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蕭慎衍道。

“嘩。”一聲，葉青整個世界觀都崩塌了。

心底如同江河決堤，千濤萬湧，久久不能平息。

葉毅也衝了進來，一眼就瞧見了跌坐在地的葉青，忙快步走過去，將扶了起來。

“姐、二姐。”

葉青瞧了瞧葉毅，一把將他推開，大吼道：“我們都認賊作父了！我們還幫著他和娘親在一起，我、我們……”

葉青說不出話來，攤開手掌捂住雙眼，低聲嗚咽起來。

李秀蘭站在門口，瞧著兩個孩子，心裏五味陳雜。

許久，葉青哭泣的聲音漸小。

蕭慎衍站起，幫著葉毅將跌在地上的葉青扶了起來：“走，去看你們的大哥吧。”

一行人跟隨蕭慎衍去了。

牢房。

線暗，隻有東側上方有一束線下來。

葉甄坐在一個角落裏，頭發披散著，遮擋著麵部，看不清他的神。

葉青和葉毅看得心裏一。

李秀蘭心中是極其矛盾的。

此時就像是兩個人，一方麵作為原主，的心向著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兒；一方麵作為穿越者，的心向往著自己的，自己的男人。

“甄兒。”李秀蘭朝著葉甄喊了一聲。

葉甄從遮擋在麵前的頭發隙中瞧見李秀蘭，冷哼一聲：“原來娘親還知道有我這麽一個兒子，我以為您現在的心裏，隻有您的郎呢。”

這話就如同一把利刃，紮進李秀蘭的心裏，刺的生疼。

李秀蘭咬了咬，一句話未說。

葉青和葉毅此時也是複雜極了。

蕭慎衍踱步進來，站在了他的麵前。

“你恨我？”他輕聲問著。

葉甄一聽這聲音，便渾激起來，猛地站起，像一匹野般想要去撕咬蕭慎衍。

“你殺了我的父親，我恨不得將你碎萬段。”

“很好，我等著你來殺我，不過，你先得長起來，否則……以你昨天的行為，你、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的妹妹、你的弟弟、還有你的娘親……”

“都得死！”

蕭慎衍話鋒一轉，出殺機。

葉甄一怔，不再瘋狂，而是脖子一梗，十分氣道：“你放過他們，衝著我來。”

“恩。不必了，現在你們的母親即將是我的妻子，你們便是我的繼子繼，我不會殺了你們的，好歹，毅兒、青兒了我這麽多聲爹爹，不是麽？”

“不過，我能放了他們，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蕭慎衍話畢，殺機更重。

葉毅瞬間明白過來，立即上前跪下：“爹爹，不要、毅兒求您，不要！”

“讓開！”蕭慎衍冷哼。

葉甄見葉毅跪下，再次激起來。

“毅弟，你不要跪他！讓他殺了我，不要跪他！他殺了爹爹！你不要跪他！”

葉毅猛地回頭，朝著葉甄吼道：“不是爹爹親手殺了爹爹，上次的剿匪，我也參與了，我也手刃了幾個匪徒，難道我親手殺了爹爹麽？”

這段話有些拗口，葉毅吼出來，他們卻全部都聽懂了。

葉毅激的脖頸青筋暴起，雙手著拳頭，攥的地。

“爹爹……爹爹他被征走，不過半年我們卻收到了死訊，再然後哥哥你說你在江麵剿匪的時候，看見了爹爹被我們稽查司的人穿一劍。”

“可是、我們稽查司的人是剿匪，這幫匪徒，試圖盤踞在樅縣城，殺了煜王殿下和玉祁皇子，他們想要挑起兩國征戰，漁翁得利。”

“我問問你們，父親是這樣的人麽？”

葉甄沒有再說話。

葉青也隻是輕聲哭泣著。

其實，這些事，都還沒有弄得清楚明白。

葉甄口口聲聲的報仇，也不過是一時無法接，蕭慎衍不是爹爹，而親爹卻再一次慘死罷了！還有，他不能接親爹變了一個江盜、一個匪徒。

蕭慎衍反手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哐當”丟在地上。

“這是你刺殺我的匕首，你若還想殺我，就手吧。”

葉甄瞧著地上的匕首，想到自己狠狠刺蕭慎衍背部的那兩下……他若不是李秀蘭的兒子，怕是此時早就已經死了。

他撿起了那把匕首，的攥著，拔開刀鞘，寒印在他的臉上，照耀的他的眸子，滿是恨意。

蕭慎衍閉眼，全送放鬆，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

葉甄猛地站起來，抬起匕首，朝著他的脖頸紮去。

“大哥！”葉毅大喊。

葉青嚇得捂。

李秀蘭靜看著。

刀刃在蕭慎衍離脖頸還有三寸的位置停下。

蕭慎衍睜開眼，葉甄將匕首扔到地上：“我父親當匪的事，我會查清楚，我現在不殺你，你放過我弟妹娘親。”

“可以。”蕭慎衍應道。

葉甄頹廢的坐在地上。

蕭慎衍將地上的匕首踢了一腳，踢到他的麵前：“樅縣城，你不能留了。”

他從懷裏取出一封信扔到他的麵前。

“這是舉薦信，你若想報仇，功夫太差，去平藩候的軍中曆練吧，明年我就要娶你娘親，你若想阻止，勤學苦練，應該還來得及。”

葉甄一時之間不敢置信，抬起頭看著蕭慎衍，看了許久。

在他的臉上，仿佛真的看到了父親的樣子，此時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千歲，而是自己的長輩，在對自己諄諄教導。

“給你三日，三日之後，稽查司的人會全力出擊追拿你，你若跑的不夠快，被追回來，便隻有一個字——死！”

蕭慎衍深邃的眼睛微瞇，迸發出吝。

葉甄從地上撿起匕首和信，撣了撣上的灰塵，抱拳：“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定會回來。”

話畢，他便朝著外麵走去，路過葉毅的時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幫我照顧好娘親、妹妹、還有你大嫂。”

葉毅肩膀繃著，雙手攥著拳頭，咬牙眼淚在眼眶裏，點了點頭。

“恩。”

葉甄走了，前往邊關。

李秀蘭看著自己的孩子，又遠了一個，說不出來的覺。

葉青將自己關在了房裏，不吃不喝也不出來。

葉毅在院中拚命的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