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重都上來，還不停碾，十指連心怎麼能不痛，莫之眉頭皺起來，可還是沒有反抗。

系統突然祈禱：希人沒事，別死我面前。

但這祈禱，是給皇后的，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個人能打完宿主之后，結局還行。

“末將參見皇后娘娘！”何統領及時出現，方才聽說這未央宮門口糟糟的，就趕過來看看。

沒想到看到這孩子被欺負，兩步上來行禮。

皇后杏眼一掃何統領，也沒多放在心上：“這賊人竟敢在未央宮外，持箭行兇該當何罪？”

“皇后娘娘，他是皇上邊的侍衛，除陛下誰都無權置。”

聽這話，唐婉婉也知道不能讓陛下不痛快，假裝不經意的往后退一步，松開他的手：“既如此，還是給陛下置吧。”

說著，就吩咐把人放了，糟糟的也不管，自己先回宮里。

“孩子沒事兒吧？”何統領趕把人扶起來，可右手看著都已經又紅又紫，四指也都腫起來，還滲，可見踩得有多重：“怎麼這樣了？”

莫之右手都在抖，但左手還是不肯把弓放下，雖然很疼但還是笑著回答：“皇后娘娘賞的。”

“你這瓜娃子真的是，我帶你去上藥！”何統領心疼的不行，這得多痛啊，這手怕的好好將養。

莫之臨走時，轉頭看著顯赫的未央宮，漂亮的桃花眼瞇起來，出一個單純的笑容。

帶人回去上藥什麼的，把手包的結結實實，這才作罷：“這幾日就好好的休息，我來值夜知道嗎？”

“哎。”莫之看著被包熊掌的右手，在面前晃了晃，疼但卻不需要哭，自己會讓更疼。

夜之后，莫之沒有聽話的回去，還是去值夜，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小暗衛，怎麼可以因為這點小傷就請假？

系統不以為然，這個宿主肯定要搞事，別問，問就是了解。

第一夜無甚大事，第二夜剛過三更天，莫之站在高聽到兩聲布谷鳥，揚起笑容，傷的右手放在左手掌心，左手用力一，本是十指連心極痛才是，但卻沒有什麼表，轉朝著聲源躍去。

這一次略微等了些時候，皇帝才看到悉的影出現，朝他招招手。

莫之左手抱著弓，后背著箭簍，一躍下來，快步跑到他面前，兩個人還是隔著窗戶，揚著笑只喚一句：“陛下。”

這一句陛下，竟讓人心開滿春，亓彥嘆口氣，果然昨夜未見他，是睡不安穩的：“你這幾日都在？”

“在的啊。”莫之微微仰著頭，桃花眼撞進他眼睛里，無端有些赧，不自然的用右手去撓頭。

一黑的年，手卻被包這樣，亓彥看到了：“你的手傷了？”

見他說自己的手，莫之還有點奇怪，舉著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揚起大大的笑容：“不是啊，皇后娘娘賞的。”

“賞的？”亓彥不太明白這賞是何意，隔著窗戶握住他的手，隔著紗布都能看出略微不正常的腫脹：“這做賞？”

“嗯吶。”莫之看他臉上逐漸顯出怒意，依舊笑得很人畜無害。

能賞皇后的天底下就只有皇上一個，既然你賞了我，那我也該禮尚往來。

看著他的手，亓彥無端生氣一怒火，把口燒得悶悶的：“還疼麼？”

“現在不疼了。”莫之看著他不高興，明知故問：“陛下不歡喜嗎？”

這夜也不似從前那般安寧，亓彥也不知怎麼回答，松開他的手：“你不必值夜，回去休息吧。”

“是。”未問緣由，莫之就是很聽話，轉離開。

系統調侃：“我猜你是失敗了。”那皇帝沒有生氣，而是回去，那估計不敢惹皇后。

“不，只是需要時間。”莫之看到皇帝眼里的東西。

一夜輾轉，想來什麼事都淡忘了，可不是，他包扎的手還是這般刺眼，上朝時也頻頻走神，總想著一些奇怪的事。

這不是亓彥的脾，坐在龍攆上，瞧他那副模樣，只怕不太在意，若是加重該如何？

終究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擔心，微微側：“高五分，你去尋最好的傷藥過來。”

“陛下，您可是？”高五分嚇得臉都白了，跟在轎攆旁哆嗦。

亓彥無意與他解釋：“快去。”

莫之是第一次白天到承乾宮的寢殿，邁步進來時，皇帝一聲龍袍背對著自己，邁步進去跪下行禮：“參見陛下。”

頭磕在可鑒人的大理石板上，耳邊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莫之很平靜。

“起來吧。”見人跪著，那包著的手怎麼越發腫起來，半蹲下去，綾羅綢緞因為他的作，在地上堆起漂亮的褶皺。

亓彥不忍心，半蹲著幫跪著的人解開紗布：“疼麼？”

“皇后娘娘賞的，說不該疼。”

解開紗布，看著那紅腫的已經發紫的四指，有的地方還滲出紅，原本還平常的亓彥，心里怒火陡升，松開他的手：“高五分，擺駕未央宮！”

“你又贏了！”系統就知道。

莫之笑著，直接盤坐在地上，自己可不是真白蓮，你打我一掌我肯定是要還一腳的啊。

這可是皇上第一次駕臨未央宮，皇后跪在下首，也不敢抬頭看但卻很張，難不是系統讓他來的，幫助自己完任務？

亓彥心里憋著口氣，坐在這椅子上也不舒坦：“來人，賞皇后一杯茶。”

“諾。”高五分把早就準備好的茶水端上來，那是一個拳頭大的白瓷碗。

皇后不知何意，磕頭謝恩：“謝陛下。”

“皇后娘娘，這陛下賞的茶該跪著喝。”高五分把茶水遞過去，讓皇后雙手捧住那碗，碗沿寬。

就讓皇后跪著，未央宮所有奴才都跪著，當著奴才的面，高五分拿起一個滾燙的茶壺，那壺能看到冒出的煙。

走過去朝著白瓷茶碗倒茶，滾燙的茶水一跳白瓷碗，皇后的纖纖玉手馬上就不住，下意識就要松開。

“皇后娘娘，這可是陛下賞的茶，要是摔了就是藐視皇恩，誅九族的大罪。”

高五分一句話，把原本要松手的皇后嚇得雙手捧住白瓷茶碗，滾燙的茶水一直在加，順著茶碗流下去，把皇后白瓷似的手燙的發紅。

皇帝坐在上首，漫不經心的用茶蓋抹開浮沫，卻沒打算喝。

一壺水不多，但是皇后此時額頭都是汗，疼得全抖，但必須得保持平衡：“謝陛下賞賜。”

“知道是賞便好。”亓彥隨手把茶盞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站起來：“朕給你的，怎麼都是賞，明白嗎？”

“臣妾明白。”皇后看著面前的錦袍從面前晃過去，已經疼得眼前發黑，等到人走了之后，心頭一口氣松了，直接疼暈過去。

系統有點慨：“皇后怕是要炸咯。”

莫之盤坐在地上，看著自己傷的手，搖搖頭：“這才哪跟哪兒，我還有一件東西沒賞呢。”

耳邊傳來腳步聲，莫之轉頭看他進來，瞬間坐直子，朝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亓彥回來，見他居然坐在地上，僅存的怒氣都消了，連腳步都不自覺放輕，走過去：“你這孩子，怎麼坐在地上？”

“因為我不知坐哪里。”莫之有點困，左手托著右手。

這孩子真是可的，看見他的手，這才記得要上藥，走過去蹲到他面前，拉起傷的手：“可還疼？”

“不疼。”莫之沒有反抗，糯糯的聲音輕輕接一句：“就是不能練箭。”

亓彥難得作輕的給他上藥，四個手指都傷這樣，就該將那人的爪子給剁了，這才能消氣：“你平日除練箭，還做什麼？”

“保護陛下。”莫之微微垂著頭，兩個人的手纏在一起，想到之前的沈長留，有點慘，好好補償他這一位面吧，反正也是保護目標，而且以后都不會見。

這個不奇怪，亓彥知道，他就是保護自己的：“還有呢？”

“師父告訴我，我一輩子就需要保護好陛下，其他的都不重要。”莫之說完，只到灼灼目，抬頭與他對視。

兩人目纏一下，莫之有點靦腆，紅霞又爬上臉，左手撓撓頭：“我，確實除陛下也沒啥事要做啊。”

“何意？”亓彥真的不知嗎？如此聰明的人怎麼不知道，只是要求證。

這下莫之面難：“我便是為陛下而活的啊，練功是為了陛下，習武也是為了陛下，現在也是為保護陛下才來此。”

很辛苦吧，那麼多年獨自一人在生死邊緣掙扎，現在出現一個為你而活的人，單純到整個世界都只有你和一把弓，會開心的吧？

這個魔鬼，總是能輕易中人心最弱的地方。

亓彥作一頓，突然站起來：“出去。”

“是。”莫之聽話的爬起來，躬退下。

眼睜睜看他要出去，亓彥還是忍不住：“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