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言以為金總管要好一會兒才能給自己回復,誰想才過了一個時辰,人就帶過來了。
沐子言再次見到阿誠,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人已經洗漱過了,換了干凈的服,臉上和手上也沒見有明顯的傷痕,倒不像是被用了大刑的樣子。
“見過沐公子。”阿誠是個機靈的,他被關在王府大牢里的這些日子他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事,但也不敢輕易當著其他人的面喊沐子言“表爺”。
沐子言點了點頭,然后沖金總管說:“金總管不愧是王爺跟前的第一人,辦事效率就是高。”
“這是我的分之事,若是沐公子沒有其他的吩咐的話,我先告退了。”金總管道。
“嗯,多謝。”沐子言道。
待金總管走遠之后沐子言才繼續問阿誠:“在牢房這些日子可有刑?如今還好?”
“多謝表爺關心,小的倒是沒大刑,只是小的有辱大爺的囑托,未能完使命……”阿誠答道。
阿誠雖然是相關人員,卻沒有確鑿證據證明他和那事有關,加上問話的時候他機靈,滴水不的,倒是沒讓人起懷疑,只是那幾個送水的不經問,沒多久就招了,他們招了,也就沒阿誠什麼事了,但阿誠也沒給放出來,依舊在王府的牢里關著。ωWW.166xs.cc
“這事不是你的責任,你無需自責。”沐子言道,“今日起你先跟在我邊吧,不過我自己的境也不是很好,未必能護得住你,你萬事還得自己小心。”
沐子言實話實說,自己幾斤幾兩重還是知道的。
“表爺放心,小人絕不會給表爺你惹麻煩的。”
“你倒也不用這樣說,有時候不是你去找麻煩而是麻煩找上你,若是避無可避,便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沐子言道。
“是……表爺說的是……”阿誠道,“表爺,小的在大牢里關了這些日子,外頭發生了什麼事小的也不知道,方才被人從牢里接出來的時候也不敢多問……”
最顯而易見的變化是沐子言在靖王府的份,阿誠被關進去的時候沐子言在靖王府還是太監小沐子,這會兒卻聽見別人稱呼他為“沐公子”。
“其實沒什麼區別,還是被關著的份。”沐子言也是很無奈,份是變了,可本質并沒有任何的改變,還是這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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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沐子言是被韓越銘給吵醒的。
“沐兄弟,沐兄弟,你快出來!”
韓越銘的聲音響亮極了,隔著房門沐子言都覺得自己的兩耳發疼。
“聽到了!聽到了!”沐子言一邊應聲一邊穿服,要不是把門栓得死死的,外面的人可能已經沖進來了。
這一大早的,他有什麼要的事啊!
若是換做別的什麼不認識的人,沐子言保證自己出去見到人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人揍一頓!
當然揍不揍得過不好說……
想著韓越銘也不是胡鬧的人,他這般著急可能是真有什麼要事,所以沐子言手腳利落地把服給穿上了。
沐子言剛將房門打開,門外的人就撲上來拽起他的手就往外跑。
“喂喂喂,你要帶我去哪里啊?你好歹也把話說清楚啊!”再著急也不能急這樣啊!“著急不能解決問題的!”
韓越銘回過頭,沐子言楞了一下。
他的眼睛……有點紅……好似哭過……
“你……怎麼了?能先把話說清楚嗎?”沐子言問。
“我的祖母…………中風了……一直昏迷不醒……”韓越銘又焦急又難過地說道。
中風……
明明才剛過了大壽……
“你怎麼會想到來找我?”沐子言問。
沐子言的份如今已經不是什麼了。
可是那樣的話,他應該也聽說過,這是沐家爺是個繡花枕頭啊!
大家明明都說不懂醫,沐式神針連皮都沒學到的!他怎麼還敢來找?
“小沐……啊不,沐兄弟,皇上不都下了圣旨了嗎,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太監了,不僅不是太監,還出杏林世家,我還聽說,你們沐家是神醫世家,那什麼沐式神針十分厲害,可以起死回生!”
怎麼他聽到的和別人聽到的不太一樣啊?
“誰告訴你我醫了得的?”沐子言很好奇,知道的人并不多啊!
“王爺告訴我的啊!”韓越銘答道。
這個王爺當然只會是靖王殿下。
是了,這人大清早地出現在他房門外頭一定是得了楚梟的許可的,不然他進不了這里。
“好吧,你先帶我去看看,我不一定能夠醫治得好,所謂的神醫不過是他人的贊之詞罷了,當不得真,至于沐式神針也沒有外面傳得那麼神乎其神……”沐子言把話說在前頭。
醫總歸只是醫,不是仙。
顧老夫人年紀大了,中風一事可大可小,沐子言在見過人之前不能打包票說一定治得好。
韓越銘聞言垂下了頭,帶著鼻音:“我明白的,我明白……”
“嗯,我們快走吧。”沐子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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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子言被韓越銘拉著直接去了顧老夫人的居所。
“銘兒,你這是做什麼?”韓克禮見兒子帶了個陌生人回來,便問道。
沐子言還是第一次這麼近地去看韓克禮,此人便是與母親青梅竹馬且有過婚約的定國公啊!
果真是龍章姿啊!
“爹,沐兄弟是個大夫,讓他給看看好不好?”韓越銘懇求道。
“莫要胡鬧,”韓克禮道,“宮里太醫已經在給你祖母救治了,這位小兄弟的醫莫不是比宮中太醫的還要高明?”
“爹!多個人多個機會,如果那些老家伙能醫好的話,為什麼現在還沒有醒!”韓越銘反駁道。
“銘兒,我知道你著急你祖母的病,你的一片孝心你祖母會看見的,但此時不可……”韓克禮說著看了一眼沐子言。
這人著實年輕了一點,看著還沒有銘兒年紀大,如此年輕之人想來應是沒什麼經驗的,他如何能放心讓他去醫治病重的老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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