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聽臉就變了:“清明司?又是這個地方!”
當初查科舉舞弊案的時候,就覺得這個新設的衙門不對勁,小小的案子卻把四大世家的人都牽扯了進去,還誰的面子都不給,怎麼走都沒用,生生將他們的人拉下了馬。
后來才反應過來,那是皇帝早有預謀。
清明司就是皇帝的走狗,所以這次一定也和皇帝不了關系。
太后臉鐵青,可不過片刻就冷笑出聲,這是在這里吃了虧,就想拿娘家侄子撒氣。
那也得看看答應不答應。
看向荀夫人:“蠢貨,哀家告訴過你們多次了,解決不了問題,就把有問題的人解決掉,沒了苦主,清明司怎麼查?”
荀夫人心里罵了一句,這種事他們做了多次了,還用得著太后提醒?可是這次不一樣。
“人被清明司看護起來了,我們沒辦法下手。”
太后擰眉,臉煩躁:“那就拉個人出來頂罪,他不是有一群狐朋狗友嗎?許他家人重金前程,還愁他不答應?”
荀夫人頭低得不敢抬起來:“我們也想試,可是人都被抓起來了,我們進不去,想見都見不到。”
“就一個落下的都沒有?”
“倒是也有一個。”
荀夫人期期艾艾的開口,卻聽得太后然大怒:“既然有你還在這里磨蹭什麼?還不快去安排?!”
若不是顧忌儀態,都要把茶盞砸在荀夫人上了,這破落戶出的廢,若不是用狐手段勾引了弟弟,哪有資格進他們荀家的門?
現在卻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忍無可忍,正要開口責罵,就被荀夫人一句話給堵了回來——
“可是,那是安老王爺的第三子。”
太后的怒火一頓,發熱的腦袋迅速冷靜了下來,這樣的小案子還牽扯上了宗室?
“那小子干什麼了?”
一提這個,荀夫人氣不打一來:“就是那位小王爺攛掇的玉書去找那野丫頭,強暴人的主意也是他出的,玉書那孩子您是知道的,秉純善,他就是被人當槍使了,現在倒好,罪魁禍首好好的在家里,玉書卻被關進了大牢,這老安王真是……”
“夠了!”
太后打斷了荀夫人的話,心里倒是什麼都明白了,皇帝這是要挑撥荀家和宗親的關系,讓荀家記恨宗親。
他以為自己會上當嗎?
就算荀家真的替安王府背了這個黑鍋又怎麼樣?為了他們荀家的未來,再多的犧牲都值得。
“和安王府有關這種話,你以后不準再說。”
“可是……”
“你只管記住哀家的話!”太后砰地拍了下桌子,眼神狠厲,“你要是敢胡舉壞了哀家的謀劃,哀家絕對不會放過你,聽明白了嗎?”
臉猙獰,唬得荀夫人畏懼得低下了頭,荀家看似是夫君做主,可事實上卻是大小事都會請示太后,這位出嫁的兒才是荀家真正的當家人。
知道事無可更改,只能打落牙齒活吞。
“是,妾記住了,那玉書該怎麼辦?”
太后看向秦嬤嬤:“咱們刑部不是還有人嗎?原本想讓他藏著的,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你去傳個話,讓他把人提到刑部去,到了咱們的地盤,想放人就容易了。”
荀夫人連忙謝恩,太后卻連看一眼都懶得:“你回去吧,以后玉書的事你就別管了,慈母多敗兒,好好的孩子讓你管了什麼樣?真是……”
后面的話荀夫人沒聽見,但臉已經青了,死死低著頭,憋屈地告退。
“你也去吧,宜早不宜遲。”
太后又吩咐了秦嬤嬤一句,說的是去刑部傳話的事。
長信宮不能明目張膽地干涉朝政,所以這種事得秦嬤嬤這個親信親自去做。
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門,太后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安排到這個地步應該不會出問題,這才讓人點了安神香小憩,卻不防備一覺睡到了傍晚,而秦嬤嬤卻還沒回來。
心里咯噔一聲,約覺得不好,連忙派了個小太監去刑部找人,可傳回來的消息卻是刑部這兩天一直在查,別說外頭的人進去了,就是里頭的人都沒出來一個。
太后愣住了,刑部怎麼會趕在這時候查?
如果說是湊巧,怎麼都不信,唯一的解釋就是皇帝知道在刑部有人,為了不讓把荀玉書救出來,特意找了個借口封了刑部。
可怎麼會呢?
收買朝臣的事一直做得十分小心,不該走風聲的。
臉變幻不定,可當務之急還是找到秦嬤嬤,對方跟在邊那麼多年,知道的太多了。
“快去找,看看去哪里了。”
畢竟是太后,在宮中經營多年,耳目通天,不過片刻秦嬤嬤的行蹤就被查清楚了。
竟是一回宮就被侍省的人截住了,連傳句話的機會都沒給,就把人帶走了。
太后然大怒:“反了,反了,我長信宮的人,誰給他們的膽子說抓就抓?!備轎,哀家要親自去趟侍省!”
長信宮瞬間熱鬧起來,不多時駕便氣勢洶洶的載著太后出現在了宮道上。
可越走太后越覺得不對勁,宮外荀玉書被抓,在救人的關鍵時候,秦嬤嬤就這麼巧的被帶走了,分乏,去和侍省要人,就顧不上清明司了。
可侍省里不的人,會替秦嬤嬤周旋,清明司就不一樣了,那都是皇帝的走狗,指不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對玉書做什麼。
太后終于明白了這一出的用意,忍不住冷笑一聲,想用秦嬤嬤拖住哀家?你做夢!
“改道,出宮,哀家要親自去清明司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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