城沒多久,我就想安排此事了,隻不過他們各自手頭上都有事要忙,人湊不齊。今天齊軒來通知,說人齊了,我正好要去見他們,索便帶你一起去了。”
“哦。”顧昭雪點點頭,又問道,“要見的人,是你的手下嗎?”
“是我的兄弟姐妹,但目前他們也聽命於我。”陸沉淵回答著。
“那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換件服!”顧昭雪說完,轉就朝著後院跑去,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到房間,就把自己所有的服都從櫃子裏翻了出來,一件一件的扔在床上,然後仔細的比劃挑選著。
這模樣,就像是即將要出去約會的小姑娘,生怕自己不能在男朋友麵前留個好印象。
而顧昭雪,雖說不是去約會,但卻是要見陸沉淵的兄弟姐妹,這也算是見家人了,所以更不能出錯。
“姑娘,你幹嘛呢?”音若打門口走過,看到顧昭雪愁眉苦臉的舉著服,不由得問道。
“音若,你來的正好,幫我看看我穿哪件比較合適?”顧昭雪拉著音若進門,問著。
音若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穿哪件有差別嗎?姑娘,不是我說你,你的服全都是青係,款式也差不多,有什麽可挑的?”
一盆冷水潑下來,顧昭雪有些懨懨的,然後隨手拿起右手邊的那件:“你出去吧,我要換服了。”
雖說款式差不多,差不多,但換一件幹淨的總沒問題吧?
很快,顧昭雪換好了服出去,和陸沉淵一起出了門。
巷子裏有一輛馬車正在等著,這輛馬車沒有清竹山墜毀的那輛寬敞豪華,也隻能容納兩個人,但也正是因為低調樸素,所以才更適合這個權貴遍地的京城。
馬車在街道上七彎八拐,專門挑那種偏僻的小巷子走,繞來繞去的即便顧昭雪記憶力再好,也有些辨認不清楚路。
約莫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一僻靜的巷子裏,看樣子,應該是某個宅子的後門。
陸沉淵率先下了車,又牽著顧昭雪下來,然後敲了敲門,三聲過後,門開了,裏麵有人迎出來,說道:
“二爺,您來了。”
“他們都到了嗎?”陸沉淵問道。
“都到了,就等您了。”那人說著,看到顧昭雪,眼神中不由得閃過一抹詫異。
但這種緒一閃而過,加上他很快低著頭,並沒有人發現。
陸沉淵帶著顧昭雪,穿過重重疊疊的回廊,直接朝著正廳而去。
他看起來對這個地方很悉,幾乎不需要人帶路,就能找到準確的位置,所以顧昭雪猜測,他應該來過這裏很多次。
不多時便到了正廳,剛到門口的時候,便聽到裏麵有談話聲傳來,而且還有個略微不耐煩的聲音問道:
“二哥怎麽還不來?”
那聲音,顧昭雪很悉,赫然就是之前曾朝夕相過的蘇修墨。
顧昭雪忽然有些張,知道,一旦自己踏了那扇門,就意味著徹底進了陸沉淵的世界,將掌握一個天大的。
從此以後這個,是陸沉淵的,也是的,他們將共同背負。
“準備好了嗎?”陸沉淵問著,然後朝著顧昭雪出手。
顧昭雪看了他一眼,將手放到他的手心,任由他牽著自己,兩人相視而笑,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很快,兩人進了正廳。
那些談聲在看到他們的一瞬間,突然停了下來,空氣中有一份詭異的安靜。
顧昭雪的目落在正廳裏的那些人上,廳中有七男一,其中有兩個人是人,正是蘇修墨和齊軒。
“喲,二嫂也來了!”蘇修墨看見,放下翹著的二郎,坐直了,顯得他有多正經似的。
而他的一句“二嫂”,便在所有人麵前,表明了顧昭雪的份。
是陸沉淵認定的人,不管是蘇修墨對的稱呼,還是陸沉淵今天帶來這裏,都代表了他們對的肯定和承認。
“介紹一下,顧昭雪,我的未婚妻。”陸沉淵神不變,一開口就是個重磅炸彈。
屋子裏的一群人臉頃刻間就變了,尤其是那名子,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二哥,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陸沉淵點頭,“事實上我今天帶過來,就是要讓知道,我一直以來要做的事,並且把你們介紹給認識。從今天開始,和我便是一的。”
陸沉淵從來不開玩笑,他神鄭重,其他人也都知道他是認真的,於是都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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