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城

「啟稟元帥，此役殺敵兩千，還劫了不糧草，總算小勝一場。」

帶頭打先鋒的何副將一臉興，上帶的戰袍都來不及去，急急忙忙回來向向景彙報最新的戰況。

總是狨軍擾突襲他們，這次他們乾脆主出擊，出其不意攻擊了狨軍的一據點，殺了人又劫了糧，乾淨利落贏得漂亮，終於是找回些場子。

向景托起何副將的手，「何將軍辛苦了，等將狨軍徹底打退，本帥親自向朝廷為何將軍請功。」

何副將推辭，「都是將士們的功勞，末將不敢居功。」

天寒地凍的，不人連走都犯懶，更別說提起長刀長槍跟敵人拚了！

這次能獲勝，是每一個將士用拼出來的。

向景道：「將士們的功勞本帥也不會忘記，你儘管放心好了。」

「有元帥在，末將沒什麼好不放心的。」

何副將喜形於，激不已，「末將代底下這幫兄弟多謝元帥。」

向景頷首，不知道想到什麼，驟然嘆了口氣。

何副將不解地著向景，問道：「元帥，咱們打了勝仗，您似乎一點也不開懷？」

他回頭向外頭，打了勝仗，底下將士們個個一掃霾，激不已。

向景垂眸，「本帥剛剛收到消息，南疆在狨國的支持下叛變了，聯軍突襲男南邊守軍，武英將軍領親自率兵退敵，不幸為國捐軀了。」

聽見領的噩耗，何副將神一重。

雖然在不同陣營，但這一點不影響他對家的好。

這也正常，家三代為國守邊，為朝廷為百姓立下赫赫戰功，軍中漢子有不崇拜英雄的。

唉，真是可惜。

家第三代領的大名耳聞已久，甚是神往，本就還想著將來有機會能一睹武英將軍的風采，沒想到到……

向景心也很不好。

為兩大武將家的接班人，他對領這個名字比任何人更是悉，因為從一出生起兩人就一直被放在一起比較。

領比他虛長幾歲，學武比他早，歷練比他早，什麼都走在前頭。長路上，自己幾乎是循著對方的足跡向前。

年意氣時，他還厭煩過領的存在，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被父親得那麼。

雖然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是他偶爾還是會想起此事。

驟然聽見領犧牲的消息，他心也很複雜。

何副將嘆氣，收回神思，說道：「這也證明元帥之前的推斷是對的，狨國這次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攻擊沛城，只是想給朝廷一個錯覺，以為狨軍將從沛城進犯，調其他地區守備支援沛城，反手卻打南邊一個措手不及。」

怪不得這次他們突襲狨軍據點那麼容易呢，狨軍將更多的力量分散去了南疆。

南地不比西陲，那裏沒有風雪酷寒，士兵們練起來更加容易，打仗打得起來。

不像他們這邊，頂多也就是像這次這般小打小鬧，真要攻城奪地基本上不可能。

想來就是料到這一點，狨軍才膽敢將軍力調離。

「太詐！」何副將咬牙切齒。

向景搖頭。

兵不厭詐，只怪他們棋差一招。

何副將又問了，「元帥，那現在南地的戰況如何？」

向景嘆了一聲，「領雖然不幸，但家軍還有不經驗富的老將撐著，現在姜老將軍暫領守帥職務，應該能撐到廣生趕回南邊。」

何副將聽了一呼，「希他們沒事。」

不管是南邊還是西邊，都是雲國的疆土，住的都是雲國的百姓，無論哪方被攻破，都是所有人不願見的。

「元帥，那咱們該怎麼幫幫家軍？」

南地西陲相連，要是南地失了，打到他們這只是遲早。

向景低頭看著地圖，「本帥還在研究。」

何副將一聽忙拱手，「那末將不打擾元帥研究，末將告退。」

「嗯。」

*

西邊南邊相繼發戰，引得民心慌慌，朝堂外的氣氛也格外張沉重。

而這種張的氣氛終於因一塊石碑的現世，被推向最高峰。

正燁元年臘月初十，京城京郊一戶人家在翻修老宅時，意外挖出一塊巨石碑。巨石碑碩大，合十數人之力才能勉強將其移。

不人聽著覺著稀罕，紛紛跑去瞧熱鬧。

撥去巨石上面厚厚的土層，石碑上的盤龍刻紋清晰可見，邊上還刻著八個古老的文字。

經過在場一位老儒者仔細辨認，最終確認這八字赫然是——德不配位，天將大！

這是真正的一石激起千層浪，石碑的現世引起了一陣強烈的震。

能引發天下大的上位者，除了當今那位，又還能有哪一個？

這莫不是是上天在示警！

所謂天人應，君權神授。天子乃是上天派下統治百姓的，但是上位不德，上天必降下天罰。

聯想到正在戰的前線，眾人的心思還是起了變化。

消息迅速傳開，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驚人速度。

眾人驚惶恐懼，老百姓們憂心忡忡，有心人則藉機不斷煽民心。

不止是這次的戰之罪落在皇帝上，包括去年的瘟疫也被算在其頭上，包括雙生之事又被重新翻了出來說事，天降妖孽之言再度甚囂塵上。

謠言越傳越多，越傳越離譜，哪怕府出，也沒能阻止謠言的繼續傳播。

短短數日，辛燁從一個勤政有為的皇帝變眾口中的罪人，彷彿一切的災禍都是他引發的。

民間開始有聲音要求皇帝下罪己詔，以平息上天之怒，早日收回天罰，還天下太平。

這已經算是極溫和的聲音了，其中更不乏更為激進的。

聽著外面的傳聞，辛鳶眉頭深鎖。

像這種東西一看就知道是有心人玩弄的把戲，假借示警預兆之名，達自己蠱人心的目的。

但是偏偏信以為真的人不在數，各種謠言隨之而來。

不得不慨古代的愚民政策，真的是太功了。

老百姓們沒有自己的思考，別人說什麼便信什麼傳什麼，人云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