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在說什麼？什麼境界？”

跟隨竇萬歸同來的，還有幾位竇家的老輩人，他們站在懸崖邊緣，卻是一頭霧水，都不知道竇萬歸口中的“那個境界”指代什麼。

“武尊已經是武道界的頂點人，但聽家主和蕭玉皇的談話，似乎武尊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

幾人雖然不像蕭玉皇和竇萬歸那樣老資歷，但自問也算是武道界中大部分人的前輩，知曉許多辛，但他們也從未聽說過武尊之上還有更強的境界存在。

“只差半步！”

竇萬歸輕聲呢喃。

“當年與你一戰，我便知道能跟你匹敵的華夏強者已不出五人，而現如今，我很難想象，你究竟強到了何種地步，你我之間，究竟存在著多大的差距？”

蕭玉皇面容淡漠，招了招手：“那天你只是與我徒弟手，還未曾跟我過手？既然想知道你我差距，何不親手一試？”

竇萬歸聞言，兩道芒陡然從其雙目出，晚間的霧氣都被無形勁風吹散了大半。

幾位竇家長老百丈之外，雙目一眨不眨，只想看看這兩位武尊之間的手究竟是何種狀態，生怕錯過任何一點細微之。

這也是他們家主，十幾年來第二次跟蕭玉皇手！

竇萬歸和蕭玉皇周武狂卷，最后形小型風暴，將他們與外界隔絕開來，竇萬歸雙手環抱，好像攬過虛空，灰勁在其雙拳之上繚繞，向著蕭玉皇頭頂砸下。

這一擊，竇萬歸沒有半分留手，已經是他此刻的狀態所能凝出的最強一擊，正是竇家的絕技，十字錘！

竇家幾位長老暗暗攥拳頭，這十字錘，是竇家唯有家主方才有資格修煉的傳世技，當年竇家的先祖憑此絕技縱橫云黔，難覓敵手。

而這十字錘，當年竇萬歸與蕭玉皇手時還未曾學會，也是在這十多年之間，因為對蕭玉皇的仇恨潛心苦修，最終以壽命和修為為代價，終于才能夠施展一次。

也就是說，這一次施展十字錘，竇萬歸已經豁出了一切，生命對他已不再重要，他所需要的，就是用盡全力，看看蕭玉皇所謂的“只差半步”，究竟有多強！

在他看來，即便自己不敵蕭玉皇，但只要能夠讓蕭玉皇微微變，那便已經雖敗猶榮。

竇萬歸傾力一擊，攜帶者萬鈞之勢砸下，若是擊實，這石柱至也要崩裂十幾丈，但蕭玉皇卻是不閃不避，甚至連作都沒有變換過。

“轟！”

一聲震天巨響，山谷中回音繚繞，幾名竇家的高層都忍不住蒙上了耳朵。

而后，幾人凝目去，卻是當場石化。

竇萬歸這耗費壽命和元氣的十字錘，正砸在蕭玉皇的肩膀上，蕭玉皇是被擊中的一方，卻是連衫都未曾掀起一片，而反觀竇萬歸，卻是軀猛，一退三步，虎口已然崩裂。

所有人，包括竇萬歸自己，都已經徹底呆滯。

他全力施展，拼了命的一擊，竟然就這樣被蕭玉皇以接下了？

“竇家的不傳技，十字錘，的確有點門道！”

“可惜，終歸被攔在‘技’的范疇，無法達到‘技近乎道’的境界，連我的防都破不了！”

蕭玉皇輕輕搖頭，目灼灼，直視竇萬歸。

“竇萬歸，現在，你明白了嗎？”

竇萬歸面蒼白如紙，向后倒退幾步，忍不住跌坐在地。

自己傾盡全力，付出壽命的絕招，竟然連蕭玉皇一一毫都無法撼，這對于他來說，無疑是毀滅般的打擊。

他面如死灰，自嘲一笑。

“華夏武道界，恐怕唯有葉云龍才有資格與你一戰了！”

他慨嘆出聲，而后形倒而出，在鐵鏈上飛躍數次，又落在了山谷邊緣。

“蕭玉皇，此生我再也無追趕你，明天一戰，希你旗開得勝！”

竇萬歸對蕭玉皇鄭重抱拳，這也是他第一次，放下了仇恨，對蕭玉皇心服口服。

當你的敵人跟你差距不大，你還想過要超越他，勝過他，但當你的對手已經立于云端，你便是窮極一生也無法企及時，便只有仰。

蕭玉皇沒有半點回應，竇萬歸奇怪之余，抬起頭來，卻是發覺之前一直靜坐不的蕭玉皇，已經站起來，面向山南面。

竇萬歸心頭一，他跟蕭玉皇是仇人，但卻有十分了解蕭玉皇，此刻蕭玉皇的反應，表明了定然有什麼讓蕭玉皇都極為重視的人到場。

他順著南面去，只見濃霧之中，現出一高一矮兩道人影。

為首一人，負手踱步，腳踏木屐，是個矮小枯瘦的老者，臉上皺紋滿布，比起此刻蒼老的他還要老了十歲左右，但一雙眼睛，卻是芒電閃，他每一步落下，周邊霧氣都會自散去，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從中剖開一般。

他后一人，似乎三十歲左右年紀，手持東瀛武士刀，天庭飽滿，一看便知道是個難得一見的劍道強手，修為竟是毫不弱于他。

但竇萬歸的注意力，卻是全然不再中年人上，而是落在那老者上，瞳孔驟。

“怎麼可能？”

其中一位竇家長老奇怪道：“家主，那老者是什麼人？”

竇萬歸軀微，語氣無比凝重。

“東瀛劍圣，渡邊平藏！”

幾位竇家長老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滿臉的難以置信。

渡邊平藏的傳說，他們可是時刻銘記在心，這可是當初差點憑一己之力將華夏武道界掀翻的無上劍道大家，在東瀛無敵的傳說。

但當年渡邊平藏敗給葉云龍之后，便遠遁東瀛不出，現如今，怎麼會出現在這飛羽山？

“蕭玉皇，距你我上一次見面，已經有三十五年了！”

渡邊平藏下木屐，盤坐于懸崖邊緣，他雖是東瀛人，但一口華夏語卻是字正腔圓。

三十五年前，他尚且還未曾踏武尊，偶然一次來華夏游歷，跟蕭玉皇有過一面之緣，但當時兩人都還在追尋武尊的道路上，是以并沒有手，只是肩而過。

蕭玉皇微微點頭，慨道：“自那一次偶遇之后，又過了十多年，你劍道大，來華挑戰，連勝六十三位高手之后，被葉云龍擊退回返東瀛，當時我遠在西域，沒有機會跟你一戰，如今你突然降至這飛羽山巔，莫不是想要跟我手？”

渡邊平藏一頭白發隨風輕舞，面容颯然。

“蕭玉皇，你我之間，大有許多手機會，不必急于一時！”

他眼眸一閃，一道劍芒在黑夜閃掠，話音傳。

“我來此，是為了葉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