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綿綿,下的讓人心煩意。
“這服再放下去就要了!”
張淑慧翻箱倒柜的在把服拿出來,準備用炭火烘烤一下。
南方的秋雨讓家里都是一片,走路不小心就倒,比下雪天厲害多了。
方醒懶洋洋的看著這一幕,最后被張淑慧給趕了出去,連鈴鐺也沒能幸免。
“馬上就是人家的了,夫君還是先出去逛逛吧。”
外面細雨綿綿,方醒帶著鈴鐺,一人一狗在前院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哪去逛。
正躊躇著,外面一個男子冒雨沖了進來。
賈全跑到了屋檐下,看到方醒后,急道:“方先生,最新的消息,洪炳正已經離京城不到五十里了。”
“哦。”
方醒蹲下去,把想跑到雨中的鈴鐺給按住。
就這個?
賈全沒想到自己帶來的消息卻只換來了一聲哦,還是平聲的。
細雨滋潤著大地,方醒嘆道:“我后悔了。”
賈全的眼睛一亮,就想到了皇太孫的話。
“若是德華兄同意,你可去一趟城外。”
去城外干嘛?當然是給洪炳正‘接風’。
本來朱瞻基是想背著方醒干這事的,可一想到事出來后方醒的反應,他也只得偃旗息鼓。
方醒著鈴鐺的腦袋,憾的道:“要是今年就種兩季那該多好啊!”
賈全幾乎被這話給弄瘋了。
合著大家都在擔心你,可你老人家倒好,居然還惦記著今年種了一季。
大哥,那點糧食能值多錢啊!現在敵人都到了城外,咱們還是準備對策才是正理吧!
方醒拍拍鈴鐺的背,示意它自己回去,然后目視著賈全道:“不要干傻事,人言可畏啊!”
要是能干掉洪炳正那個惡心人的玩意兒而不損名聲,方醒早就派出了辛老七和家丁,哪還用現在這般麻煩。
“我有信心,也有實力能堂堂正正的擊潰那些污蔑,并讓所謂的大儒現形!”
朱瞻基聽到賈全的回報,嘆道:“德華兄果然是有些婦人之仁啊!”
在朱棣的教育中,皇帝這種生是最不需要婦人之仁的。做事最好是干凈利落,不留后患。
“洪炳正準備怎麼弄?”
賈全低頭道:“還不清楚,不過有幾個京城的大儒說是要主持此次盛會。”
“盛會?”
朱瞻基的眼中閃過一凌厲之,冷笑道:“一群趨炎附勢之徒,也敢妄談盛會!”
“那朝中呢?有誰準備站在洪炳正那邊的?”
這種事肯定會有員參與其中,朱瞻基只是擔心會有大學士這個級別的出面,到了那時,誰勝誰負都很難收場。
“沒有,至那幾位還沒聽說有答應出面的。”
洪炳正此行前來,京城方面當然會有志同道合者出面邀聲勢,而那些高們就是他們追逐的對象。
想想要是有幾位大學士出場,那個影響力可不同一般,參與者此后就有些同盟軍的味道。
這年頭,盟友當然是越多越好。
朱瞻基點頭道:“皇爺爺沒發話,我估計那幾位就算是有立場,可也不敢出頭,不然…哼哼!”
賈全腹誹道:誰不知道方醒和你一家的關系啊?要是當了你和太子的敵人,等陛下百年后,那秋后算賬可是老朱家的傳統啊!
而太子此時也在政事之余和幾位大學士閑聊。
“瞻基頑劣,幾位先生都辛苦了。”
胡廣等人趕謙虛,只是不知道太子這話的意思。
朱高熾微笑道:“這一年來,瞻基的長進很大,這和幾位先生的教導是分不開的,所以本宮準備找個時間給父皇說說,秋天來了,給幾位先生換個暖和的地方。”
等出去的時候,幾位輔政大員都面面相覷,最后還是楊士奇先說道:“太子殿下這是在給方醒作保呢!”
胡廣點頭道:“ 那個年輕人我見過。”
作為大學士,胡廣是點到為止。但在場的都是聰明人,都想到了朱瞻基近一年來大多是和方醒在學習雜學。
那麼太子說他進步了,是誰的功勞呢?
金孜笑道:“這事我們是管不著了,就看那方醒是否是真金。真金不怕火煉嘛!”
楊士奇不服氣的道:“這哪是什麼火煉,分明是無妄之災!”
人方醒好好的呆在家里,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一個所謂大儒洪炳正就出現了,而且還用上了剽竊的罪名。
“換了我非得要跟那個洪炳正拼了不可!”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大儒,所謂的大儒,不過是花花轎子人人抬。
第二天,方醒和平時一樣的起床,一樣的在院子里跑圈,然后大汗淋漓的洗了個澡,在張淑慧和小白擔心的目中換上了一天藍的儒服。
哪怕是不喜歡儒家,可在這個儒家當世的時代,方醒作為舉人,還必須得要穿上它。
“夫君,還是換一件淺的吧?”
張淑慧覺得天藍的太包了,有挑釁的嫌疑。
方醒拉拉領,拇指和食指在下顎比劃出一個八,笑道:“我年輕,為什麼不穿好看的!再說我今天又不出去。”
沒多久,馬蘇來了,柳溥也來了。至于朱瞻基,他今天會派人盯住洪炳正,等待時間。
“上課。”
方醒一點都不急,一堂數學課講解的酣暢生,連柳溥都覺得他真是大材斑斑。
“那個洪炳正是傻子嗎?我怎麼覺得他是在以卵擊石呢?”
上完課,柳溥覺得那位洪炳正除非是算大家,不然真心的不是方醒的對手。
馬蘇淡淡的道:“那個洪炳正本就是算學大家。”
“真的?”
“真的。”
到了下午,賈全來報,洪炳正住在一位好友的家中,今天上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把那家人的門口都給堵住了。
而且還有國子監的不人去給洪炳正打氣,并提供了方醒的不‘罪證’。
“方先生,他們人很多啊!”
賈全憂心忡忡的道。
“人多好啊!人多才熱鬧。”
方醒看著外面漸漸轉小的雨,覺得這種天氣釣魚應該是最適合的吧。
想做就做,方醒找出魚竿,帶著鈴鐺就晃悠到了河邊。
蓑,斗笠,魚竿。
一人一狗,在細雨中融到了這南方的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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