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道:“你說晉王,白家嫡要嫁給晉王當王妃,這是怎麽回事?”
“晉王,晉王是白貴妃的小兒子。當初一生下來就被封了晉王,深寵。而且白家隻剩男娃不生娃,幾十年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個小閨,貴妃娘娘很是高興,這才說了要給侄跟兒子定親的話。”
晉王,王妃。
這是什麽份?他雖是個鄉野老財,卻也曉得,那些王爺的親事,都是有皇帝老子做主的,他這兒,居然為了這麽個份,敢白家嫡,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有那麽一瞬,李老頭甚至了殺心,想要將李立秋跟李雲秀雙雙殺死,也好以絕後患,免得給家族招來禍患。
左右李雲非已經送去了陳府,等李立秋一死,隻要他們咬了牙關隻認李雲非這一個外孫,也沒人說得了什麽。
隻可惜眾口悠悠,本堵不上的,李雲秀與李雲非被他們養了十幾年,這薑家村李家村十裏八鄉的誰不清楚?忽然不認賬隻能是心虛。
不過很快,他又想到了,李立秋所作的一切,必定是出自陳家之手。看來,他這自以為聰明的兒,本就是別人的棋子。
李家不論如何,已經卷其中,不可能開幹係。
然而富貴險中求,如果小心謀劃,也不見得不能一飛衝天。
此事非同小可,李老頭沉下心來,準備先把事前因後果弄清楚,在做決定不遲。
於是思量半晌,問李立秋:“秋丫兒,那可是親王府,王妃是什麽份什麽人能當,都是在皇帝老爺跟皇後娘娘那裏掛著號呢,你說你……你說你到底哪來的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再說了,按道理郡王府應該護衛重重才對,你是怎麽把小縣主到手上的?”
“阿爹,兒曉得這是闖了大禍,可兒也沒有辦法,陳家當真是虎狼之地。當年我與夫君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了親,哪裏曉得,那些人竟然要命我自縊,好給門當戶對的新夫人騰地方。夫君沒有辦法,為了護住我們母的命,這才迫不得已寫了休書想讓我們離開。可是夫君在家中排行第四,上麵著三個兄弟。如果不兵行險招,本不能站穩腳跟,我們想來想去,好不容易才想出這個法子。一來能讓秀兒平安順遂地長大,二來等嫁進王府,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也就保住了。”
李立秋這裏,已經滿臉通紅,仿佛已經看到兒穿大服,風風當上王妃的樣子。
跟一樣,李雲秀也激萬分,好似自己已經了那萬人羨慕的晉王妃。
然而李老頭卻是憂慮重重,他深深地歎道:“榮華富貴雖好,也要有命用才行!十幾年前,你們走了白家嫡,現在帶著長大的孩子上門去,人家會認?先不說認不認,必定要將你這賊人抓起來千刀萬剮!”
“阿爹放心,夫君說了,雲非當然不是被他從白家出來的。而是他們的夫人遇到了賊人,孩子走散了,咱們帶著信,讓他們自己來找。”
“信?”
“沒錯,就是信。”李立秋急急忙忙從箱子裏找出一個包裹,裏麵層層疊疊,藏著一隻金鎖,將它拿出來遞給李老爺子,道:“這就是的信,據說是貴妃娘娘賞的,這世上隻此一個。”
李老頭眼睛一亮,心中大石終於落了地。
李立秋知道父親被自己說服了,於是再接再厲,道:“世家嫡份尊貴,白家甚至貴妃都不可能放棄尋找。看到這金鎖,自然會找上門來。旁人問起,隻說當初我離京時,在路上遇到一個生病了的丫鬟,帶著孩子十分可憐。我便收留了們,可惜丫鬟隻活了一個月,便匆匆死了,那時正好我帶著兒要回娘家,看見無人照管的嬰孩心生不忍,便帶在邊,當做親生兒養。直到陳家來人接走了雲非,我這才帶著秀兒上京,隻為有機會與兒見麵。”
早就寫好的劇本,說出來頭頭是道,執行起來,也似乎沒有什麽難度。
李老頭翻來覆去想了一遍,發覺這個計劃十分完。如果當真功,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一件,到那時王府也好,晉王府也好,隻以為李家慈善,救了他們的孩子,還養了十幾年,必定激不盡。有了這天大的人,自己那一群孫兒的前程,才是真正的不用發愁了。
“既然如此,你們便早作準備!”李老爺子到底下定了決心,準備陪著兒拚上一拚。
李立秋驚喜不已,李雲秀也被這巨大的餡餅砸暈了腦袋。
原來舍掉一個沒什麽好的陳家千金份,便能為縣主,還能當上王妃,當真是劃算的買賣。
激地抓著李立秋的手,確認道:“外公說的是真的?咱們也能進京了?從今往後,我便是縣主了?有朝一日,還能當上王妃?”
“那是自然……不!”李立秋了的鼻子,囑咐道:“記著,不要得意太過,現在你也好我也好,還沒有任何人曉得你的份呢!不論什麽時候,都不可馬虎,千萬不要做出不合乎理的舉。”
“我曉得了,娘!”李雲秀抱住李立秋,拚命撒。
李立秋不免看到傷損的額頭,氣道:“會撒有什麽用?是誰一不順心就要死要活的?瞧瞧你這臉,若真的毀了,別說當王妃,便是想要回郡王府,也要讓人不喜了。”
“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當然不敢了,再撞一下,小命就真沒有了。秀兒,不是娘說你,你這脾氣當真要改一改,一點小事都讓你急的尋死覓活,太沉不住氣。”
“知道知道,是兒莽撞了。”
母兩人親親熱熱,李老爺子寵溺地看了一會,才道:“秀兒的子,也的確急躁了些,從明天開始,便到我跟前來,我要親自調教調教。等你傷好利索了,子也迂過來了,才能仔細計較上京的事。”
“秀兒,還不快謝謝外公,你外公一大把年紀了,子又不好,還要為了你的事兒心。”
李雲秀立刻道:“謝謝外公,外公您對秀兒最好了。”
“你呀!哎!”李老頭歎一口氣,道:“誰讓我是你們的父親和外公呢,隻要你們過得好,我就知足了。”
李立秋立刻想到這十幾年來,父親因為自己遭的嘲笑,以及對他們的維護和幫助,當即得紅了眼。
一時之間,這小小的屋子裏,溫脈脈,溫馨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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