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衙門,這不是強盜嗎!”
秦蘇蘇聽得氣憤,忍不住罵了一句。
然而眼前的事還是要解決,很顯然是中間哪個環節出了錯,才會導致現在的局麵。
顧庭也都說了,皇上早已免了那方的賦稅,那麽朝廷也就當然不會去收。地方衙門卻從百姓手裏收了賦稅上來,收的東西去哪兒了?
要不就是落衙門自己的口袋,要不就是去孝敬哪位了。
不管是哪種況,理起來都很棘手,至這並不是一個將軍的職業範圍。
到時候被文人攻訐起來,將軍府反倒會為那個惡人了。
怎麽樣悄無聲息的捅出這件事,卻又不用將軍府多管閑事,才是最好的法子。
“你們且先在府中住下,等事了結再送你們回去。”秦蘇蘇道。
婦人們先是驚喜,隨後又麵難:“不是我們不識好歹,家中還有老爺們兒在挨,我們在這裏也住不踏實……”
都是憂心著家裏,哪顧得上自己?
娘喂好了那婦人的孩子,抱來還給,婦人對著娘磕頭道謝,急切的查看著繈褓裏的孩子。
婦人道:“夫人心善,我等在此磕頭謝過了。我們也不敢在將軍府白吃白喝,隻求人幫忙指個路,讓我們去衙門擊鼓鳴冤便可。”
村裏許多男人也鬧著要告狀,可還沒能走出村子就被攔住了,闖的就被打了丟回去,更是雪上加霜。
這樣一來,便沒人敢鬧了。
可是沒東西吃,他們依舊還是啊!總不能就這樣眼睜睜死吧?
所以他們才想到了莊子,幾個婦人求著李炎娘帶他們進城,這才掩人耳目來到了將軍府。
們好不容易出了來,可不是為了就討兩天飽飯吃,而是要為全村人申冤,讓所有人都有飯吃的。
秦蘇蘇好言相勸:“此事魯莽不得,將軍已經去查了,最晚後天便能有結果。你們告狀也不必急在這一時半會兒,萬一打草驚蛇了,貪聞風有了準備,朝廷倒是查不到什麽了。”
什麽打草驚蛇婦人們是聽不懂了,但貪們倒是知道,就是不能讓貪狗有好日子過,們這回來就是要告倒狗!
既然將軍已經去查了,那必是十拿九穩,婦人們也放心了,激的磕頭道:“夫人和將軍大恩,我們做牛做馬回報都行!”
“先下去歇息著吧。”
秦蘇蘇輕歎,讓丫鬟帶們回去歇息著。
沒一會兒碧溪回來,端著一盅燕窩,這個時辰是秦蘇蘇該吃燕窩的時候了。
瞧著這熬得很好的燕窩,秦蘇蘇吃了兩口,就覺有些不是滋味。
碧溪勸道:“小姐還是吃一些吧,您如今子可容不得馬虎,需得養好了以後才不會罪。”
人家月子便要好生伺候著,若不是落下了病,那就是折磨一輩子的事。
秦蘇蘇輕歎:“那些權貴家裏也是日日吃些這些細的東西,卻不知有多是搜刮了民脂民膏。他們每日大魚大,竟全然不管百姓們的死活了。”
“都是些喪良心的東西,朝廷自然會懲治,小姐還是不要擔心,隻安心養好了子就是。”碧溪附和了兩句,還是更擔心家主子。
晚間顧庭才回來了,神卻不大好,想來是查探的事已經有了結果。
用完晚飯,秦蘇蘇才將今日那幾個農婦說的話轉述給他。
又道:“聽們的說辭,是地方衙門擅自做主張收了賦稅,這賦稅卻是不會上朝廷。若是不加管製,那這豈不是了土皇帝?”
皇帝分明有旨意,免了這些地方的賦稅,然而衙門卻視而不見,全按照自己的意思來,那豈不是沒把朝廷放在眼裏?
人說天高皇帝遠,這還沒隔多遠呢,就敢如此放肆了。
顧庭輕歎:“近來皇上理朝政之事越來越力不從心,朝堂員多有鬆懈敷衍,便人鑽了空子。但此事也並非一個地方衙門膽大妄為那麽簡單,這衙門的縣太爺乃是五皇子外家的遠親,囂張得很。”
“五皇子?”
秦蘇蘇更加詫異了,閉眼回憶了一下,發現上一世的記憶中,對五皇子的印象並不多。
這是一個不寵的皇子,他的存在比王還要低,甚至直到翎王造反謀奪皇位的那一刻,這位五皇子都還隻是皇子,沒有得到一個王爵的封號。
由此可見,他實在是不皇帝待見。
就是這樣一位皇子,怎麽還有膽子私底下斂財?
“他是不是投靠了翎王或者太子一黨?”
“目前尚且不清楚。”顧庭搖頭,“能直接查出來的便是這些表麵的東西,若是要往深了查,恐怕要牽連許多。”m.X520xs.Com
秦蘇蘇懂了,朝堂之中的關係都是攀枝錯節的,查出一個便能帶出另外一個。如果將軍府手這件事一直查下去,得罪的就不會隻是一個五皇子。
現在將軍府已經是在刀尖上了,絕對不可以再給敵人遞刀,不能讓對方找到借口對付將軍府。
想了想道:“五皇子背後,無非就是翎王或者太子,不管是哪一方我們最好都不要去招惹。這些百姓既然找到了都城來,他們要擊鼓鳴冤便他們去,我們在背後看著些就好。”
“也不能隻幾個婦人去。”顧庭沉,“還有周邊幾個村子也是遭災的,我派人悄悄再接幾個人來,能鬧起來就行。”
等事鬧起來,將軍府頂多暗中幫忙把事鬧大,捅到朝堂上去,讓皇上知道。
到時候把證據悄悄遞上去,自然就會有人管這件事了。
秦蘇蘇道:“那便麻煩夫君理了。”
顧庭既然應了,自然就會好生安排。不過攬著這麽一件事,他便要忙起來了,沒法陪著小娘子好生坐月子。
孩子睡著的時候,秦蘇蘇便閑下來了,平日裏會隨意做點孩子的小裳,今兒倒是鋪開了宣紙,開始寫字了。
碧溪湊過來看了一眼,好奇問:“小姐這是做的什麽詩?”
“打油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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