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昕眉自這邊繞了過去,攔在葉昕恬前麵,葉昕恬怔住,待看清是,撲進的懷裏:“昕姐兒,我……我的命好苦。”
“苦什麽?葉家嫡出的大小姐,父兄都有職務在,家族又是世家大戶,有什麽好苦的?”葉昕眉摟著恬姐兒道。
“我……”葉昕恬淚如雨下:“你都聽見了?”
葉昕眉點頭道:“那什麽大楚的太子怎麽會見著你了?”
“還不就是當初在貴妃娘娘宮裏的時候,我又不知道他是勞什子大楚太子,突然出現在花園裏,正在侍弄一珠蝶蘭呢,你知道,我也侍弄花呀,看他手法不對,便跟他說了兩句話,誰知道就……”葉昕恬說起就煩躁,“誰知道他就是登徒子!”
“他……對你手腳了?”葉昕眉還不知道有這一出,詫異道。
“那倒是沒有,可他開口就……”
“是不是誇你好漂亮?”葉昕眉笑了起來,那大楚太子也見過一回,和雲霓在樓裏的時候,雲霓故意裝扮嫖客,那人臉都白了,看得出,並不是個很浪的人,隻是品如何,畢竟隻是見過一次,著實不清楚,何況大楚天高地遠,也不想恬姐兒遠嫁。
“什麽好漂亮,他就是個瘋子。”葉昕恬惱道。
“不至於吧……他怎麽瘋了?”葉昕眉努力回想著大楚太子的模樣,高大威猛,很結實!
“哪有見一麵就天天追著人家的,幸好貴妃娘娘的宮規森嚴,然後我沒在宮裏呆幾天就回來了。”葉昕恬心有餘悸道。
“主要不是他很瘋,而是恬姐姐你不喜歡他吧。”葉昕眉歎了口氣道。
葉昕恬怔了怔,眼淚又悄悄落,眼神慌地看向四周,那個人早已不知去向,整個人象幹了力氣一樣黯淡萎頓下來:
“著實不喜歡,昕姐兒,你幫幫我,王爺肯定有法子的,我又不是皇室中的兒,和親關著我什麽事啊?”葉昕恬握的手道。
“是啊,你又不是皇室宗親,要和親也是宗族兒的事,你擔什麽心?這個忙,王爺肯定能幫到,剛才他還跟三叔說,讓你多到王府陪陪我呢,你要遠嫁了,怎麽陪我啊。”葉昕眉道。
“嗯,就知道你肯定會幫我的。”葉昕恬終於有了笑容,可眼底的憂傷卻沒有輕減半點。
“怎麽啦?”葉昕眉拉著的手恍:“我難得回趟家,幹嘛不高興啊。”
“我娘……看你嫁得好,就開始張羅著給我找婆家了……”恬姐兒道。
“這不正好,早些嫁了,也滅了大楚太子的癡心妄想。”葉昕眉道。
“你個沒良心的,自個嫁得稱心如意,我就胡嫁了算了麽?”葉昕恬惱道。
“稱心如意?那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了心儀的,我讓我家王爺找人替你找去。”葉昕眉故意道。
葉昕恬果然黯然地垂下眸子,神無奈:“我哪有你的好命啊。”
葉昕眉道:“當初我喜歡我家王爺,人家也是拒我於千裏之外的,我死磨泡,什麽法子都用盡了才讓他鬆口娶我,恬姐姐,若認定那個人值得你用心,就莫要害怕,勇敢地去追,可天下不是所有男人都象我家王爺那樣,有有義有擔當,你可一定要想好了再做決定呀。”
葉昕恬幽幽地看向湖麵,半晌沒有說話。
這時,文氏跟前的丫頭過來:“小姐,章家太太來了,帶著章家小姐,太太說是讓您過去見見呢。”
“章家?哪個章家?”葉昕眉詫異道。
“我娘的遠房親戚,住在京城的,吏部侍郎章析遠家。”葉昕恬無打彩道。
“哦,那你快過去吧,我一去見見二嬸。”葉昕眉道。
“我娘看中章家小姐,想讓做兒媳婦呢。”葉昕恬在耳邊小聲道。
“那我要瞧瞧去。”葉昕眉立即來了興至,葉昕恬卻道:“別,你如今可是武王的夫人,這一去還不嚇著人家,又是一番好禮,麻煩得,不若一會子我把章家小姐約出來,咱們幾個沒有長輩在跟前,隻說說話行不?”
正中葉昕眉的意,笑道:“不若我回頭也多張羅張羅,給你尋門好親吧,保證人品才學家世樣樣兒都頂尖,行不?”
葉昕恬了下的腦門,這才跟著丫環走了。
看著恬姐兒纖瘦而又俏的背影,葉昕眉微微歎了口氣,文氏是個虛榮的,大楚太子看上恬姐兒這件事,若讓文氏知道了……
如此一想,心裏張起來,也不去找章氏了,提了就往齊老太太屋裏去。
“出嫁了,怎麽還是這般燥燥的?”殷書寧立亭間,幾珠茶花斜斜地進亭簷,白年俊雅如玉,格外打眼,葉昕眉頓住:“你怎麽在這裏?”
離剛才說話的林子並不遠,也不知與葉昕恬的話,他是否全聽見了。
“我在等你。”殷書寧笑容清淺,和暖溫潤,份高貴,氣質幹淨飄逸,這樣的年男子,哪能不打懷春的芳心?
葉昕眉微微歎了口氣,拾級走上亭子:“表哥找我可是有事?”
殷書寧向出手來,葉昕眉也沒躲閃,將自己的右手了過去,他的笑容越發溫暖和煦,很自然地握住的手,然後,三手指搭在腕脈上。
這是他們之間這麽久以來養的習慣,算是平安脈吧。
便刻後,他很滿意地放開:“很好,沒有中毒也沒有生病,一切正常。”
葉昕眉嗔他:“不然呢?我才嫁三天呢。”
“誰讓你住在裕親王府呢?”殷書寧認真道。
那倒是,新婚第一天,塞了個人進的屋裏,第二天,便汙陷下毒,裕親王府的人確實不省心。
“王爺還在家呢,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胡來呢。”葉昕眉道。
“他很快就會出征。”他擔心地看著:“為什麽還沒有搬離裕親王府?你們不是有自己的王府嗎?”
葉昕眉看向遠方:“免得有人說我不賢惠啊,王爺畢竟是裕親王府的子弟,我嫁過去,住在裕親王府也是理所應當。”
“如果有麻煩,記得你還有我這個表哥,就象小時候那樣,了欺負會來向我哭鼻子,我會很樂意幫你打小人。”他象小時候那樣,彈了彈的額頭道。
“好。”雖然,認為他更危險,可他的話讓想起了從前,想起了娘剛過世時的淒苦與無助,除了眼前這個人,幾乎不敢當著別人的麵哭泣,也確實隻有眼前這個人,會在時,塞給吃食,會在哭時,帶去捉小魚……
又象小時候那樣,清澈的大眼滿是信賴,他了的額發,緩緩背過去,負手而立,看向不遠微波漾的湖邊:“有時候會後悔,應該在那時候將你從葉家接走的,不該留你在金陵。”
葉昕眉怔住:“那時候,你能接走我麽?”
哪果他接走了自己,是不是所有的事都會不一樣了?不會有宋子宇,也不會有殷禧,更不會有重生?
殷書寧沒有說話,他上淡淡的藥香隨著清風飄進的鼻間。
天下最不可能的事就是如果,如果有如果,後悔藥也誕生了。
葉昕眉搖搖頭,甩掉腦中不切實際的遐思,認真地問道:“表哥,你真的想讓恬姐姐嫁給大楚太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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