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藥嬤嬤已經被關了三天了，您什麽時候把給放出來啊？”綠意趁著添茶的時候，小心翼翼地問。

伊人道：“是誰你來問的？”

“哈，沒誰，就是我自己想起來問問的。”

藥嬤嬤隻那日被審問之後，就被足了，一直關在屋子裏不準出來。可是自此以後，主子卻像是直接忘了那麽一個人，不罰也不寬恕，總之，就那麽直接關著不管了。

大概自己也心裏發虛，這才相仿設法求了茶嬤嬤來試探伊人的態度。然而茶嬤嬤不知道伊人是怎麽想的，也不想去這個眉頭，幹脆指使了綠意開問，想著伊人一向寵綠意，就算說錯了話，也不會被怎麽樣。

茶嬤嬤猜的果然沒做，綠意來問了不該問的事，伊人也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想了想說：“也好，那我就去看看吧。”

伊人沒讓綠意跟著，隻帶了長樂，去偏院裏見藥嬤嬤。

藥嬤嬤意見了伊人，便向請罪，道：“老奴麵壁三日，深知自己為了一己之私，差點連累主子，實在有罪，不敢奢求主子饒恕，隻希縣主看在老奴實實在是無心之失，給機會讓老奴將功贖罪。”

“無心之失，將功贖罪？”伊人在長樂擺好的椅子上坐下，笑問：“看來藥嬤嬤是深諳信口雌黃扯謊白的個中之道啊！”

“姑娘息怒，老奴不明白姑娘話裏的意思。”

“不明白？那我就讓你好好明白明白。”伊人吩咐長樂：“你先前不是好水銀是不是能剝皮嗎？正好嬤嬤不想要自己這人皮了，你幫一把。”

長樂點點頭，而後高高興興找水銀去了。

伊人坐著沒，人藥嬤嬤怎麽磕頭哭求都隻是一言不發。等到長樂拿了水銀過來，更是嚇得癱倒在了地上。

在平家這些日子，藥嬤嬤可沒有閑著。家裏上下這些人，都小心觀察過，其他人都還好說，隻有這長樂，生的奇模怪樣，又是個啞。平日總與那個小丫的丫頭一起玩耍，看上去也總是笑嘻嘻的，但是卻不能等閑看待。一個天生怪力的丫頭子，心中沒有是非對錯，隻聽從慕伊人一個人的命令，讓做什麽就做什麽。說要讓剝皮，就一定做得出來。

“姑娘，縣主，老奴冤枉，冤枉啊……”

李紅藥一味地哭喊求饒，卻不願意坦白。

伊人冷哼一聲，吩咐長樂：“既不願意說話，就幫把堵上吧。免得待會大喊大，把午睡的人都吵醒了。

長樂反手一按，三兩下就將了藥嬤嬤綁在柱子上了。又聽了伊人的話，隨便找了一塊破布來，三兩下把的堵上了。

這時候，想說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長樂細心地為了裳，而後拿刀在手腕上開了條口子，把水銀灌了進去。

其實這很不好灌的，水銀很粘稠，一灘開就像水珠一樣一粒一粒打開裂開，而被劃開的傷口，卻把撒的到都是。為此長樂不得不小心翼翼，用匕首將傷口切大，再仔細掀起一層皮，這場才有空間，讓水銀乖巧地順著皮墜下去。

長樂幹活的時候很認真，小心翼翼的，除了傷口之外，絕對不會讓皮再有其他的傷痕，因為那樣水銀跟容易流出來，使得人皮千瘡百孔，很不好看，用也不大……

藥嬤嬤驚痛不已，一邊忍痛一邊聽著的講解，沒過多久，竟尿出來了。

伊人皺眉：“嬤嬤也太不講究了，弄臭了屋子，可是要挨打的。從前調教你的姑姑沒有教過你麽？當著旁人的麵，不可流出屎尿……”

藥嬤嬤裏被塞著布團，正瘋狂地搖著腦袋，也不知是想為自己不是故意尿出來辯解，還是想說自己年紀太大了不住尿意。

伊人懶得看的醜態，便小丫，給自己拿了團扇跟繡花針來。

左右閑來無事，正好繡個花樣子。

最近煩了其他事，忽然想自己做一把扇子。

小丫聽命拿來，之後便站在一邊，看著長樂伺候藥嬤嬤剝皮。

長樂手指靈活，也絕對細心有天分，可惜終究是頭一回做這樣的事，手上練度不夠，直剝道胳膊，就把皮給爛了。

喪氣地搖了搖頭，朝伊人比劃。

“說了，失敗了。”小丫解釋。

伊人無可奈何，隻好讓停下來。

小丫端起一盆冷水，上前把人潑醒。

“可惜了。”伊人朝說：“這丫頭不練，嬤嬤好好一張人皮，竟被毀了，哎，這可怎麽是好。”

藥嬤嬤整個人已經抖得同篩子沒什麽兩樣，一邊抖著子，一邊抄伊人搖頭。

伊人看著沒有了皮，隻剩下紅彤彤的人油和的手臂，說：“嬤嬤這條手臂沒有了人皮，冬天沒約會冷吧？不然把這剝下來的皮晾幹，再裹上一層狐貍，做手套或者袖筒送給嬤嬤，也好讓嬤嬤取暖？”

“再在上麵繡上幾朵花兒就更好了。”小丫說。

伊人當即點頭：“這個主意好，就這麽做。”

就是，這繡花的活兒，大概得小丫來做了。

綠意盎然們膽子小，可不能被嚇著。長樂倒是樂意效勞，可惜沒有那個本事。就隻有小丫勉為其難，能夠完這個任務——的繡工雖然差的傷心，可到底比長樂的手藝能拿得出手。

所以問：“我會的花樣子，該秀朵什麽樣的花在上麵呢？”

“袖套是嬤嬤戴，自然得按照嬤嬤的喜好來。”說著看向藥嬤嬤，笑言：“嬤嬤有福了，小丫頭孝敬你呢。”

說著便讓長樂上前，把藥嬤嬤裏的布團給拆了。

得了自由的藥嬤嬤，牙齒磕磕地抖著，伊人以為早就畏懼了，不想在狠狠地瞪了伊人半晌之後，竟吐了一泡口水來。長樂反手就是一掌，藥嬤嬤的下被打歪，牙齒也嘩啦啦掉了幾顆出來。

伊人笑道：“嬤嬤好大的氣，是覺得小丫手藝不好，繡的花兒瞧不上？”

藥嬤嬤卻不說話，隻冷冷笑了一下，伊人看著不對，吩咐小丫上前，說：“看看裏有什麽！”

小丫散步上去，卡主了藥嬤嬤被打歪了的下，再住一看，竟是吞了藥了。

這老嬤子果然大膽，竟趁著長樂打的勁兒，將藏在裏的塗藥吞下去了。

伊人當即黑了臉，狠狠地說道：“嬤嬤死的痛快，隻伊人心中不痛快了，恐怕就要你家裏的那些子子孫孫來撒氣了。”

“你……”

“我怎麽了？太過狠毒？”伊人嗬嗬笑了一聲，說：“不就是藏毒麽？嬤嬤小看我了，這世上，還真沒有攔得住我慕伊人的毒藥。你自然可以相信，我解不了你的毒。可讓你半死不活地吊著命，卻是足夠了。長樂。”

伊人說著，就將自己隨攜帶，為自己準備的解藥拿了出來。

別看隻是一個小小的名字，其實裏麵分了十幾個格子。從最基本的瀉藥的細節要，道劇毒鶴頂紅的保命之藥，都在其中。

隻重生之後，伊人還一次都沒有用上過，此時卻先要用一粒給這不知死活的老婆婆。讓人心不好。

可是，藥嬤嬤是鐵了心的尋死的。

知道麵前之人本不容或者，或者已經吞了塗藥的來說，即便有了解藥，也頂多是辦事不會。

對來說，出賣舊主還半死不活地吊著命，是比試了還痛苦的。

可是，又不能放著自己的親人兒孫不管。

終究是太過自信了，以為養在繁華地的慕伊人，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個頗有心機的宅夫人。

可手段毒辣，比一般的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早知是這樣的人，就該躲在老家，本不出來。

原本隻是想賺些銀子順便打聽點消息，最終卻把自己的命丟了，真是得不償失也。

藥嬤嬤後悔不已，卻終於不敢吃長樂給的藥。

隻抖著子，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李……李代桃僵，敬國皇帝……”

藥嬤嬤話沒說完，就咽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