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跳進河里，順流潛了大半個時辰，再浮起來時，周圍環境已經變化，游到岸邊爬上來。

“你要去干什麼？”系統有點奇怪。

爬上岸，抖抖上的水，捋干臉上的水，看看周圍：“為了與和平，我要去幫我男人掃清一點障礙。”

說著，腳步不敢停，往林深走。

桀教在武林盟里，也是有細作的，在那一場伏擊之后，盟主落水失蹤，武林盟的人順著下游找一天都沒找到人。

江賀年知道這件事，整個人都瘋了，原本他也是打算從滄州撤回連吉山，知道之后，馬不停蹄的往回趕。

一直到失蹤的那條河，河水湍急，二話不說的就一個猛扎進水。

武林盟主失蹤，道上多了一位拄拐盲人。

“你到底要去找什麼？還打扮這一副傻i樣子。”系統很嫌棄，莫不是河水進他腦子了。

現在的莫之，穿一件淺灰儒衫，頭上戴一個淺灰冪蘺，將容貌都遮起來，手持一米多的竹，是一個盲人裝扮。

“瞎子，才能人放松警惕。”莫之回一句之后，就用竹子慢慢的探路，一直往昌平郡去。

進了城中，才聞得人聲鼎沸，進去城門之后就是東市，這里買賣人多，到都是小攤販，賣各什。

因著這打扮，倒那些質樸的百姓多了幾分同，行走間紛紛避讓，別挨著著。

到一普通民宿，到房間里，莫之才摘下冪蘺，深吸口氣，將帽子隨手放到八仙桌上：“總算是到這里了。”

“你到底要干什麼？”系統覺得，這兩天他是不是傻了。

莫之走到床邊坐下，順便休息一下：“我那天晚上，因為沒吃到甜湯睡不著，就反反復復的把劇看了好幾遍，到后期的時候，每次只要江賀年一出事，必定有一個做董蒼的人出現，而且都是很突兀的在路上遇上。”

“哪又怎麼樣？”系統有點不明白。

為什麼系統跟了自己那麼久，還是那麼蠢，莫之倒在床上：“反正我不信巧合，董蒼家在昌平的秋水別院，江湖勢力不大，善經商，你說他來摻和這些事做什麼？”

系統語塞，所以沒有回答。

莫之嘆口氣，用手背遮住眼睛：“他不算是江湖人，為何來摻和江湖事？商人最懂趨利避害，他怎麼往壞的湊？”

“所以？”

晚上得去秋水別院看看，里面到底有什麼。

實在是，董蒼出現的太巧合，莫之不得不懷疑。

夜之后，莫之換上夜行，夜探秋水別院。

秋水別院地如其名，最多的就是水，蘇州園林的樣式，外圍繞著一條小溪，翻過高高的院墻，悄無聲息的潛。

此時春花月夜，這院里槽繁盛，理應是明的，可不知為何，莫之一到此，卻覺得有些冷，是從地上鉆起來的寒氣。

普通人家，只是幾個仆役提著燈籠在巡夜，幽幽夜之下，打更的竹竿聲，由遠及近的飄過來。

莫之在屋頂上，一直朝著別院最中心的那個大院子去，按理說，董蒼應該住在這里的。

來的還真是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原本漆黑一片的屋里突然點起一盞燭火，隔著窗戶忽明忽暗，卻看得清楚。

從屋頂上跳下來，躬著子潛行到窗戶下，斂聲屏氣，還好春日里蟋蟀聲音不大，能清晰的聽到石頭的聲音。

然后那燭火便消失，像是被什麼吞噬一般，卻不是被吹滅，那屋里頭應該有機關才是。

“系統你有辦法看看地底下嗎？”莫之環顧周圍，這絕對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藏。

系統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應下：“可以檢測。”

不過幾個呼吸間，系統就得出結論：“在地底下，應該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的真空位置，應該半個別院都是空的。”

得出結論之后，莫之知道此不宜久留，等不及那燭火重新出現，就一躍上房頂離開，回到民宿里。

第二日天還沒大亮，秋水別院打掃的人就發現不妥，也不顧什麼，就將董蒼喚起來，指著窗臺下的腳印。

董蒼行事縝，在每一層院墻上，都有撒有香灰，見到這腳印，看大小是男子的，昨夜居然沒人發現，看來武功極高。

“去查昌平這三日是否有什麼生人進來。”董蒼看著香灰，輕輕一揮袖子，那香灰就被震散。

整個昌平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加之昨日莫之的打扮實在是特殊，問幾人便知道行蹤。

那秋水別院有蹊蹺，已經肯定，莫之也該離開。

自己不方便出手，那就將此事告訴江賀年，相信他會理好。

但此時的江賀年，還順著下游一直尋找，整個人泡在水里一天一夜，全除了臉都變得被水浸得皺的泛白。

可還是在齊的河水里不尋找，臉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織在一起：“，你在哪里。”

若是被水鬼了做替，那自己也陪著下去十八層地獄，一定要將人找到。

民宿的伙計知道他目盲，便多加照拂一些，將洗漱的水盆和早餐一并端上來給他送去。

“客，這粥食，是掌柜的特意我送的，說您求醫辛苦，吃些粥食再走。”伙計將東西放下，便出去了。

莫之吃著白粥就咸菜，一碗囫圇喝完，正要離開，就聽到幾個雜的腳步聲，眉頭一皺：“怎麼那麼快。”

將碗放下，隨手抄起竹竿和冪蘺，跳窗上了屋頂，打算直接離開。

幾個穿著短打的人闖進來，看到空空的屋里，還有半開的窗戶，幾人對視一眼，跟著越窗出去。

“我就說，咱們別做這些狗的事，你看看被追了吧，真的是天網恢恢，疏而blue。”都這時候了，系統還有心思調笑。

莫之一躍上另一個屋頂，一轉頭發現后邊的人跟上來，輕哼一句：“哪天我一定跟主神反應一下你。”

“得了吧，主神有空理你？”系統其實也知道他們追不上宿主，追上也打不過，小時候宿主的任督二脈，就讓自己給打通了。

眼瞧著一個人要走，后邊追的一個，從腰間出一條魚線，在日頭下閃著白點，借了里直接打向那人。

莫之跳上屋頂，正要躍到小巷里，腳踝突然被什麼鎖住，一低頭才看到有魚線，右手用竹竿子一揮，直接砍斷魚線。

可正是這個作，冪蘺掉下來，出真面目。

“武林盟主？！”帶頭追的那一位絡腮胡的大漢，看到時愣了一下。

正是這一愣神，莫之看準時機直接逃，從城門躍下來，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鏢頭？”后跟著的一位稍微年輕的男子，看他不追還有些奇怪：“怎的？看起來那年輕功極好。”

王鏢頭就站在屋脊上，回神之后暗道不好：“那人是新任的武林盟主，一劍就能將清揚掌門劈下臺，武功能不好嗎？”

年輕男子聽說是他，十分訝異：“他怎麼會在此？之前不是聽聞在滄州與桀教的人對峙嗎？”

結果這話一出，就被王鏢頭瞪了一下，一時間也不知怎麼回答，只能低下頭。

“不好，我們先回去告訴董先生。”王鏢頭一轉，毫不敢停頓，直接趕回去。

逃離昌平之后，莫之趕往之前那條河，按理說自己落水，一天一夜，會飄到下游去，那就只能去哪里了。

雖然他們可能會懷疑，但自己也想好說詞，只說看見如心落水，就想去救，哪知被水草絆住，嗆水昏迷。

一邊想一邊跑，掉上繁復的儒衫，丟到冪蘺，跑了半個時辰才趕到河邊，鞋子沒正打算跳下去。

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鉆出一個人來，那人一紅，頭發披散著，乍一看還以為是水鬼。

莫之站在岸邊，做好跳下去的姿勢，猛然被這一嚇，就這個姿勢直接僵住，和水鬼眼神對上，哇一下喊出來：“媽耶，有鬼！”

現在還跳個屁，莫之想都沒想轉就跑。

還是水里的那位，先回神過來，見他要跑，高聲一句喊住他：“！”

這一句，絆住莫之的腳步，水鬼那麼厲害的嗎？居然還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咽了咽口水：“有怪莫怪。”

“！”

莫之心里一跳：不是吧阿sir，你我一聲我不敢答應，你牛！

目如炬盯著那個背影，江賀年才相信真的是他，用了輕功，從河里躍到岸上，一噠噠的朝他背影跑過去。

怎麼辦？法攻擊沒用那就理攻擊好了，一個轉，噗通一下跪下來：“水鬼大爺，你別找我做替！”

活著最香。

見他猛地跪在自己面前，江賀年腳步頓住，自己尋了一天一夜，他居然覺得自己是水鬼。

趁他不注意，一針在手上，直接打進他的睡：“我要將你鎖在床上，這樣，哪里都去不了了。”

失去他的痛苦，不愿再承一次，就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