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言在外頭騎馬,馬車里坐的是韓越銘和他娘,雖然馬車大,再兩個人不在話下,但沐子言為了避免被某種怨恨的目凝視,還是不去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自己是男兒裝,和人家夫人一個馬車太不像話了,就連韓越銘和自己母親一個馬車也還是怕自己母親緒太不穩定了。
馬車一路上都行得飛快,就這樣定國公夫人還不停地催促。
韓越銘擔心得要死,自己娘親的素來就氣,怕馬車行這麼快他娘會不了。
事實證明他娘是真的不了,中途吐了兩次,但依舊堅持要快速行駛。
韓越銘無法,只得依著,讓馬車快速地行到了城郊的竹林外頭。
馬車一停下,定國公夫人從車上一下來,便又是一陣吐,這讓原本就已經慘白的臉更是難看得要死。
整個人走路都不穩了,全靠韓越銘和的一個丫鬟攙扶著。
“娘,您慢點,慢點,爹他真的沒事的。”韓越銘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的母親,一邊勸說道。
類似的話他都已經說了一路了,但沒有一句能夠起到作用的。
等走到林中,見了那竹屋,定國公夫人的眼淚就已經掉下來了。
“為什麼……這里會有這麼一間屋子……我從來都不知道……”定國公夫人只覺得自己渾的力氣都要被干了,只留一點執念繼續前行。
沐子言在一邊看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都不知道該氣這個人還是該同這個人了。
其實什麼事都沒有,不管是娘還是定國公,都不是那樣的人,他們各自有著自己著的人。
想那些有的沒的干嘛呢?這分明是自己給自己找來的不痛快啊!
進了竹屋,首先看到的不是定國公韓克禮,也不是沐子言的母親顧霜萍,而是兩個顧家的下人,還有一個韓克禮的隨從。
也就是說韓克禮和顧霜萍并不是單獨見面的,雙方都帶著各自的隨從來的。
不過這一點顯然是不能夠說服定國公夫人的,的人也是可以帶著下人的,只要這下人是自己的心腹就行。
下人們見到沐子言等人正要行禮,卻被定國公夫人擺手阻止了。
讓韓越銘扶著自己,往里頭的房間里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聽到里頭有說話的聲音,定國公夫人便停下了腳步,仔細聽里面的對話聲。
“今日多虧有你,要不然我恐怕不只是手臂上一點傷了。我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欠了你一條命。”
是定國公韓克禮的聲音,他在道謝。
“這些年你過得也不容易,一步一步,都是靠著你自己的努力這麼走過來的。”韓克禮又說,“當年你也到這般追殺嗎?倒是不容易啊,能躲過一劫。”
這是在表達他的心疼了嗎?
定國公夫人覺得自己原先的猜測正是一點一點地被證實,的心正在被人一刀一刀地割著。
韓越銘已經聽不下去了,他原本堅定的立場此刻也已經搖了,他忍不住推開了房門,沖了進去。
定國公夫人隨其后。
沐子言默默地跟在后面。
賭五兩銀子,里面肯定不是這母子倆想的那回事,一定是一場十分完的誤會。
沐子言慢悠悠地走近了房門,就見到了先闖進去的母子兩人呆愣的模樣。大風小說
再看床榻上的韓克禮,以及站在床前的……楚梟。
沒錯,房間里的另外一個人,并不是娘顧霜萍,而是靖王殿下!
于是那兩個以為會看到一男一的母子倆已經石化了,半天都沒眨一下眼睛,更別說其他的作了。
沐子言倒是不太意外,雖然沒那麼未卜先知地猜到是楚梟,但也已經猜到不是娘了。
韓克禮那話說的明顯不是娘麼,娘這些年沒有過得那麼不容易,或許在某些方面確實不太容易,但娘絕不可能跑去跟別人說自己過得不容易,尤其這人還是韓克禮!
所以剛才他們在門外聽到的對話絕對不可能發生在韓克禮和娘的上。
所以沒進門之前沐子言就知道房間里的另外一個人絕對不是娘!至韓克禮剛才那話肯定不是對娘說的!
哎,可惜了,沒能付這五兩銀子。
“參見靖王殿下,王爺今兒個怎麼這麼有閑逸致地來這郊外的竹林玩耍啊?”沐子言一臉壞壞的表,用十分調侃的口吻說道。
這調侃不僅是調侃楚梟的,也是調侃這火急火燎闖進來的兩個人的。
“本王剛了差,如今又是閑人一個,來郊外走走。”楚梟很認真地回答了沐子言調侃的話,“你怎麼來了?”
那口氣,就好像是老夫老妻,丈夫問妻子的味道。
沐子言莫名地起了一層皮疙瘩。
韓克禮見到臉慘白的妻子,先是楞了一下,待反應過來之后,對韓越銘說,“不是讓回去報信的人說了我沒大礙嗎?怎麼還是趕來了,你也是的,不攔著你娘一些,快扶你娘坐會兒。”
韓克禮著傷,在床上躺著,不然這會兒已經親自上去扶著自己滴滴的娘子了。
韓越銘總算也解除了石化狀態,聽了韓克禮的話,忙將自己的娘親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剛一坐下,定國公夫人便問:“顧霜萍呢?藏哪兒去了?”
看樣子還是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和顧霜萍之間的清白。
“已經回去了。”韓克禮回答說。
聽到韓克禮證實了顧霜萍曾經出現在這里,定國公夫人頓時淚如雨下,“你們明明已經是過去的了,為什麼你還要和見面,還約在這種林間小屋里面,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啊?當年那樣對你,你怎麼能在回來找你的時候就答應見啊!”
然后定國公夫人哭得暈了過去。
沐子言:“……”
韓克禮見自己的妻子暈過去了,急得從床上爬了起來。
楚梟淡淡地說了句:“定國公這妻子養得真夠的,不過是懷疑,就能哭到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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