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公主便搖晃著的胳膊道:“好了母後,兒求求您了。就當您可憐可憐我,給我瞧瞧那些信,以後也好自保不是?總不能一有難事,便進宮跟您還有皇帝哥哥求救,若讓人心中誤會,壞了哥哥的大事可就不好了。”
邵公主胡攪蠻纏又撒賣癡,總算求得太後點了頭。
“看是能給你看一眼,但話說在前頭,那些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你便是看了,除非萬不得已,絕不能與任何人提起。”
“兒發誓,絕不說一個字。”
邵公主當真指天發誓,和太後才終於跟指了個日子,讓過幾日去那看。
邵公主目的達到,自然興。
等送走了太後娘娘,這才垮下臉來,朝一旁的宮撒氣:“你也瞧見了,母後那的信件,便隻有青州公主的,與玄家沒有任何關係。我便是拿了,也沒什麽用,如何能說得玄黎哥哥同我親?若本公主當真被你害得嫁與那蠻老貨,便五馬分,揭了你的皮。”
“公主放心。”那黑臉宮聞言道:“太後乃宅婦人,自然不知外頭的事。青州公主當年如何權勢滔天,怎麽會沒留後手?那些信件中,藏滿了暗語,除非特別學習過,其他人一律看不懂。因此太後娘娘隻當那時青州公主的舊,卻不知裏麵暗藏玄機,隻是一般人瞧不出來罷了。”
“便是又如何?青州公主與玄家又沒有幹係。”
“若當真沒有幹係,在青州公主去世之後,楊大學士為何千裏迢迢,要帶著他的外孫落腳玄家?還讓慕伊人在玄家長大,這可不是普通的師承之,能夠說得通的。”
邵公主一想也是。如果不是慕伊人那小賤人從小就賴在了玄家,玄黎怎麽會被騙得對好?
哼!現在嫁給了旁人也是活該。不過與白家結親必定事出有因。不算白家出於什麽目的,這一次一定要不顧一切得到玄黎。威脅也好,欺騙也罷,總之,已經什麽都顧不得了。
就算到時候他會生氣,那也沒有關係。隻要他了的丈夫,他們會有一輩子時間,讓他慢慢消氣。
“希你說的都是真的,如若不然,本公主定讓你後悔來著世間走這一遭。”
“謝公主信任。”
太後說話算話,第二天就帶著邵公主進了室,把保存的兩封信給看了。
兩封信而已,邵公主看了半天,除去瞻仰了一下前人跡之外,並沒能看出個什麽名堂。但終究記著妄明嬤嬤的話,知道這信裏麵藏著暗語,於是又胡攪蠻纏,想讓太後把信給。
何太後寵兒,但也知道事輕重。這麽重要的東西,給看一眼已經不錯了,哪裏會讓拿走?太後娘娘當然沒有同意。
所幸邵公主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的胡攪蠻纏,不過是抱著能則好,不則罷的意思,更多的,其實是給嬤嬤信轉移視線當幌子。
過程很順利,當晚上,妄明嬤嬤就帶著來的信到了的手上。
邵公主就著宮燈,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半天,到底看不明白它跟玄家有什麽關係。
“公主不必著急,左右咱們拿著這封信,是為了讓玄家妥協的。咱們不明白,可玄家有人明白,公主隻要拿著信念一遍,他們自然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妄明話剛說完,尚公主一掌就甩過去了。
“你當本公主是傻子嗎?”哼聲冷笑:“都不知道裏麵藏著什麽,就拿出去念給旁人聽?妄明嬤嬤,你是不是覺得本公主很好糊弄?”
妄明跪在地上五投地:“公主饒命,奴才愚笨,隻想幫公主得到玄家公子,想的不周,還請公主恕罪。”
“哼!要不是留著你還有用,本公主必定馬上剝了你的皮!”
“多謝公主開恩。”
邵公主揮開妄明,又一次細讀這些信。
兩封信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一封是青州公主的親筆,寫給一個做明的人,信上事無巨細,詢問著對方最近的生活,言辭之中極為親。從食住行到天氣變化,簡直見最細微的一點小事都沒有放過。
邵公主讀了幾遍,覺十分困,這個明是什麽人呢?難道是青州公主養的麵首?
可據說青州公主跟楊大學士甚篤,也從沒有養過麵首的傳聞啊!
不明所以。
相比這份書信,另一封就更為匪夷所思了。
因為這一封工工整整,抄著一卷金剛經。
要是按照妄明姑姑的說話,這些信裏藏著暗語的話,那應該也是在這封金剛經裏。
金剛經的抄寫著,署名一個年字。不知道是什麽人的麵名字,還是純粹為了紀念時間
對著兩封信整整一晚上時間,邵公主不得不承認,其中的奧,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參的。
可是又不能去問別人,這個時候,不得不承認,妄明姑姑雖然大膽,但的方法,的確是現在唯一能做的。
玄黎公子跟白雲珠已經定親,等白家一出孝期,兩人的婚期也就近了。
要是時間充裕的話,還可以暗中尋覓人手,幫破解信中的奧。
但正因為時間來不及,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因為回京這件事本,往好了說是破釜沉舟,往壞了說,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
或許實在是邊再也沒有人支持自己了,讓邵公主覺得靠近玄黎的每一步,都走得舉步維艱。
妄明嬤嬤是在封地時找到的,這個老婦人在一個鄉下農莊養老。也是偶然聽說其曾經是宮裏的老人。因為過了年紀,才被放出去嫁人。
不過妄明嬤嬤終未嫁,隻收養了三個孩子在跟前為自己養老。
可那幾個孩子對並不很好,常常無人理會的老嬤嬤時間一久,便染上了酗酒的病。曾經有人聽醉酒後說起過,原來宮中以及京裏各個世家之間的厲害關係。
有關玄家與白家之間的齟齬,也被偶然提起,這才上了心,命人把找了回來。
原本這麽一個人,是絕對沒有資格留在邊服侍的。偏偏在玄家這件事上,又和很依賴的消息。所以隻能胡安了個份,讓重新當回了宮廷老嬤。
當然,這老嬤並不像一般的宮人那樣膽小,的每一個計劃,似乎都膽大包天。
就比如從太後那裏信這件事,就過於劍走偏鋒了。
們的目的,不過是讓玄家與白家解除婚約,然後向皇帝求旨娶了自己。但就憑兩封們連容都猜出來的信件就能做到嗎?簡直匪夷所思。
先不說這件事能否功,就是功之後,又要承擔什麽樣的後果,都讓不敢深想。
起先邵公主覺得這個老嬤子簡直是發瘋了。而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不得不承認,其實發瘋的是自己。
拚命地思念玄黎,像要死了一樣地探聽他的哪怕任何一點消息。
哪怕明知道他本不喜歡自己,甚至恨不得遠遠躲著自己。可喜歡就是喜歡,思念就是思念。哪怕隻是遠遠看他一眼,也覺得燦爛。
玄黎就了的空氣和神食糧,讓遠在封地思過,見不到的邵公主痛苦不已。
知道的堅持,可能得不到什麽好結果。玄黎不喜歡,就這一點便幾乎注定了,哪怕堅持到最後,其實除了被他厭惡,什麽也得不到。
想過放棄嗎?當然是想過的,還不止一次
然而每一次,都深刻地意識到,一旦不再執著於玄黎,的整個人生,都好像失去了意義。
現在才不過十九歲,未來可與預見的,還有幾十年的時間要過。
可這幾十年要是跟玄黎沒有一點關係,那要幹什麽呢?
親?跟誰?生兒育?想到都惡心。
母後跟哥哥總是讓放開玄黎,想想將來。
而了無生趣的一生,便是能想到的沒有玄黎的將來。那樣的話,或者跟死去,又有什麽區別呢?於是邵公主不得不重新承認,對於玄黎,本就沒有放棄的可能。
隻要他還活著,隻要自己還沒有死。的一切,都將為與他在一起而鬥。
為了僅有的人生目標,些許冒險,又算得了什麽呢?
歸到底,是相信,計算太後跟皇帝暴怒,也不會真的拿怎麽樣的。
思考了一夜的邵公主,終究決定聽從妄明嬤嬤的建議,直接去找玄黎當麵讀信。
隻是玄黎並不是那麽好見的,尤其對這個從前慕他,今後又要嫁給功臣的公主。
宮裏太後跟皇帝的人防著,其餘沒什麽關係的人更不願在這種事上麵手。邵公主千方百計,好不容易才搭上了事不關己,更願意攪和事的項如因。
在兩人的配合下,終於求得太後同意,讓們以給青燈公主挑選賀禮的理由出了宮門。
隻要出了宮,就好辦多了。邵公主想見玄黎,用得依舊是老方法:直接上門堵人。
是公主,份高貴,真的堵上門來,玄黎也不是真的能次次躲開。
再說,他也不是個喜歡逃避的格,對於邵公主的追求與癡纏,玄黎的態度一向明確。
不管是委婉暗示,還是明確拒絕,玄黎都做了很多次。奈何邵公主癡心不改,本不知放棄為何。
這樣固執的人,已經是世間有了,偏偏還很氣。當著玄黎的麵,無論心裏要死了一樣喜歡,說話的神態跟語氣,卻依舊頤指氣使。
就比如這一次,猛然見到兩年沒見的心上人時,明明已經看的眼睛都直了,好不容易回神,卻立刻仰起頭路梗起了脖子。
居高臨下地看著玄黎,說話時也神態俾睨。
“兩年不見,沒想到公子也已經變了小人而不再是君子。”
“公主過獎。”
看,這就是讓邵公主憤恨不已的樣子。他說的話,永遠一副不不慢的樣子。語氣溫和,態優雅,仿佛對誰都溫無比,其實本誰都沒有放在眼裏。
哪怕你貴為公主,隻要他不喜歡,你在他眼中就不如空氣。
哪怕他站在你麵前,他看你也跟看一顆雜草沒有什麽分別,願意對你說的話,也永遠不會超過五個字。
如果說,這世上會有誰能讓他變得不一樣了的話,那就隻有慕伊人才有這個本事。可憑什麽要被優待,什麽都不用做,就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別人孜孜不倦求而不得的東西?
隻因為無依無靠,隻因為從小就在他邊,就好像一出生,老天就把什麽東西都給準備好了。哪怕已經嫁為人妻,玄黎也依然對不離不棄。
也虧得那是個在福中不知福的白癡。如果是,如果是慕伊人,已經不會離開玄家,更不會離開玄黎。
會除掉白家那群王八蛋,會直接殺了白雲珠那個癡心妄想的小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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