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言有些不安,總覺得此刻的自己很奇怪,而這個奇怪的自己被楚梟那樣看著,就更加讓難了。
“你已經看過了,我得回去了。”沐子言不再聽話地原地不。
明明說好了只是換裝給他看,他這看也該看夠了。
說完沐子言轉,差點被自己腳下的擺給絆倒了。
就說這服很麻煩了吧,干嘛還弄這麼長的擺,像穿男人的服,擺一定在鞋面以上的,多方便。
其實孩子的服也不都是這麼長的擺,只是齊悠悠覺得這一服看著仙,襯沐子言的氣質,才讓這麼穿的,誰想到會讓沐子言對人服嫌棄了個徹底。
沐子言“噠噠噠”地跑了回去,還沒到房門口呢,就已經把自己頭上的珍珠首飾拆了個七七八八了,就連發髻也弄得一團糟。
齊悠悠再見到沐子言的時候,只能痛心于自己剛才在沐子言上費的功夫。
整了半個多時辰,結果沐子言本堅持不了一刻鐘。
等裳換回去之后,沐子言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大為慨道:“以后要是沒什麼事,我一定不整這些東西,麻煩死了都!”
齊悠悠只能默默地替楚梟一把汗,王爺您前路漫漫,需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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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找不到沐子言也找不到楚梟,顧七只能回去驛館守株待兔,但是守了一晚上,依舊是誰都沒有見到。
顧七可以肯定,這一定是楚梟有意為之,他要來南淮的事楚梟應該一早就得到消息了。
楚梟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若說不歡迎他,他進南淮的過程十分順利,并沒有到什麼阻攔。
若說歡迎,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顧七等到了天黑都沒有等到楚梟,卻等來了另外一個人。
“顧七小公子是吧?我是齊鈺。”齊鈺一襲白,手指羽扇,風度翩翩地出現在了顧七的面前。
“齊三爺。”顧七道了聲,就算之前不知道齊鈺,此番來南淮要還是不知道這個人的話,那顧七就是蠢到家了。
“顧七公子好大的膽子啊,帶這麼些人就敢我南淮腹地。”齊鈺笑盈盈地說道,看似閑聊,但是笑容中分明著危險的味道。
“顧某皇命在,奉命行事罷了。”顧七道。
“顧七公子應該知道,二十幾年,是你祖父大敗我南淮軍,才有了南淮這二十多年的臣服。”齊鈺道。
這段往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至今仍是衛國公老爺子生平幾大戰功之一。
“此事我知道,但我所知卻與世人所知不同。”顧七道,“祖父與我說過,當日的戰局若再持續下去,對大魏雖然不利,但是南淮更有滅頂的危險。祖父正是不忍南淮百姓流河,才與當年南淮軍的主帥,也就是齊三爺的父親協商,停戰議和。”
“停戰之后,祖父更是善待南淮軍和南淮百姓,嚴令止任何形式的流事件,不搶南淮百姓的一一毫。原本被俘虜的南淮軍也全部放回給南淮,由你們三大家族進行安置。”顧七道。
表面上,是衛國公打下了南淮,的確,沒有衛國公南淮不會輸得那麼快,或者中間也有機會贏幾次,但是面對龐然大的大魏,南淮歸結底是不會有勝算的,這場戰事消耗越久,對雙方都越不利。
顧七覺得這場戰事的責任并不在他的祖父,甚至說如果沒有他祖父,南淮在那場戰事中的傷亡犧牲會更大。
齊鈺輕笑一聲,“你就這麼有自信我不會記仇?”
顧七說:“事實證明我賭對了,如果齊三爺記仇,我此刻不會安然地站在這里。”
齊鈺:“沒錯,當年的事確實不怪衛國公,我們南淮甚至還算是承了你祖父的,但是我南淮與你們大魏有不共戴天之仇也是不爭的事實。”
南淮本是一個獨立的國家,這里和平,富庶,與大魏之間素來都是生意上的往來,從來沒有起過什麼沖突。
但是二十幾年前,皇帝登基不久,便對南淮發了戰爭。
北有遼夷,西有部族都是大魏的患,他統統不去征討,卻將矛頭瞄準了南淮,是何緣故?
不就是因為南淮富庶,且沒有武力嗎?
然后他爭下了南淮,當年就要求南淮世族上了千萬白銀作為賠款,并且制定了高賦稅,要求南淮每年上繳一百萬兩的稅收。
至于這些稅收怎麼從百姓頭上收上來皇上不管,他要的是結果,反正怎麼做南淮的這些世家大族自會想辦法。
大魏百姓都在稱贊他們的好皇帝,因為皇上英明神武,大魏日漸富庶,可他們是否知道,他們的富庶是建立在對另外一個無辜的民族的榨上面的。
顧七:“我沒有辦法反駁你所說的不共戴天之仇,但這些事我無能為力,并且早已在我懂事之前就發生了的。”
齊鈺:“那你現在又是來做什麼的呢?替皇帝來監督靖王?”
顧七:“皇命難為。”
齊鈺笑:“好一個皇命難為,那你就繼續做你的好臣子,在這驛館里慢慢等靖王回來吧!”
說完齊鈺便不愿與顧七多說,轉要離去。
“等等!”顧七喊住齊鈺,“我想打聽一個人,沐子言,現在何?”
齊鈺饒有興致地問:“你打聽做什麼?”
顧七:“是我的表弟,此次過來家中長輩吩咐過,一定要確認他是否安好。”
齊鈺:“差點忘了你和沐子言是表兄弟,不過你要確定是否平安,到底是因為你家長輩的吩咐呢,還是你這個做表哥的,心里頭惦記得呢?”
齊鈺挑了挑眉,似故意這麼問的。
顧七:“既是家中長輩的叮囑,也是我自己的想法,他是我的表弟,我關心他的安危并無不妥吧?”
齊鈺:“是沒有什麼不妥,只不過你關心你的,我愿不愿意告訴你另說。”
這就有意思了,靖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還被其他男人惦記著。
表哥表妹,還真是好的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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