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庚子年的最后一天，除夕。

街頭巷尾掛上紅燈籠，跟十里銀裝的雪景形對比，顯得異常耀眼，喜慶。

挨家挨戶的孩子走上街頭，好不熱鬧。

秦云當天一早，就向天下宣布，新的一年所有賦稅免除一半，部分遭天災的地區更是全免！

只為休養生息，百姓可以過活。

另外顧春棠等人的一些政議，也被通過，傳達下去。

一為增加百姓的糧食，二為增加朝廷的財政，都是雙贏良策。

按照計劃，約莫半年就可初見效。

太極殿。

百來拜！

邊疆大臣共計二十多位，也攜禮來述職。

“我等恭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夏國運連綿，千秋萬載！”

“新年初始，國泰民安！”

秦云坐在金黃威嚴的龍椅上，俯瞰著天底下最有權勢的一批人。

眼神掃過，莫敢不從！

他第一次看見了司馬徒。

此人也算個人，材魁梧，一盔甲，雙眼飽經風霜，有著過人的城府。

但他頭有反骨，第一眼的印象就讓秦云不爽。

“都起來吧。”

“諸位卿，為何不見司馬大都督呢？莫非是朕的命令不管用，沒來述職？”秦云故意如此哼道。

眾臣面面相覷，這就開始清算了嗎？

司馬徒風塵仆仆，似乎剛到帝都，站出來出一抹笑容，拱手道：“陛下，臣在此。”

“天子之命，微臣豈敢不從？”

秦云瞥了他一眼，裝作驚訝道：“咦，大都督還真趕到了。”

“朕都以為你眼里已經沒有朕了呢，這次除夕夜宴，你能大駕臨，真是蓬蓽生輝啊！”

輕飄飄的聲音落下，卻如同雷霆萬鈞，開局便是王炸。

所有手握重兵的封疆大臣皆是皮一炸，頭冒大汗！

嘶……！

陛下這話，真是殺人誅心！

什麼大駕臨，什麼蓬蓽生輝？這個高帽子的人，怕是不想活了！

砰！

司馬徒砰然跪地，臉惶惶不安，磕頭求饒道：“陛下，臣不敢啊！”

“您是天子，您的命令，臣可從來都是奉若神明啊！”

“微臣自收到命令，就立刻安排軍務接，準備前往帝都述職，未曾有半點拖延，還請陛下不要輕信別人的妄言！”

秦云站起來，龍袍滾滾，俯瞰道：“那你說說，誰的妄言？”

“是蕭翦大將軍，還是顧宰相，亦或者他們在座的某一位？”

司馬徒的面依舊惶恐，抬起頭，口而出：“陛下，是九王爺秦淵！”

太極殿再一次陷死一樣的沉寂，真是什麼敏就說什麼啊。

秦云角上揚，饒有興趣道：“怎麼說？跟老九何干？”

司馬徒眸中一閃，開口道。

“陛下，微臣原本有意嫁兒給九王爺，但不巧的是帝都傳出了九王爺謀反的消息，微臣心生惶恐，便不再敢提此事。”

“倒是九王爺曾經讓人找過微臣，說是讓微臣幫他說話，甚至擁兵自重，威脅陛下您啊！”

“現如今陛下不滿微臣，微臣覺得委屈，這其中肯定有誤會，而能夠詆毀微臣的，就只能是九王爺了！”

“微臣忠于天子，不幫他，他便懷恨在心，抹黑于微臣！”

眾臣變。

魏征不滿：“哼，這個九王爺，圈期間竟然還敢聯系封疆大吏，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太沒有規矩了，難怪能干出私藏龍袍的事！”

“陛下，必須要嚴肅理啊！”

眾人議論紛紛，義憤填膺。

秦云卻冷靜的很，即便司馬徒說的是真的，也改變不了他兩幅面孔的真相。

此人，用不得！

他擺擺手，太極殿安靜下去。

“司馬卿，不必如此驚慌，朕只不過是隨便問問，既然你沒有二心，那麼朕自然相信。”

“今天除夕，是個好日子，諸位說點好聽的事給朕聽聽吧。”

鎮北王齊鏗第一個站出來，開始述職。

司馬徒仍舊跪在原地，不敢起來。

明眼人都看出來，陛下在敲打，在責罰。

他老辣的雙眼閃過一狐疑跟謹慎，為何自己都這樣說了，陛下竟然不生氣，也不理老九？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今天是除夕？

他不信！

……

按照流程，早朝述職之后，所有大臣要留在皇宮，等待召見。

秦云讓喜公公代他，領著諸多大臣在花園觀賞游玩。

而他則坐鎮書房，下著諸多決策。

今夜，雖一切在掌握之中，但終究這麼大的事，稍微有所紕，造的后果都是很大的。

“陛下，錦衛來報，司馬徒方面一切正常，隨行的百十人也都本分，沒有異。”

“陛下，五王爺和八王爺已經開始調府上招募的草莽了。”

“報，三省閣頻繁有不明人士出。”

秦云聽著下方報告，淡淡道：“很好，等他們行再收網吧。”

“是！”

這時，老進來，輕輕在其耳邊道：“陛下，太妃要求見您，否則便不參加今日的除夕夜宴了。”

秦云皺眉，這人真是不知好歹！

“走吧。”

他站起來，思考后還是決定去一趟。

今天的場合很大！竇姬若不出場，或是鬧點幺蛾子，那些大臣會頗有微詞。

千福宮。

秦云一腳邁，所有宮太監紛紛后退。

一道麗影撲來，是竇姬。

臉依舊有些蒼白，央求道：“陛下，求求你讓哀家再見老九一面吧！”

“哀家已經將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了您，已經對您構不任何威脅，您還怕什麼？”

秦云有些怒了。

一手抓住，呵斥道：“朕何懼之有？！”

“朕不讓你見老九，那是因為老九現在就是一個瘋子，你知不知道他安排了刺客要在今夜殺你！”

聲音落地，空氣驟然凝固。

竇姬風韻猶存的臉蛋僵住，猛然搖頭：“不，不可能！”

“這孩子不會這麼做的，哀家一直都在幫他，對他的付出甚至比老五老八還要多，他不會這麼做的！”

秦云嚴肅道：“不會？朕的錦衛昨夜就查到不對。”

“他暗中調了江湖勢力，要暗殺你！”

“若你不信，晚上的宴會等著看吧。”

砰!

竇姬癱坐在地，清淚兩行，較弱的子顯得更加無助。

竟是抱頭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