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言就沒有再問了,下意識地以為外祖家已經沒人了,所以母親才會說他們在去不了的地方……
沐子言聽說過衛國公有幾個出的兒子,有一個幺,只是這個兒多年前與人私奔了,自此之后便再無消息……
如果眼前這個人說的是真的,那娘豈不是就是這個與人私奔逃走的衛國公府小姐?
難道說……娘當年是和爹……私奔的?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沐子言覺得整個人都有點懵。
自己不過是個平民百姓,普通的百姓家,家底比其他人稍稍厚了一些罷了。
所謂士農工商,家這生意比其他的稍稍好一些,藥材鋪子和醫館總比其他商業行業地位稍稍高那麼一點,畢竟是個人都逃不過生病,哪怕是皇孫貴族也有用得著大夫的時候。
但家怎麼算也不能跟京城里頭的名門族相比,更何況還是衛國公府這樣的人家。
從來沒想到自己和這樣的門第還會扯上關系。
衛國公府,那是什麼樣的門楣?如今朝中的外姓貴族中,衛國公府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便是皇后貴妃的那些外戚也未必能與衛國公府比!
“表爺,姑確實離開京城二十多年了,這個中原因比較復雜,小的不方便多說,還是來日讓老太爺和幾位老爺與你說吧。”男人道,“小人這里有姑寫的字條。”
說著男人拿出一小張字條來給沐子言。
沐子言接過一看,上面就寫了兩個字:信之。
言簡意賅,以防萬一沒敢多寫,這樣萬一落王府其他人手里也有可以有個托詞。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這字跡是母親的沒錯。
母親雖為子,可一手狂草卻是蒼勁有力,大氣磅礴,絕不是別人輕易模仿得來的。
當真是母親寫的,那此人的話便可信了九了。
這麼說娘真的是衛國公的兒?
那衛國公豈不是的外公?有一個來頭這麼大的外公?
沐子言只覺得自己腦子嗡嗡的。
見沐子言有些信了自己的話,男人便繼續往下說:“姑知道你被帶來了京城之后便也來了京城,為了救你出來這才與老太爺和幾位老爺再團聚,老太爺和老爺們已經知道了表爺的事了,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辦法營救表爺你。”
說著男人面憂,“只是靖王府不同尋常,那靖王殿下的又不是個好琢磨的,老太爺和老爺們不敢輕舉妄,便派了小人潛王府之后,伺機和表爺你取得聯系,但是王府規矩森嚴,小人只是個小廝份,在王府的活范圍很有限,平日里只能在廚房這里砍柴挑水。
前幾日我聽有婆子說起有個長得很是致的小太監來廚房拿了點心,那婆子本是納悶那這麼致的小太監是哪里來的,讓小人聽了去,小人就上了心。
小人心想表爺便是如此搶眼的人,那婆子說的小太監很有可能是表爺,便想著在廚房守著,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等到表爺,沒想到今天還真讓我給等到了!”
聽起來今天的這一次見面來得十分不容易……
這人說得合合理,加上有母親的字條為證,倒是可以信上一信,于是沐子言順著他的話問。
“現在你聯系上我了,你打算怎麼做?”正如他所說,這靖王府不是尋常,靖王楚梟也不是尋常人,即便是衛國公,想要從靖王手上要人也不是容易的事。
“大老爺已經買通了每日給王府送泉水的人了,現在他們還每日來給王府送平頂山的清泉,一旦小人這邊和表爺取得了聯系,那送水的會在送完水之后留下空桶做表爺的藏之,表爺便可隨那人離開王府了,等回到衛國公府老太爺和幾位老爺自會護表爺周全。”
這倒是個可行的辦法。
想必楚梟也沒有想到沐子言在京城里還有這麼一靠山吧?故而也不會想到有人會大費周章地來救自己。
沒預想到有別人幫忙,自然就不會在這方面提前防備。
如此正好可以趁著他的無防備,順利地逃出王府去。
只是……
只是沐子言想了想自己剛剛和楚梟做的易,要討好楚梟,讓楚梟說出師嫂的藏。
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哪怕迫切地想要逃出王府去,也不能不管師兄的這件事。
不管最后能不能,做總是要做的。
而且如果就這麼走了,難保楚梟不會遷怒于師兄,然后藏著師嫂再也不讓師兄找到了。
“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走。”
沐子言想清楚了,得先從楚梟那里把師嫂的下落弄到才能走。
“為什麼?”男人驚了,“表爺是還不信任小人嗎?那表爺希小人怎麼證明,還是需要小人提供什麼信?”
沐子言搖了搖頭,“倒不是不信任你,你能拿出我娘親筆所寫的字條,多半不會是作假的,我不能走另有原因,我在王府還有些事要理,待理好了這件事,我立馬走。”
“表爺有什麼事可以等回了衛國公府與幾位老爺商量著,幾位老爺或許能幫上表爺。”男人道。
沐子言搖了搖頭,“這事兒別人幫不上。”
男人說的幾位老爺應該是衛國公的幾個兒子,確實是一家子的人才,尋常事定然難不倒他們,只是和楚梟扯上關系的事他們還真幫不上了。
“這樣啊……”男人遲疑地看了沐子言好一會兒。“小人會將表爺的話帶回去給老太爺,幾位老爺還有姑的。”
“嗯。”沐子言點了點頭,又問,“我娘……可好?”
“表爺放心,姑一切皆好,回了衛國公府姑便是回了自己家了,另外一位隨姑一同來的沉沙表小姐也好,就是吵著要見表爺你。”
“沉沙姐姐也來了?”沐子言想了想,也是,娘親都來了,沉沙姐姐怎麼可能不一并來呢,哪怕沉沙姐姐肯不跟,娘估計也不放心把一個人留在禪院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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