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老妻與自家外孫一起進來,下意識就打算給蘇靈婉行禮。
“外祖父您別這樣,又不是皇宮,我又沒帶旁人過來,一家人不必如此。”
葉老太爺笑著應是,在自家老妻的瞪視下無奈的收回了那句禮不可廢。
三個人沒有去正廳,而是直接去了老兩口的院子里。
蘇靈婉笑呵呵的坐下,與老兩口閑話家常。
正在此時,葉府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
“老太爺,翰林院褚翰林來拜訪您了。”
葉老太爺笑呵呵的正打算請進來,心里也沒有多想。
畢竟最終的殿選結果出來,定然有才高八斗之人是要被送進翰林院的。
只是這次的科舉似乎有新的職安排,翰林院的褚翰林自然是擔心沒有新鮮翰林,自己就沒有辦法換到別的部去升職加薪。
蘇靈婉則皺了皺眉,看葉府管家一眼,緩緩開口詢問。
“褚翰林是自己來的,還是帶著旁人一塊兒過來的?”
“回皇后娘娘的話,褚翰林是帶著另一個書生打扮的人來的。那個書生看起來年紀雖然不大,但也不是年紀小的人。”
蘇靈婉懂了,這是傳說中的過來拜山頭或者說是過來認門刷臉呢。
這是考生自己過來沒辦法走后門,就讓人帶著一塊兒走后門了?
葉老太爺此刻又不太想見了,還是蘇靈婉笑著制止了自家外祖父要趕人的舉。
“外祖父聽聽他們這次來要做什麼也無妨,我就在屏風后面和外祖母聽著。若是有什麼奇怪的話,您只管引導他們說出來就好。”
蘇靈婉若是不知道這些就算了,如今知道這些了自然是不會慣著這樣的行徑。
葉老太爺自是知曉了自己外孫的意思,也打算殺儆猴一番。
如今皇后娘娘在這里做最終的判定,這個褚翰林想必沒有好果子吃了。
等到蘇靈婉和葉老夫人到屏風后落座,葉老太爺才示意管家將人請進來。
但葉老太爺的神還是很難看,完全沒有招待客人的心思。
“這個時間來叨擾葉老太師的清靜,是下冒犯了。”
葉老太爺頭都沒抬一下,聲音冰冷。
“知道自己冒犯了還要來繼續冒犯的人,在本太師看來,就是蠢而不自知。”
“怎麼?陛下那里忙的沒時間招待你,就跑來找老夫聊天了?”
葉老太爺抬頭看了兩人一眼,不由輕輕頷首。
原本神難看的兩個人見葉老太爺贊同的樣子,不由齊齊雙眼一亮,覺得有機會了。
“你這新換的小廝倒是不錯,比之前那個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讀書人。”
褚翰林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可卻不敢同葉老太爺對著頂。
不管葉老太爺在大盛的份地位,還是葉老太爺在大盛的影響力,都不是他能比較的。更何況如今的他是來求人的,姿態也得擺正才行。
“葉老太師說笑了不是?這孩子是下的親外甥,從小就是一個聰慧好學的。”
“這次更是爭氣,第三次科考就中了進士,著實是耀門楣了啊!”
葉老太師看了他一眼,原本喜氣洋洋的褚翰林都覺得有些遭不住這樣冰冷的眼神了。
葉老太爺見褚翰林不笑了,也沒有搭理那個所謂的褚翰林的親外甥,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抿了一口后,才緩緩開口。
“這麼說來,你外甥家里還真不太行。這翰林院里面的讀書人,大多數都是歷年的狀元榜眼。”
“不知褚翰林當年科考是個什麼績,進的翰林院做的修撰?”
褚翰林一提到當年,自是笑容更大了。
“下不才,只是一個榜眼罷了。”
葉老太師哦了一聲,隨即看向了褚翰林所謂的親外甥。
“這麼看來,第三次就中了進士的外甥,著實是耀門楣了。”
褚翰林這才察覺出自己剛才話語里的不對了,只覺得臉疼不已。
只是朝為之人,哪里有臉皮薄的?
“當年運氣好而已,新帝繼位后更改了科舉制度,完善了不學科和選拔方式,越發人才濟濟了。”
“下這外甥這麼多年都努力讀書,膽子倒也不大。下就想著來此認認門,以后經常走走。”
葉老太爺冷哼,再度沒給任何面子的反駁了回去。
“我們葉家在朝堂式微,出了皇后娘娘這麼一個外孫已是難得。能夠得陛下青睞,葉家激涕零,自是做不出那等結黨營私之事。”
褚翰林的臉不由難看了,說話的時候聲音里也帶出了惱怒。
“還請葉老太師慎言!只是未來同僚之間禮尚往來而已,為何牽扯到結黨營私這樣大逆不道的層面上去?”
“下人微言輕,還請葉老太師口下留些,莫要讓下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葉老太爺不由再度冷哼了一聲,“未來同僚?你就這般肯定你的親外甥以后會是老夫的未來同僚?”
“你就這般肯定你的親外甥會留在永安城,不會被外派到其他地方去任職?就這般肯定你的親外甥一定會被陛下選中,點朝堂員?”
“不好好在自己的家中研究學問或是好好休息,靜待三日后的殿試保持一個極佳的狀態。反而跟著你的舅舅到跑。”
“怎麼?是底氣不足準備走個后門,等著別人給你們放水不?”
“別說本太師不喜這樣的人,就算是陛下看上了,本太師也會勸諫陛下三思而后行。”
“朝為是要為朝堂、為大盛百姓做實事的!不是請一個死讀書不會腦子的人在朝堂上給百姓畫餅的!”
“門在那邊,自己走還是本太師派人請你們走!”
見葉老太師上來脾氣了,褚翰林不由緩緩收斂起了自己的脾氣,忙笑著走到了葉老太師面前對著他拱了拱手。
“葉老太師息怒,這些都不是下的本意。剛才也是一時沖說了些難聽的話,還請葉老太師莫要同下真的生氣。”
“這樣,下去永安城最大的酒樓里,給葉老太師賠罪,還請葉老太師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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