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的味道實在是不好聞，方醒退后一步，嘆道：“你這是一心想尋死嗎？”

賈全在邊上說道：“方先生可不是在說假話，你作為出頭的鳥，被滅口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洪炳正抬起頭來，就在方醒以為他要吐背后那人的時候。

“呵呵！我不知道！”

“我們走吧。”

方醒有些疲憊的說道：“他可能會被毒死，也有可能會被悶死，在這種地方，喝口水都能嗆死人的啊！”

看著洪炳正角的不屑，方醒搖頭道：“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對方是在盯著太子一家，而你卻被當做了槍使。還自鳴得意？好吧，你贏了！”

走出大牢，方醒用力的呼吸著，對賈全說道：“我覺得自己像是在地獄中走了一遭。”

賈全惆悵的道：“可惜不能把他給我，不然我能讓他把自己媳婦兒的都說出來。”

對于洪炳正這等讀書人，賈全有信心在半個時辰讓他開口，可惜國子監之事知道的人太多了，不好私下手腳。

而在大牢里，洪炳正有些后悔了。

“他們會不會把我撈出去？”

這個問題一直在困擾著洪炳正，導致他連晚飯的那個嗖窩頭都沒吃，結果被同監的三個男子給搶走了。

等到整個大牢只有掛在墻壁上的幾盞油燈在發著昏暗的亮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昏暗中，一個小油紙包被扔了進來。

洪炳正看到一個囚犯把油紙包撿起來，打開后聞了聞，了，然后狂喜的回頭道：“是油脂！”

油脂？

洪炳正莫名其妙的看到其他兩個囚犯都出了喜，其中一個還用‘嫵’的眼神看著他，并了。

——就像是一個面對著的漢子！

而且是得到許可，可以行的漢子！

“噗！”

靠近里面的一盞油燈被吹滅了，一張沉的臉消失在長長的通道中。

“你們要干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啊……”

……

“鈴鐺！”

早晨，一夜好睡的方醒滿院子的找著鈴鐺。

小白一邊往里塞著煎包，一邊含含糊糊的道：“爺，鈴鐺去…找食了。”

“小屁…狗，天就知道在外面野！”

鈴鐺現在已經不樂意吃方醒從倉庫中拿出來的凍了，每天早上，當大門打開，家丁們開始出時，鈴鐺也跟著去了外面。

方醒例行散步，聽著遠那整齊的腳步聲，他覺得這才是自己的立本。

倉庫里的東西很多，可要是沒有這些家丁們的話，方醒不過是一個手持珠寶在鬧市穿行的傻子而已。

方家莊和李家莊相隔的水渠邊上，方醒看到李茂正無打采的在看書，就笑了幾聲。

李茂抬頭，酸溜溜的道：“你不過是走了狗屎運而已，有什麼好高興的！”

方醒正準備兌幾句，可卻看到水渠中有些水波涌，一個黑的脊背在水面上緩慢游著。

“噗噗噗！”

方醒猛的手下去，一把就扣住了那條大魚的魚鰓，抬頭道：“我就是運氣好，怎麼著？沒看到我出來一趟就能撿到一條大魚嗎？”

這條魚中午做了一道水煮魚片，一家人都沒吃完。

方醒捂著肚子，躊躇滿志的道：“明天我再去看看，興許還能捉到一條。”

張淑慧捂笑道：“夫君，您可別以為那是兔子。”

“爺，賈全找您有事。”

方醒避開小白的視線，給了張淑慧一個你懂的眼神，然后昂首去了前廳。

一見到賈全，方醒就聽到了一個自己毫不意外的消息。

“方先生，洪炳正死了。”

賈全一臉的‘沉痛’，覺得自己辜負了皇太孫的希，居然眼睜睜的看著洪炳正被干掉。

“哦！怎麼死的？”

方醒表現出了竹在的名士模樣，慢悠悠的問道。

賈全含恨道：“ 昨夜洪炳正被教訓了一番，我的人在盯著，可沒管。”

這很正常，不過賈全在教訓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后半夜開始洪炳正還能發出痛呼，可等天快亮的時候，獄卒發現他已經沒氣了！”

方醒正想著洪炳正是挨了什麼教訓，聽到這話就嘆道：“死因是什麼？別告訴我他是自己撞墻死的！”

“呃……不會吧？”

才說完，方醒就看到賈全正用一種骨悚然的眼神看著自己。

賈全出大拇指，贊道：“方先生，您可真是諸葛孔明再世啊！”

方醒有些風中凌的問道：“你的意思是……”

賈全說道：“沒錯，洪炳正就是撞墻死的，只是不知道是他自己撞的，還是別人給他撞的。”

方醒連兇手都懶得問，他知道對方既然敢手，那麼事的首尾肯定沒有一點破綻。

“婉婉今兒怎麼還沒來呢？”

小郡主最近在學規矩，所以來的次數也了，這讓方醒覺得有些不習慣。

賈全笑道：“小郡主掉牙了。”

方醒腦補了一番掉牙后的婉婉是什麼模樣后，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送走賈全，方醒就去了主宅后院的外面。

一到那里，就聽到一陣鴨。

專門看護鴨的仆役看到爺來了，馬上就顯擺道：“爺，咱家的鴨現在一天可產蛋三十多枚，可值不錢了。”

方醒看到那些鴨在圈里力旺盛的模樣，就滿意的道：“不錯，好好的喂，最好能孵出小小鴨來，到時候咱們就可以持續不斷的有蛋吃了。”

巡視完鴨，方醒心大好的準備回去。

可剛繞到主宅的邊上，方醒就看到了一群人堵在大門口，神激的在喊著。

“方先生可在？我們是來拜師的！”

“我等久慕方先生大名，今日特來拜訪！”

“都閃開！我家爺是來挑戰方醒的！什麼神！我家爺才是真正的神！”

一個大漢推攘著擋路的人群，在他的后，一個穿綠長袍的年輕人正倨傲的看著有些簡陋的門楣。

這年頭門楣可是地位的標志，而方醒不過是舉人，主宅的門楣當然不打眼。

年輕人走到前面，用折扇指著堵在門口的家丁說道：“方醒出來，就說有人拜訪！”

家丁們跟著方醒見過不人，甚至連皇太孫都見過，所以這等狂徒當然嚇不到他們。

“我家爺沒工夫見你。”

年輕人沒有被激怒，只是玩味的道：“你家爺莫不是怕了？”

“若是你覺得自己學問深，大可去一趟國子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