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還有其他辦法嗎?”蘇槿兒強忍著眼淚,卻還是沒能忍住哭腔:“靳戈,你在七絕長大,你告訴我,七絕的幻憶,還能解開嗎?”
靳戈鼻子一酸,也不知道怎麽寬蘇槿兒了,隻扶著無聲給安。
“靳戈,我好像……真的要失去他了。”
“不會的師姐,大長老是我見過最深的人,當初你不在了,他依舊執著於你,不過是記憶混了而已,他心裏還是會有你的。”
蘇槿兒輕輕搖頭:“你不了解年泝,他認定的事,沒人能改變的。”
如今他認定自己就是無妄,不管誰說什麽,他都不會相信的。
“總會有辦法的,隻是我們還沒找到而已。”
“靳戈,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師姐……”
“出去吧。”
靳戈不放心,可這會還是讓蘇槿兒一個人呆著會好些。
他一步三回頭,出去後也是守在門外沒有離開。
屋沒有人了,蘇槿兒終於扛不住了,趴在桌上放聲大哭。
小不點,我終於找到你了,可我還是失去你了。
這世上還有什麽比心的人在邊,卻不記得自己還要痛苦的事。
哭聲戛然而止。
蘇槿兒淚眼朦朧著窗外,恍惚間想起剛重生的自己。
不知什麽時候年泝知道了就是木槿離,對於那時的年泝來說,不也是心的人在邊,卻不記得自己了。
蘇槿兒失魂落魄走到窗前:“所以,這是我的報應嗎?”
沒能認出年泝就是阿樹,沒能認出旁人是最之人,所以老天懲罰,讓年泝變無妄,不再是的年泝。
蘇槿兒靠著窗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膝蓋,頭埋在雙膝之間。
很冷,上每一寸皮都冷得生疼,但這一切都不及心裏的痛。
無妄進來就看到窗邊蜷的人影,又長又厚的披風蓋住,小小的一團像是被人棄般。
他的心像是被針紮一般的有些疼。
鬼使神差的走過去,蹲下來手落在孩頭上。
“很難嗎?”
孩形一僵,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抬頭看去。
淚眼婆娑中,看到了年泝,那個對關切滿心意的年泝。
無妄眉心蹙了蹙,眼眸中孩的臉蒼白得可憐,滿眼絕和悲傷,讓他看得心沉重。
他不自然的收回手,語氣恢複淡漠:“若是病得嚴重,就要好好休息。”
疏離的語氣將蘇槿兒拉回現實。
眼前的人是無妄,那個不記得的無妄,不是滿心滿眼都是的年泝。
“大長老怎麽來了。”蘇槿兒抬起手,狼狽的掉臉上的眼淚,可沙啞的嗓音證明剛才有哭過。
“我聽年麥冬說你子不好,來看看你。”
“麥冬?他去見你了?”
“嗯,讓我幫忙找醫書,看累了在我那睡著了。”
蘇槿兒艱難站起來:“不好意思打擾大長老了,我這就去接他回來。”
還沒走出一步,眼前瞬間一黑,便什麽都看不到了。
“就讓他睡著吧,醒了我會送他回來的。”
蘇槿兒出手,驚恐的問:“是燈滅了嗎?”
無妄皺眉,見神不對勁,抬起手揮了揮:“你……看不見了?”
“我看不見了?”
蘇槿兒慌了神,雙手著往外,卻不小心踩到了披風。
一雙大手扶住了才讓免於摔倒。
“燈,是燈滅了對不對?我沒有看不見對不對?”
“門主……”
“你去點燈,無妄,你去點燈。”
蘇槿兒覺男人沒有,作勢就要自己去點燈,慌裏慌張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門主,你別慌,我扶你先坐下。”
“我怎麽能不慌,你點燈啊,我看不見了。”
無妄攬住的肩膀,將帶著坐下,然後拉起的手給把脈。
蘇槿兒徹底失控了,狠狠甩開男人的手:“我沒病,不要你把脈,你去點燈,快點啊。”
門外的靳戈聽到靜趕忙進來:“師姐,你怎麽……大長老怎麽在這?”
“靳戈,靳戈。”蘇槿兒尋著聲音去:“你去點燈,快。”
靳戈沒反應過來:“師姐,燈本來就是點著的啊。”
蘇槿兒愣了一下,連呼吸都快忘了,驚恐的站在那。
“師姐,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無妄急忙過來,手在蘇槿兒鼻息揮過,蘇槿兒子一倒在了他懷裏。
靳戈也被嚇到了:“大長老,我師姐這是怎麽了?”
無妄沒說話,彎腰將蘇槿兒抱起。
他將蘇槿兒放在床上後,趕給把脈。
“大長老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師姐到底怎麽了?”靳戈一個勁的追問:“怎麽會看不見了。”
無妄回頭給了一記狠厲的冷眼:“安靜。”
靳戈立馬閉上,連呼吸都是小口小口的,生怕吵到了無妄。
這可以說是無妄有史以來第一次把脈這麽長時間,他的眉頭就沒有放下來過。
靳戈實在等得著急,又一次追問:“師姐到底怎麽了你說句話啊。”
無妄語氣也很不好:“本座說了你就能懂?”
“那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會不會懂。”
“飛螢蟲你知道?”
“我……那是什麽?”
無妄冷著臉站起來。
靳戈見他要走攔住他:“不行,你不能走,我師姐都這樣了,你不給治嗎?”
無妄神冷峻:“飛螢蟲雙生雙宿,雌深不壽,是自願讓飛螢蟲宿的,如今這狀況,定是雄丟棄了雌雄,雌不願再活下去,要拉著一起死。”33小說網
靳戈不耐煩的揮手:“我不管什麽蟲子,什麽雌雄雄,你到底能不能救我師姐。”
“你還沒明白嗎?”無妄長長歎息一聲:“是自願讓飛螢蟲宿的。”
“所以你是說……我師姐沒救了?”
“除非雄宿的那人,不再丟棄,不然子會一天比一天冷,無偶會消失,最多不過三個月就會被雌飛螢蟲熬死。”
“雄宿那人……”靳戈眼睛一亮,直直盯著無妄:“那人隻會是你,你知道的,隻會是你啊。”
無妄擰眉:“本座說了,本座不是……”
“對,你不是年泝,年泝若看到我師姐這般,早就心疼得不行了,你都無於衷的。”靳戈幾乎帶著央求的口吻:“可是無妄,你看到了啊,我師姐變得如此,你當真一點覺都沒有?你就沒有半點疑心過自己的過去是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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