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兩人才膩歪著起洗漱,一起去包廂用午膳。
恭玉城和木白雪照樣先到了。
隻是恭玉城原本白皙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有點稽搞笑。
白飛淺進來的時候,先是看了木白雪,見好好的才看向恭玉城,然後笑盈盈地說:“恭,怎麽被打了,是誰這麽膽大包天連你也敢打?”
白飛淺的一番調侃,恭玉城原本就不好的臉更不好了。
本來他隻想在房裏填飽肚子就算了,奈何木白雪偏要來包廂,他沒有辦法隻好跟來了。
木白雪就是存心想要恭玉城出醜。
“嫂子,我已經夠鬱悶了,你還來調侃我?”
恭玉城著臉上的傷,委屈地看著司徒霖。
為什麽同樣是夫妻間武,司徒霖就能安然無恙,還能迅速把夫人給哄好,而他隻有被揍的命運,究竟是哪裏出了錯?
司徒霖假裝沒有看見恭玉城投過來的委屈的眼神,淡定的讓人上菜。
北赫之帶著鄭溪越進來坐好,對於恭玉城臉上的傷沒有發表意見。
因為恭玉城和木白雪打起來的時候,他和鄭溪越就在旁邊圍觀,看起來是相當過癮。
司徒霖淡瞥了眼北赫之,“本王有說過讓你來包廂嗎?”
“恭玉城都可以來,難道孤王不更有資格來這兒嗎?”北赫之回答的相當淡定。
旁邊的鄭溪越倒是不知所措,一個貧民百姓,怎麽有資格與當今的霖王與霖王妃坐同一桌。
司徒霖懶得與北赫之在這兒扯,細心地幫白飛淺挑了一些魚放進碗裏。
整個餐桌上的氣氛顯得有幾分詭異。
主要是北赫之幫鄭溪越挑菜的時候話多,整個餐桌幾乎都是他在說。
白飛淺忍無可忍斥了一句,“北赫之,你給我閉!食不言寢不語懂不懂?”
整個包廂頓時安靜下來。
耳子終於清淨了。
第二天,天氣晴朗,眾人坐著馬車出發了。
司徒霖與白飛淺算是真的出來散心遊玩的。
每在一個小鎮停下,兩人都會去鎮上搜羅有什麽好吃的,回頭還打包了很多,留著在路上吃。
這日,馬車行到半道突然急停了下來。
司徒霖與白飛淺一起下了馬車,這才發現不遠有人在打鬥。
一群人在混戰,其中一個穿著灰布的老人他們還認識,是範秀!
範秀隻剩下了一隻胳膊,麵對群起而攻之,而且還是道上有點實力的人,就完全招架不住了。
司徒霖冷著臉看著被製著的範秀,薄抿著,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但張超了解司徒霖的脾氣,眼神示意黑護衛上前幫忙。
道上那些人一見範秀來了幫手,再仔細一看來人,倉惶就逃了。
範秀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看到司徒霖與白飛淺,不免有幾分尷尬。
尤其是白飛淺麵無表,眼裏毫無緒波地看著他的模樣,範秀隻覺得無地自容,角不泛起了苦。
曾經他也是被道上實力強勁的人圍攻,以為沒有生路的時候,白飛淺當時是以玉狐神醫的份出現,不問緣由幫他解了圍,治了傷。
可是在麵對所謂的親與師徒之時,他最終還是毫不猶豫地放棄了白飛淺,聯合石聽蘭陷於不義,甚至在昏迷不醒的時候擄了來要挾司徒霖。
他這個師父是無再見白飛淺的。
起碼白飛淺親手斬斷了他們之間的師徒關係很合合理。
範秀尷尬地走到司徒霖與白飛淺麵前,幾次難以啟齒,最終化了一句,“你們怎麽在這兒?”
“出來遊玩。”白飛淺沒有回答的意思,所以司徒霖淡淡地開口,“這麽大年紀又斷了一隻胳膊還敢在江湖上混,不要命了嗎?”
“都這個年紀了,無所謂死與不死了。”範秀淡淡地道,看向司徒霖,“我已經沒有多時日了,你母妃的骨灰還是你收著吧。”
範秀在懷裏掏了掏才發現包著石聽蘭骨灰的小布包不見了。
“怎麽會不見了呢?”
範秀在原地轉了幾圈,又回打鬥的地方尋找才發現他一直懷揣的小布包已經散了開來,裏麵的骨灰已經與地上的泥土混在了一起,幾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範秀小心翼翼地著地上的小布包,“看來這是天意。”
“既然天意如此,也就不用為難本王與飛淺了。”司徒霖牽過白飛淺的手,徑直回到了馬車裏。
恭玉城他們也回了馬車。
霖王府的馬車緩緩啟。
範秀眸晦,艱難地移著腳步,站在了路旁看著馬車駛過他麵前。
白飛淺蹙著眉心,抿的紅還是泄了小臉上的不忍,最後還是打開了窗,目清冷地看向範秀,“老太祖年紀已經大了,您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應該是他,回去好好給他養老送終吧。”
窗門緩緩合上,直到白飛淺那清冷的眸子在麵前消失,範秀不住淚眼朦朧,白飛淺如此說,表示願意放下過往,不再與他計較。
後悔的話他說不出口,但他是真心後悔當初沒有聽白飛淺他們勸,才讓石聽蘭走上了不歸路。
如今石聽蘭已經不在,一切都了過去。
馬車裏,司徒霖無聲地摟過白飛淺,他的人依然是善良的,願意摒棄過往,不願看到範秀形單影隻的模樣。
白飛淺靠在司徒霖懷裏,剛才清冷的眸逐漸變得有些迷茫,“司徒霖,你覺得我這麽做對嗎?”
沒有原諒範秀的意思,隻是看不得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明明有家卻依然漂泊在外。
如果今日不是他們經過,範秀有可能就會死在這裏,這是不願看到的。
哪怕今日到的是一個陌生人,也會有同樣的心。
司徒霖在白飛淺的額頭落下一吻,“無論你想做什麽,本王都支持你。”
白飛淺手環過司徒霖的勁腰,“我並不是原諒他,隻是覺得他可憐罷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你沒有必要因為他而委屈了自己。”司徒霖自認不是一個有惻之心的人,冷冷曾經還是他的代名詞。
他現在唯一視為親人的隻有白飛淺與六個孩子,其次才是他的父皇司徒震霆。
而範秀,雖然是師父,但也隻不過比陌生人稍微一些而已。
白飛淺撇,呼出一口濁氣,“範秀已經不是我的師父,我不會因為他而讓自己心裏不痛快。”
司徒霖點頭,“這就對了,範秀雖然名義上是本王的外公,但本王可從來沒有認過他。”
“若他當初能堅定不移地站在你這邊,或許本王會考慮認了他,但現實終究是現實,所以也不能怪本王無。”
司徒霖堅毅的下挲著白飛淺的發頂,漆黑的眸幽深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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