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相,你可不能倒下啊!”余將軍很是擔心宴長鳴如今的狀況。
若不是此事關系重大,余將軍也不想在宴長鳴還未痊愈的況下,就把這件事告訴他。
宴長鳴死死拽住余將軍的手臂,“你方才說……說……”
“宴相,節哀。”余將軍沉重地道。
宴長鳴瞳孔震,他重新站直了,借著余將軍的手站立,卻獨獨甩開了莫秋彤扶著自己的手。
“莫姑娘,你不是說制造假瘟疫的人,是你嗎?”
秋后算賬有多可怕,莫秋彤此時才知道!
心已經慌無比,可是想著萬蘇蘇已經死了,這件事已經死無對證了,便強撐著道:“相爺,你莫要被麥多那邊的訊息蒙騙了!”
“你敢對天發誓,此事是你所為?”
宴長鳴其實極度擅長觀察人的表,莫秋彤此時的表已經說明了很多事,只是他還是想讓莫秋彤自己承認。
莫秋彤這才說不出話來,因為真的心虛。
突然想到,這件事知的人,還有師兄裴褚玉,還有那個如今被關在大牢里的男人,這件事若是宴長鳴真的想徹查,恐怕本瞞不住了。
莫秋彤這才改口,巧言善辯道:“相爺,制造假瘟疫之事的確不是我所為,可是我瞞這件事,也是有原因的!我的確不知道假瘟疫的制造者是齊蘇越啊……”
宴長鳴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莫秋彤這里知道想要的答案,所以他轉直接朝著大牢走去。
萬蘇蘇倘若真的是那場假瘟疫的制造者,那麼幫的人,只可能是小神醫。
宴長鳴突然就想起來小神醫被自己關進大牢的那天——
“你會后悔的!”
其實宴長鳴已經在心里有了答案,可是他還是想親耳聽到這個答案。
暗的大牢里,小神醫坐在牢房里閉目養神。
宴長鳴走到他面前時,他適逢睜開眼。
“怎麼,宴相爺終于發現事真偽了?”
小神醫已經料到宴長鳴是為何時而來。
宴長鳴冷著臉,“假瘟疫是你所為。”
他沒有疑問,而是用了肯定的語氣。
“呵,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外,還有誰能炮制得出這般真的假瘟疫?”小神醫自信地道。
他確實也有這個自信,否則就不會給自己取一個“小神醫”的外號。
宴長鳴心只剩一片悲愴,他只能用手扶著牢房的木樁,用力握著,不讓自己倒下。
竟然……真的是萬蘇蘇。
小神醫看宴長鳴這樣,也猜到他已經知曉真相,于是便嘲諷起宴長鳴來:“宴長鳴啊宴長鳴,想當初你深陷牢獄備踐踏,在牢里著非人的折磨,越越為了你,寧愿著被人辱被人折磨的的境,也想要回到你邊去,可是你又是怎麼對的?”
小神醫冷笑了一聲,道:“只換來了你的猜忌和仇恨!只等到了你給錐心的一劍!你知道那個時候上早已外傷無數了嗎?你知道是強撐著一口氣才找到你的嗎!”
小神醫已經查清楚,當初自己離開客棧之后,連翹對萬蘇蘇所做的那些事。
他自己也悔不當初,疚自己讓萬蘇蘇到了那樣的折磨苦難。
可是當萬蘇蘇不顧一切用盡力氣的奔向宴長鳴后,得到的又是什麼?
無窮無盡的猜忌!
他們也不是雙向奔赴的人啊。
既然這樣,宴長鳴便與自己一起下地獄去吧,一輩子活在苦痛之中,誰也別想逃離。
一劍?
宴長鳴瞪大眼睛,他已經猜到了這里面還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很多事,他已然……不敢去知道了。
他怕自己知道的越多,便有多悔恨。
他……悔不當初。
宴長鳴背對著小神醫,沉默了很久。
小神醫還不想放過宴長鳴,道:“宴長鳴,你我二人都對不起越越,你比我還沒有資格留在邊!”
良久以后,宴長鳴啞著聲音,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死了。”
短短的三個字,徹底擊碎了小神醫最后的一神經。
多爾多拉回想起瑪努爾謀反的整件事,有哪里不對勁的地方。
他思來想去,總覺得王上對于瑪努爾謀反的這件事,似乎沒有多爾多拉以為的那般失措,而且當時仿佛就是……
早有準備一般。
這是很不正常的事。
王上向來都對自己的王權十分重視,他最痛恨的便是有人想從他手里奪權。
多爾多拉是他的兒子,也是他自己親自立下的儲君。
盡管是這樣,王上卻還是并不愿意如今就放權給多爾多拉,他把所有的權力牢牢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可是在面對瑪努爾對自己王權的挑釁之時,王上的表現太過淡定了,仿佛早就知道了會有這一招,也仿佛早就做好了準備一樣,本無懼。
是什麼讓王上有如此大的把握?
多爾多拉突然就想起來那一天燕遠道匆匆從外面回來的樣子。
那是多爾多拉從火場逃生藏匿在燕府的第一天。
多爾多拉當時可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可是如今,他卻不得不放了。
因為他想到了一件事——
他懷疑燕遠道其實本就是王上的人。
只有這個等式立,那麼自己所推斷的一切,就自然而然全部立了。
如果燕遠道是王上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解釋得通。
能夠解釋王上為什麼對于瑪努爾的謀逆不足為懼,因為他早就有燕遠道的通風報信,知道多爾多拉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呵。
多爾多拉突然渾皮疙瘩驟起。
如果燕遠道是王上的人,那麼這麼多年里,自己和燕遠道所謀之事,王上都是知的。
他一直都被燕遠道欺騙了,一直都被王上欺騙了。
也正是因為對燕遠道有了懷疑之心,這一次李代桃僵把萬蘇蘇轉移出去的整件事,多爾多拉都沒有告知燕遠道,亦沒有通過燕遠道的門路去進行。
多爾多拉已經不敢再把萬蘇蘇托付給燕遠道了,所以此時萬蘇蘇才會被送到偏僻的庵中。
多爾多拉……已經不再信任燕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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