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聽到這話。

無奈一笑。

笑中滿是苦與無奈，似乎又陷了痛苦回憶之中不可自拔。

“逃？離公子，我們和你們不一樣，你知道村長之職，便是我們世代值守的嗎？你可知我父親當初是怎麼死的？他就是起了要帶村民們一起走出煙靄村的想法，所以他是在我面前，活活的被煙靄大人用來火祭了，我們逃不掉，可你們不一樣，你們剛剛都能驅除掉他覆在我上的那縷邪祟，這說明，你們應該是不懼煙靄大人，你們是能走出去的。”

“從我第一次見到知意這丫頭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那眉間富貴，不同常人，當年煙靄大人便說過，到時候只要我能將來這村中的離姓貴人，云姓貴人留下，讓他們二人功獻祭，便可以放過我一村的百姓。”

老村長嘆了一口氣。

離鶩回想起當初老先生聽到小知意介紹時的表。

略驚訝，慈祥，悲涼，又著無奈與愧疚。

當時便覺得可疑，卻是沒有想到，他們的出現，竟然也在那黑霧的預料之中。

“可老先生你良心未泯，還是告訴了我們這些，之前還將木匙給了芋頭。”

老村長更是自嘲悲愴。

“你們太高看我了，當初你們的到來，老朽心里其實還是存在一抹興的，我在想，如果你們留下，可以救我煙靄村幾百的人口，未嘗不是好事，只是我那僅存的一點良心作祟，才將木匙給了知意丫頭，可我并沒有告知如何用，給木匙，不過是為了平衡我那一愧疚之心罷了。”

老村長如實相告。

世世代代，他們一家對煙靄村的百姓都有了。

因為不想自己的子孫作孽，所以他們這一代老夫妻一直都沒有要自己的孩子。

這也是黑霧后來為什麼又會重新選了一個容藥人——琉璃。將其放在煙靄村的原因。

琉璃便是黑霧重新選中來管理藥人的人。

而腹中的胎兒，就是黑霧用來要挾琉璃就范的籌碼。

所以在外面風言風語都在傳離鶩他們父是神，是他們害了整個煙靄村陷厄運的時候，琉璃卻始終沒有現為他們說上半句好話。

將老者心中的想法都悉了大半之后。

云知意道：“村長爺爺，那混蛋不講信義的，你不能信他，如今他拿我們無可奈何，定會那你們開刀，就算我們甘為魚，就算我們自愿祭，那黑漆漆的混蛋，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老者點了點頭。

“我知道。”

所以方才他才將打開陣法的出口告知他們。

“阿父？”

云知意看向離鶩。

雖說一歲就開始看那些稀奇古怪的書，開竅也比同齡人要早得多，可畢竟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很多大事都不及父親思考的全面。

看到芋頭不忍的眼神。

離鶩便猜到了大概的想法。

“你不愿看著他們赴死？”

小知意點了點頭。

“蒼生皆憐憫，他們都該有活下去的機會。”

可機會，也是要自己爭取的。

“阿父，你是不是答應救他們了？”

“芋頭，你怎麼想？”

“我喜歡和二虎子玩，他雖然年長我不，又傻傻的，可他有什麼好東西都記掛著我，我也喜歡西村那里的牛嬸家，每次我玩累了，從家門口經過，屋中若是有吃食，都會給我一塊，還有村長爺爺……漂亮姨姨，阿父，我們能不能嘗試一下救他們？不求結果如何，只要盡力一試，不留憾就好，阿父……”

離鶩了小知意的頭發。

“都聽芋頭的。”

如果錦兒在這里的話，以的格，只怕也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如此之做。

小知意興的點了點頭。

老村長愕然之際，眸底浮現出濃濃的激。

本能獨善其，他們卻愿對泥足深陷的村民們出援手拉其一把。

“多謝貴人。”

離鶩回過。

“老先生，這事，還需要你幫我們。”

“啊？”

引蛇出，不虎焉得虎子？

聽完離鶩的計劃。

老村長愣在原地，滿目震驚。

如此。

太過冒險。

小知意聽完之后，卻是拍著雙手好，神好不激。

“小丫頭，你這是？”對于如此未知的前路，竟沒有半點害怕？這和尋常的孩子，的確是有著大大的不一樣。

其實在煙靄村之中。

很多作，小知意幾乎就是下意識的去完。

比如說鈴鐺鎮魂，再比如說是方才鳶尾花驅散線桎梏，之前從未學過，可在面對此等景之時，卻是能自然而然的就上了手。

這些事。

好像之前做過無數次一般。

離鶩抱拳抬手。

“還請老先生配合。”

老村長連忙起。

回以最重的一禮。

“自然，多謝兩位貴人愿對我煙靄村的村民施以援手，其中大恩，不甚激，不過結果如何，老朽替我村村民，先跪謝兩位貴人！”