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黎隻負責舉薦,至於皇帝會不會采納他的建議,其實他並不關心。
從宮裏回來之後,玄黎本想清淨清淨,不料剛進書房,就發現有人在窗外晃來晃去。他把書放下,問:“有什麽事,進來說吧。”
左丘明溪這才躊躇著進來,小聲地說:“公子,我剛才聽見那邊喧嘩,似乎靜很大。問了一回才知道,是五姑娘在哭呢。”
慕伊人被敕封縣主的消息一出來,玄玲就不了的大哭起來。沒人勸還好,待丫鬟跟大太太一報告,把家裏的人都引過來了。人一多,哭得就更厲害了。這才弄得外院都聽見了聲響。
左丘明溪眼地把這個消息報了上來,以為公子則麽也得去看一看。卻不料那人竟輕笑了一聲,說:“明溪,這段時間你好像,突然很關心宅的事。”
左丘明泉見天兒往外麵跑,不是跟同好們打架鬥毆,就是三五群跑到山頂上喝酒。雖然說不務正業了些,但也從沒有惹出過什麽事兒。就是時常看不到人影,讓人找他是總要花一些功夫。
左丘明溪卻恰恰相反。
他一直是想要做出一番事業的,跟在玄黎邊,本也是為了學習。
以前還好,做事仔細謹慎,很玄黎看好。然而最近卻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居然變得滿腦子都是宅人的事。什麽東家夫人戴了個金釵,西家小姐買了個銀鐲,諸如此類,簡直多不勝數。
尤其是玄家宅,他關心得實在過了分,連裏麵有一點兒響,都要千方百計打聽個明白。
這個人,是他看錯眼了。
玄黎心中暗歎一聲,開始思考將左丘明溪打發道哪裏去。
他心裏在想什麽,左丘明溪卻是不知道的。跟著玄黎這麽多年,玄家早就被他當了自己的家了。而他自己,也自認為是玄黎邊最親近得用的人。
他們不是奴仆,更似朋友,所以有些話,他覺得自己是可以說的。
於是左丘明溪咬了咬牙,決定跟玄黎說說自己的心裏話。
“公子,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知道不當講就不要講了。”男人重新拿起書卷,淡淡地說:“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就先下去吧。”
“可是公子……五姑娘……”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男人再一次抬起了頭,看向他的目冰冷如雪:“你是不是覺得,我對家人太過冷漠了對嗎?”
“沒,我沒有這個意思,公子做事,自由道理。”話是這麽說,但他的確覺得玄黎對慕伊人一個外人都比對自己家裏的父母兄弟還要好,這是很不明智的。以前他心裏覺得不妥,但一直沒有表現出來過。畢竟那個時候慕伊人是很有可能為玄黎的妻子玄家的媳婦,旁人說不得什麽。
但現在不一樣,慕伊人已經另嫁他人,玄黎還是這樣,不僅會上了家裏人的心,還會連累自己名聲順,很不明智。
玄黎微彈一聲,輕地問:“明溪,這些年來,我是否給了你錯誤的暗示?”
“暗示?公子的話我不明白,公子知道明溪不如公子聰明……”左丘明溪憨笑著說。
玄黎點點頭,才道:“既然沒有錯誤的暗示,那是什麽原因,讓你覺得,你可以過問我的家事呢?”
他說話的聲音是很輕的,溫總帶著包容。
就是這副樣子,了京城多閨中,然而此時站在他對麵的卻是個男人。
所以聽見他這麽說話的左丘明溪心中一,忍不住地抬起頭來。果然,伴隨著那輕聲音的,是一雙滿含冷意的眼眸。在他邊待了十幾年的左丘明溪安很清楚地意識到,他家大公子生氣了。
“公子,我並不是有意……”
左丘明溪萬分著急,想要解釋,但玄黎隻是搖搖頭,打斷了:“出去吧。”
左丘明泉不敢耽擱,隻好退了出去。
等人離開之後,玄黎靠在椅子上,靜靜地盯著書卷看了一會,忽然輕笑一聲,為自己的疏忽大意到服氣。
他自以為看人徹無不能及,卻沒有像,自己養的一條狗,卻把自己當所有了,居然妄想左丘他的想法。
這樣的人是不該繼續留在邊的,不過他的弟弟左丘明泉卻是個人才,這有一點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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