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也知道自家姑娘為著這事,覺得對不住孫家,因此也盡力去打聽了,稟道:“那姑娘還是不錯的,也識得些字,知書達理的,子溫和順,長得也還好,配孫秀才是配得上的。而且姨太太家里有上百畝良田,鋪子幾間,比孫秀才家強多了。否則當年也不會嫌棄孫家貧困,不愿意承認這門親事。”
聽得那位表姑娘還好,蘇玉畹的心也就好一些了。孫秀才要是因為的緣故,被著娶了一個不好的妻子,那一輩子都過意不去。不過想起陳明生的行事手段,又稍稍放心了些。陳明生是個老貍狐,行事甚是妥當。他既要賣個人,不會不顧的心,讓孫秀才的下場不好的。估計孫秀才這邊把的親事一退,那頭姨太太和表妹就表示說不想嫁,收拾包袱回去了。
且等著看吧。
吃了午飯沒多久,殷氏那頭就派了丫鬟來:“姑娘,太太說,孫家派了個人來,說要退親。”
蘇玉畹一頓,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又立住了,對那丫鬟道:“我知道了。”說著朝立春看了一眼,立春會意,跟著那個丫鬟便過去了。
殷氏那頭有黎媽媽在,蘇玉畹并沒有不放心。不過這件事需得理妥當,也想知道孫儒杰派來的人怎麼說,打發立春過去聽聽,也是好的。
不一會兒,立春便回來了,稟道:“那人一個勁兒地道歉,說孫家實在沒想到不作數了的娃娃親,如今又鬧上門來,而且差點鬧出人命,現如今只能對不住姑娘了。還送了許多禮過來。”
蘇玉畹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不過自訂親以來在心頭的那種郁悶的覺這一下竟然消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松快,便知道自己還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嫁給孫儒杰的。
谷雨揣度著的心思,安道:“姑娘別過意不去,那位表姑娘的親事又不是咱們造出來的。要是兩年后準備親了才冒出這個事來,咱們還不知道去哪兒說理去呢。”
蘇玉畹朝一笑:“我沒事。”似想起什麼,又問,“你跟黃公子怎麼樣了?”
谷雨臉一紅:“就那樣。”
“別老抻著人家了,該提親就他上門提親吧。”
谷雨將臉一板:“姑娘沒親,我是不會親的。我要守著姑娘。”
“說什麼啥話?”蘇玉畹瞪一眼,又一個個看向立春幾個,“有中意的,就趕下手,別耽擱了,一屋子的老姑娘。”
立春面無表:“反正我是要跟著姑娘的,姑娘嫁去哪兒,我就跟去哪兒。到時候姑娘再把我配個小廝就行,我仍管事媳婦跟在姑娘邊。”
夏至忙舉手:“我也是,我也是。”
霜降也道:“我也是。”
蘇玉畹看了霜降一眼,笑道:“阿九不催你親嗎?”
霜降一呆,旋即臉就紅了起來:“姑、姑娘,您怎麼知道?”
“哼,姑娘有什麼不知道的?你以為你能瞞得了誰?”向來穩重的立春也打超霜降,直把霜降說得滿臉通紅。
霜降是個要強的,上也不服輸,一梗脖子,瞪著立春道:“你剛不是說配小廝嗎?阿九莫不是小廝?我配他怎麼了?正好跟在姑娘邊,姑娘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喲,我們我們的,沒。”夏至刮著臉霜降,霜降揮著拳頭就追了過去,兩個人在屋子里打打鬧鬧起來。
看著們鬧得開心,谷雨的眸一黯,神郁郁。
蘇玉畹見了,忙安道:“你別聽們瞎說,立春也不一定能跟我。前段時間有人來求娶了,只要答應,也是要出去做大的。”
“啊?”大家都吃了一驚,忙圍過來問,“是誰?”
立春的臉一下子紅得像天邊的云霞,不過還是看向蘇玉畹,也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會來求娶于。
蘇玉畹的四個大丫鬟里,立春心思縝、沉穩,是最得蘇玉畹重的,但容貌卻只是中人之姿,不如谷雨和霜降出彩,亦比不上溫婉清秀的夏至。實在沒想到會有人心儀于,并且求娶到了蘇玉畹面前。
“是雷利程。”蘇玉畹笑道。
“是他?”
雷利程,幾個丫鬟沒有不知道的。這是新崛起的年輕掌柜,前段時間因著他想出預售這個法子,讓蘇玉畹提前獲得了大量資金,得以又買了許多茶園,并且緩解了周轉資金。秋天時雷利程被蘇玉畹派去江西買了兩間鋪子,開了兩個茶莊,又買了幾個窯口,燒制出來的瓷現在已運了一些到徽州和松江等地了。以后,蘇家大房的茶莊不要賣茶葉,還會兼賣茶,長期以往,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進項。因雷利程事辦得好,過年回來稟報時,還得了蘇玉畹厚的獎勵。想來就是那時,他向蘇玉畹提出要娶立春的。
大家都看向立春,十分替高興:“恭喜姐姐。”
“姑娘。”向來沉穩的立春此時也不住扭起來,一扭轉了過去,不敢再看眾人。
蘇玉畹微笑:“他自己大概也不好意思,并沒有當時跟我說,而是寫了一封信。”說著,走到書案前,翻了翻,將那封信找了出來,遞給立春,“他人雖能干,但心如何,家中況怎樣,一無所知,所以我就沒有馬上問立春,而是人去查他的況。”說著,對霜降道,“你去問問你爹,看派出去查雷利程的護衛回來沒有,回來的話馬上過來稟報。”
“好,我這就去。”霜降一溜煙就跑出了門。
立春看了信,原來因而發紅的臉卻恢復了幾分。將信合上,對蘇玉畹道:“如果姑娘覺得他好,奴婢愿意嫁給他。”
谷雨見這樣,趕從手上拿過信,打開來看,夏至也湊了過去,卻看到信中雷利程傾訴了對立春的思慕之,寫得極為真摯,便是們看了都覺得心,覺得此生能有人這樣傾慕,們便非君不嫁了。
可看立春的樣子,卻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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