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怎麼不重要！我要知道究竟是誰害了芷，是誰，你告訴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

王道子睜開了眸子，看著千面淡淡的說道，那語氣沒有毫的。

或者說，沒有毫的溫度。

“不，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知道，你肯定知道！”

千面就像是瘋了一般，厲聲開口呵斥道。

“師兄，無論真相是什麼，我都能接，可是我求你了，告訴我真相好不好，求求你了，這麼多年了，我真的已經夠折-磨了。”

他逃避了這麼多年，麻-痹了自己這麼多年，終究是要知道真相的，不是嗎？

“我說了，真相是什麼本不重要，況且，我也確實不知道當年的事。”

“不，連你也要騙我嗎？”

千面厲聲道。

此時的他再一次的崩潰了。

“師兄，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告訴我當年的真相，我已經渾渾噩噩的過了這麼多年了，我有權利知道真相的。告訴我，是誰殺了芷，我們之間的糾葛一筆勾銷。”

“千面。”

看著此時已經近乎瘋癲的千面，王道子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千面，你可知，你是最沒有資格知道真相的那一個。”

有些話，他原本是不想說的，可是千面卻一直步步。

這都是他他的。

“什麼意思？”

看著王道子，千面的眸子頓時猩紅。

“你說啊，什麼意思！”

千面拍打著地牢的牢門，嘶吼著。

低聲嘶吼著，吼著。

“無論芷丫頭是死在誰的手上，你都是最沒有資格替報仇的那一個，所以，你又何必糾結于這個真相呢？這些年你做的事我都知道，可我一直以為你還有人在，不會太過的喪盡天良。我一直相信你只是一時被芷的死給刺-激到了，所以才會做出這麼多不合乎常理的事來，可是，我終究發現是我錯了，你早已經不是那個心中仍舊有善意的小師弟了，因為顧芷的死，當年那個善良的千面也跟著一起死了。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不過是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罷了。”

“不，不是的，我都是為了啊，我都是為了啊，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啊。”

千面喃喃的開口，此時的他滿眼都是悲傷。

“千面，你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可曾想過，這一切是需要的嗎？”

王道子的話，就像是一道尖刺一般，刺-了千面的心臟。

這一句話，頓時讓他啞口無言。

“不需要嗎？”

千面喃喃的開口道。

“可是，為什麼不需要呢？我為報仇，讓那些傷害的人都付出代價，這不都是為了嗎？”

千面低聲嘶吼道。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獅子，已經在了崩潰的邊緣。

可王道子就像是馴師一般，依舊是淡定的盤膝坐在原地。

抬眼懶懶的瞥了一眼暴怒的千面，淡聲道。

“那你可曾想過，的丈夫死了，對于來說，死才是一種解？”

王道子的話一語中的，直接說進了千面一直不愿意承認的一角。

也將千面自欺欺人的心理，揭的淋漓盡致。

王道子就像是一個劊子手一般，將千面不愿意承認的事實，淋淋的擺在了他的面前。

何其的殘忍，又何其的無。

千面看著眼前的王道子，目早已經猩紅。

“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千面有些有氣無力的開口。

“又是為什麼？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這麼想的呢？”

千面到這個時候還是不愿意接事實。

“為什麼不可能？”

王道子冷靜的說道。

“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呢？你我都了解，若不是真心愿意迎接死亡，又怎麼可能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被人殺害呢？不是不知道，只要發出求救信號，我們的人，會在第一時間趕到的邊。可沒有，本就沒有，這證明了什麼呢？”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

千面捂住了耳朵，痛苦的嘶吼道。

“這說明了，一心求死！”

王道子才不管此時的千面是不是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而是選擇繼續將自己未說完的話說出口。

這一句，就像是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頓時垮了強撐了這麼多年的千面。

“其實這些你心里一直都知道，可是，你卻一直在自欺欺人，你說你是在幫復仇，你說你是在麻-痹自己，是在報復那些當年傷害了的人，可是，你卻一直不敢承認，從來都沒有人傷害，一直以來這都是的意愿，不管是嫁到天元來，還是最后赴死，都是自愿罷了，既是的自愿，你又何必去強求呢？”、

王道子無聲的嘆了口氣。

“你不過是一直以的名義，在發-泄你心中的不甘罷了，你們二人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們心中如何想的，我心里一清二楚！”

王道子睜開了眸子，看著千面再次渾濁的眼睛。

“千面，醒醒吧，別再折-磨自己了。也別再折-磨了，就讓的靈魂，徹底的安息吧。讓在另一個世界，能放心的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王道子的話，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在千面的腦海中回。

而這些話，就像是魔咒一般，一遍遍的在千面的腦海里，切割拉扯著他的理智。

“不，不是的，可能只是沒有來得及求救罷了。”

到了這個時候，千面依舊是在麻-痹著自己，他依舊是不愿意迎接真相。

“師兄，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殺的，你告訴我啊。”

千面痛苦的嘶吼著。

“我說了，誰殺的本不重要，因為芷那丫頭，本就是抱著必死的心的，也或許，從來都沒有什麼兇手，這兇手，自始至終，都是自己罷了，是自己殺了自己，是想要用這種方式，和這個世界訣別，用這種方式與心的人再次重逢。千面，醒醒吧，無論是什麼，都是心甘愿的啊。”

王道子淡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