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后的幕僚著胡子笑道:“這是好事啊。能寵老婆孩子,有弱點,就不容易生出異心,這也表明世子爺不是那等有野心之人。這樣人的,大皇子您用得也放心不是?”
“這倒是。”大皇子點點頭,看向幕僚,“那些事,都做了好了吧?”
幕僚點點頭:“只需要等待時機了。”又嘆道,“這一回,多虧了世子爺出的主意。要是能,也不枉了咱們這些年的努力。”
“是啊,要是能,安瀾當立頭功。”
大皇子想了想,對幕僚道:“你個我的親信,去給永安候傳個話,告訴他他要做祖父了。”
幕僚一愣,旋即明白了大皇子的用意,點頭笑道:“這樣好。”轉去人給永安候報信。
這邊廂,安瀾以極快的速度回了家,直接沖進了院子。可到了房門口時,他又冷靜了下來,先去了廳堂,吩咐丫鬟準備熱水沐浴,又人找了黎媽媽來,問蘇玉畹的況。
“恭喜世子爺。”黎媽媽見了安瀾,喜氣洋洋。
“現在在做什麼?”
“夫人回來就睡了。”黎媽媽道,“懷了孩子的婦人,最是嗜睡。”
“可有吃東西?”
“吃了,安樂長公主特意廚下做了酸酸甜甜的開胃小菜送來,夏至先嘗過了才能夫人吃的。夫人倒是吃得有滋味兒,送了粥吃,吃了兩碗粥。”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蘇玉畹能吃能睡,安瀾這才放下心來。
他去沐了浴,把自己收拾干凈,這才進了里屋,看到蘇玉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安瀾坐到邊,著的睡,不由得癡了。
當蘇玉畹從夢中醒來時,便看到天已經黑了,而安瀾和而臥,側著子面對著,也不知夢到了什麼,角還帶著微微的笑意。
用目描模著安瀾那俊的容貌,臉上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知道這段時間安瀾為了給和他們的孩子一個安定的環境,沒日沒夜的勞,心都疲憊,不忍吵醒安瀾,輕手輕腳地起床,自己穿了外裳、穿了鞋子開門出去。
“夫人您醒了?”黎媽媽和立春守在外面做針線,一看蘇玉畹自己出來,忙站起來迎上去。
“嗯。”蘇玉畹看看外面,“什麼時辰了?”
“戌初過兩刻。現在快要冬了,天時短,黑得早。”黎媽媽道。
看了看里間的門,又問:“世子爺呢?”
“睡著呢,他這段時間累得很,讓他歇著吧,別醒他。”
“那這吃飯……”黎媽媽又道,“你現在可經不得。”
“你們把我吃的那部分擺上,我先吃。”蘇玉畹也是真了。安瀾也不知睡到什麼時候,還是決定不等了。
黎媽媽拿了一件厚裳給披上,大家這才轉到偏廳去,由小丫鬟們把飯擺上,蘇玉畹慢慢地吃了起來。
這是黎媽媽跟夏至特意為準備的飯菜,很合的口味,并沒有上那些魚啊羊啊這種帶味兒的,因此并沒有孕吐反應,吃得十分香甜。
待得吃完,安瀾都還沒有醒。
蘇玉畹向來有吃過飯散一會兒步的習慣,雖說現在懷孕了,但沒覺得跟以往有什麼不同,放下碗站起來,便手問立春要披風。
“要不,姑娘您還是別去散步了吧?”立春勸道。
雖說黎媽媽要求大家都改稱蘇玉畹為“夫人”,但這些丫鬟一時半會兒改不了,時常還是喚“姑娘”。
“沒事,不去不舒服。”
蘇玉畹從手里拿過披風,正要自己披上,黎媽媽就手過來,給披好系上,一面道:“走走也好。懷孕的時候多走走,以后生孩子的時候也容易些。整日坐著,反倒不好。”
說著扶住蘇玉畹的胳膊,又對立春道:“你們且留在這兒吧,有我跟孫嬤嬤跟著,不會有事。”
十幾年的主仆,同母,蘇玉畹自然知道黎媽媽這是有話要跟說,而且是立春等丫鬟不方便聽的,便也道:“聽黎媽媽的。”
立春和谷雨只好不放心地目送們離去。
孫嬤嬤為后來跟著蘇玉畹的下人,在宮里廝混了一輩子,完全是個人,平時怕自己惹蘇玉畹的嫌,即便要保護,也會不遠不近地跟著,既保護了不讓出事,也會留出一點空間,讓人家主仆幾人說說私房話。
這不,蘇玉畹和黎媽媽挽著胳膊在前面走著,便離得有半丈的距離,默不作聲地跟在后面。這樣的距離,不管是蘇玉畹摔跤,還是發生什麼事,都能一個竄步到蘇玉畹邊去。Μ.166xs.cc
“媽媽,你有什麼話說?”蘇玉畹見黎媽媽走了這許久不說話,忍不住問道。
其實以的聰明,猜到了黎媽媽要說什麼。
果然,黎媽媽道:“姑娘,今天晚上怎麼睡?”頓了頓,怕蘇玉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挑明道,“我指是的世子爺。”
蘇玉畹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黎媽媽只得又道:“你現在有子了,可不能讓他胡來。這要是落了紅影響了孩子,可不是玩兒的。孩子是你這一輩子的依靠,有了兒子,你才能在候府站穩腳。”
“我明白的。”蘇玉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著天邊的一彎月,“媽媽,你說,人為了懷孩子,各種不適,辛苦難不說,到頭來還得經歷痛楚,還得去鬼門關上走一遭。男人卻連這十個月都不能忍,非得納個小妾姨娘,收個通房,風流快活嗎?這世道,怎的這麼不公平?”
黎媽媽也長嘆一口氣:“世如此,有什麼辦法呢?媽媽知道你向來覺得自己不輸于男子,但這個世界都是如此,你我渺小于天地一粟,又能改變什麼?只能順任世罷了。”
黎媽媽原先也是讀書人的兒,后來家遭巨變,這才賣為奴。要不是識得字自又有幾分見識,蘇長清也不會買了來做蘇玉畹的娘。
蘇玉畹便不說話了,挽著黎媽媽慢慢地走著,沿著池塘繞了一圈,眼看著快到正院了,這才開口道:“媽媽你放心,我早已知道世如此,所以當初在挑選夫婿的時候,才再三拒絕世子爺。現如今嫁了他,幾年來他也對我很好,我就生出了妄念,想要個一心一意對我的人。理智我還留著,但我也想給他個機會,看看他究竟為我做到哪一步。納小妾安排通房的事,我不會主去做的。我只勸他去書房住。至于他會不會在外面納個小妾進來,或是收個丫鬟做通房,那就由得他去了。如果他真那樣做,我也死心了。往后就守著我的孩子過日子,跟他相敬于賓。”
也只能如此了,還能怎麼樣呢?主幫安瀾納小妾,便是蘇玉畹賢惠若此,黎媽媽也是要勸阻的。能跟蘇玉畹主仆相得多年,脾那是一樣的。
回到正院門口,還沒進門,就見霜降從里面沖了出來。
黎媽媽連忙上前護著蘇玉畹,又罵霜降:“怎的躁躁?沖撞了夫人,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霜降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現如今的蘇玉畹,就跟那瓷娃娃一樣不能不能撞,自個兒也悔得不行,連聲道:“姑娘、媽媽恕罪,我再不敢了。”
蘇玉畹倒不覺得自己變得如此脆弱,問霜降道:“你這急匆匆地,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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